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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存在著無法祛除的尖刺。不會消失的過去。不可原諒的事情,不管怎么做也是不可原諒。凌晨兩點。如果是平時的話,早就已經在夢鄉中。明明如此,卻微妙地清醒,這不僅僅是熱帶夜的緣故。因為晚飯結束后雅紀的言語,烙印在他的腦海中無法離開。“那家伙好像打算出暴露本?!?/br>那家伙——不用說也知道,就是那個進行不倫之戀,將他們這些家人好像垃圾一樣地丟棄了的親生父親。(暴露本?)那個是——什么?(怎么突然莫名其妙地……)他用皺起的眉頭代替了語言。“也就是為了償還積壓的欠款,而出賣筱宮家的隱私吧?”雅紀淡淡地泄露出的,出乎意料的沖擊。那個瞬間。裕太覺得自己好像被重重地打中了后腦勺,視野一瞬間——跳閘了。那天晚上。在筱宮家。工作結束的雅紀在時隔五天后回到家里,進行了時隔許久的一家團圓的晚餐。也許是尚人光是因為雅紀的歸來就會在料理上格外下力氣吧?桌子上的內容比平時更加豪華絢麗。(阿尚太露骨了……)甚至到了讓裕太不由自主地這么想的程度。——話雖如此,全都是男性的三兄弟的餐桌也和也和閑聊八卦沒有緣分,而且也沒有什么特別能引起談性的話題。裕太還是一如既往的胃口不大,只是一點點,一點點地動著筷子,將分成小塊的部分都吃光了而已。那個就是這一陣子裕太的就餐情景。而尚人的食量也遠在應該是食欲魔神的男高中生的基準食量之下。他原本就是怎么吃也不怎么長rou的體質,自從那個事件之后,就連食欲本身都大幅度降低。所以還不是因為暑熱的問題。相較之下,要作為名模完成超辛苦日程的雅紀的吃相就非常爽快了。所謂的維持體型的卡路里限制對于他來說就等同于無。模特就少不了減肥——雖然世人有這樣的印象,不過雅紀看起來就和那種事情無緣。“因為模特什么的也算是一種rou體勞動如果不好好吃飯可是做不下去的?!?/br>他斬釘截鐵地斷言。和雜志的彩頁攝影不同,如果到了知名的時裝秀的時候,首要條件就是體力。美麗的臺步,繃緊關鍵部位的漂亮姿勢,就算說那些的基礎就是體力也不為過。“比起依賴不健康的減肥和隨處可見的保健品來,適當的睡眠和規律的就餐才更加重要吧?雖然比起在外面吃來,我其實更想每天回家來吃尚親手做的料理,不過還是沒有辦法這么說啊?!?/br>這是真心話。比起高級餐廳來,還是自家的料理最棒。不過只要雅紀還是“MASAKI”,那么就算這么說也沒有人會當真吧?不管在什么事情上,無法進行自我管理的家伙都不會取得大成就。越是乍看起來華麗的業界,越是重視那個。要想在名為模特界的華麗世界一直站在頂點的話,就必須依靠腳踏實地的努力。雖然要想抓住幸運機會的話需要的不光是才能,也要有一定的“運氣”和“時機”,,不過要想以抓住機會為踏板提升自己的等級的話,就需要相應的努力。最重要,要將那個轉化為實績維持下去,就不能缺少向上的精神力。那個活力也許是不可讓步的自尊,也許是金錢,也許是野心——或者說是別的欲望。那一點是因人而異的。對于雅紀而言,應該就是“想要保護不能喪失的人”了吧。在品嘗了時隔五天的家庭料理后,抿了一口尚人沏的玉露茶,雅紀好像計算好了時機一樣提出了那個話題。“其實,我有點事情想要對你們說?!?/br>突然這么鄭重地——干什么?停下喝茶的手,裕太挑起眼睛。你要說……什么?尚人端正了坐姿,筆直地將視線投向雅紀。性格完全不同的兩道視線,就好像分別屬于貓和狗一樣。透過那個可以看到的,是警戒心和順從。而那個也完全就是他們對于雅紀的態度。正視著這樣的兩人,雅紀開了口。“那家伙好像打算出暴露本?!?/br>——瞬間。兩雙眼睛同時睜大。騙人。真的假的?——為什么?那里面包含著不成語言的驚愕。從某種意義來說,和預料中的一樣。而且,雅紀更進一步體會到。雖然名為五年的歲月,已經最夠自己在心中做個了結,但是要讓弟弟們在真正的意義上割舍掉名為“父親”的存在,這個時間還并不足夠。“……為什么?”嘶啞的呢喃從尚人的口中泄露出。“因為欠債問題解決不了了吧?”雖然事到如今也不想去了解慶輔的真意,不過也想不出除此以外的理由。“就算是差勁透頂的丑聞,如果轉化為鉛字的話,也多少能換到些金錢。應該是有什么人給他灌輸了這個念頭吧?”由于父親的不倫而家庭崩潰。雖然如今這個時代這種事不算稀奇,不過該說筱宮家是可以成為媒體獵物的上好食物呢?還是作為丑聞來說的附加價值比較特殊呢?雖然這種特殊是有百害而無一利。“也就是說就算是那個混蛋父親,也有自己的借口嗎?”裕太的表情比口氣更加尖銳。(完全就是在哪里聽到過的臺詞啊。)雅紀在內心苦笑。因為這和加加美所說的話完全相同。“……好像是啊。只有自己被踩得一塌糊涂太不公平了吧——沒準他是這么想的哦?!?/br>說的通俗點的話,就是小偷也有三分理嗎?雖然那個完全是被害妄想的極致。“所以就想說,索性看開一切趁這個機會將想說的事情全都說個痛快吧?既然還能換到錢的話就更是萬萬歲?簡單來說的話就是為了償還長期累積的欠債而出賣筱宮家的隱私吧?”雅紀直截了當地說道。就算進行隱晦,遲早也會曝光的。“要做到……那個程度?”尚人的臉色變得如同白紙。在拋棄他們離開家的時候,他們眼中名為父親的虛像已經被破壞到體無完膚。在那個闖空門事件中,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