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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睋P州刺使真是被嚇得臉都白了,急急地要解釋。 “孟刺使,都這個樣子了,你竟然還說只是意外,莫不是當了陛下是傻子,天下人都是傻子?”胡平是代曹恒出來傳話的人,揚起眉頭帶著不滿的質問揚州刺使。 揚州刺使姓孟,單名一個濟。孟濟是乾清十一年的進士,用了十幾年的時間才成為一方大吏,他又怎么會愿意失去這一切。 “陛下,無論是陛下被刺,還是如今揚州城內發生的一樁樁世族被滅的案子,其中必有關聯,請陛下,請陛下給臣一點時間,臣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br> 孟濟跪身俯首,只求曹恒能給他一個機會。 “查案子的人,朕已經有安排了,你想查,朕就給你機會,但最好,千萬別騙朕?!辈芎闼剖锹牭矫蠞脑?,站在門前,與孟濟吐字。 聽到曹恒的聲音,孟濟一下子抬起了頭,與曹恒對視上,再一拜,“臣見過陛下?!?/br> “孟刺使行此大禮,看來,朕小瞧了你?!逼溲酝庥幸?,孟濟的心已經跳了起來。 “孟濟,朕給你一個機會,你最好能把握住,否則……”曹恒冰冷的目光落在孟濟的身上,叫孟濟驚出了一身冷汗,急急地應道:“陛下,臣必不負陛下圣恩?!?/br> 曹恒轉身走回殿內,胡平與孟濟提一句醒道:“孟刺使,陛下已經離開,你也請吧?!?/br> 孟濟俯首在地是看不見曹恒的,得胡平提醒一下子抬起頭,果然不見曹恒的身影。 跪得太久了,孟濟想要起身,腿是直打哆嗦,一個趔趄往前,得虧了胡平眼明手快地將他扶著,這才叫他沒有摔倒。 “多謝胡總管,多謝胡總管?!泵蠞貌蝗菀撞耪局绷?,趕緊跟胡平道謝,胡平客客氣氣地道:“孟刺使不必客氣?!?/br> 孟濟還是與胡平作了一揖,分外有禮,胡平露出一抹笑容,“孟刺使小心些,平就不送了?!?/br> 還以孟濟一揖,胡平便要退回屋內,孟濟瞧著突然喚了一聲胡總管,胡平不明所以地回過頭,無聲地詢問他還有什么事。 孟濟往前走了一步,“濟憂心陛下的傷勢,不知陛下的傷勢如何?” “陛下無恙,孟刺使不必擔心?!边@句話都是曹恒對外說過的話,胡平答得很是順口。 孟濟往前再走了一步,“可是陛下為何不見人?” 猛是轉過了頭,胡平滿是詫異地問道:“孟刺使這話從何說來,陛下怎么不見人了?” 似乎驚覺失言了,孟濟連忙道:“只是陛下不曾召見,濟沒能親眼看到陛下,頗是憂心,情急之下失言,還請胡總管莫怪?!?/br> “孟刺使說的哪里話,平不過一個奴才,當不起孟刺使這一番話。至于陛下為何不見孟刺使,又為何不見其他的人,陛下的心思我們這些伺候的人不敢猜測,只聽陛下吩咐辦事罷了,孟刺使想知道的事,恕平幫不上忙?!焙绞呛居H自訓練出來接班的人,時時刻刻都記著他的主子是誰,也記著主子交代要做的事一定要做好,主子不讓做的事,絕不能做。 孟濟面對胡平一本正經的訓示,立刻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從胡平的嘴里聽到任何自己想要知道的事,連忙與胡平作一揖,“胡總管說得極好,是濟一時失禮了?!?/br> “孟刺使慢走?!痹僖淮伪硎鞠嗨?,孟濟露出一抹笑容,緩緩地退了回去,胡平皺起眉頭,這揚州啊,事情可真多。 孟濟只遠遠見了曹恒一面,又沒能從胡平的嘴里問出丁點有用的東西,而曹恒想要他證明自己能力的意思已經透露得夠清楚。 但是,揚州的命案并沒有就此結束,相反隨著死去的家族越多,牽扯的人也越發的多,最后揚州半婁以上的世族竟然都被滅門了。 這樣的消息同時隨著曹恒被刺殺的消息傳回洛陽,政事堂還能穩得住,大把的人已經坐不住,急急地沖著蕭平這個左仆射進言,“左仆射,讓陛下趕緊回宮吧,揚州,揚州接二連三發生的命案非比尋常,刺殺陛下的刺客當日雖然被殺,但幕后之人到現在都沒查出來。陛下以身犯險,著實不妥?!?/br> “諸位指的是揚州接二連三的世族被滅?”蕭平與曹恒之間的聯系并不間斷,世族們的死有內情,曹恒大意略提,蕭平猜了猜也將事情猜得八九不離十。 眼下面對一個個迫不及待想要曹恒回來的模樣,蕭平搖了搖頭道:“陛下不在揚州也就罷了,去了揚州碰到這樣的連環案,豈有不查清楚的道理?!?/br> “遇險而退,世人若知曉會如何笑話陛下?言道大魏帝王無膽無識?”蕭平再接再厲,“難道諸位希望陛下是個沒有擔當的人?!?/br> “自然不是?!币粋€個都連忙表示不是,他們沒有這樣的意思。 蕭平道:“先時陛下遇刺,是陛下微服沒有防備,有了第一次,大魏的軍隊也不是吃素的,那些刺客若是再敢來一回,盡誅之?!?/br> “可是左仆射,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标愒~濫調不假,在情在理也是真。 “明知那是危墻自然不能走過去等著墻倒下把自己砸了,但是墻都已經倒了,不把墻補好再回來,這是君子當為之事?”蕭平反問一句,道破的正是曹恒現在的情況,曹恒已經站在倒塌的墻下了,不把墻補好就走,對,她是平安了,卻也失了天下民心。 “平之所言,皆是陛下之意,諸公該為陛下做這樣的事而高興才是?!笔捚讲煌鼘⑦@些話都歸于曹恒的頭上,這也確實都是曹恒說的。 一群人沒辦法再挑刺,蕭平道:“揚州諸事有陛下在,諸位無須擔心。陛下讓我等留守,最要緊的是守住好洛陽?!?/br> 蕭平穩穩的,其他人想要再挑起什么事皆已無用。 倒是曹叡瞧著蕭平三言兩語的將人都安撫好了,不得不說,蕭平這個左仆射做得是比羊祜好,至少外面不管亂成什么樣子,洛陽城都得風平波靜的。 “陛下。揚州所有世族求見陛下?!边@個時候,隨著一個又一個的家族被滅,其他沒事的人也怕,而且看著曹恒還不想管的樣子,這讓揚州僅存的世族怎么能不怕。 “哦,急了,怕了?!辈芎阏粗鴷?,這是她讓人專門從南陽帶來的曹盼昔日寫的游記。 曹盼一向是個懂得講故事的人,不會動不會說話的山水由她描述而來似是一下子活在了眼前。故而這幾日雖然情況緊急,曹恒卻只管在行宮中借著養傷之名,實則在看書,偷得浮生半日閑。 沒讓她久等,殺戳一起,牽連的人越來越多,世族們已經拿不定那一個人究竟是什么時候出現,會不會放過他們?然而死去的人卻在不斷地提醒著他們,這些死去的人不是例外,他們或許也會是下一個。 想到這里,驚得他們一身冷汗,一天一天的過去,世族滅門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