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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而起,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毖辔柩a了一句,崔申道:“誣蔑陛下之言,早該斷之才是?!?/br> “是朕不讓她們改輿論,朕想看看,幕后的人究竟都想做什么?!辈芎闼闶菐脱辔杷齻兘忉屃?,不是她們不想干,而是曹恒不讓她們干,所以外面的風言風語才會一直不停。 燕舞輕飄飄地看了崔申一眼,崔申整個人都不好,這是他夫人,他夫人吶。 剛剛他都說了什么?說什么了? 話里話外都在指燕舞與柏虹兩人失職,由著外面的話傳得沸沸揚揚,到現在都不讓人打住。結果,這一切都是曹恒不讓的,不是她們現失職。 死了死了,他剛剛竟然怪自家夫人,就燕舞那個眼神,等回了家,怎么安撫,怎么安撫? 不,不對,這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他們早就說好的,公事公辦,私事回家說,他也只是盡了人臣的本份而已對吧。 想到這里,崔申挺直了腰板,柏虹在一旁似是將崔申的所有心思活動都看得一清二楚了,掩口而笑,笑得崔申一張老臉不禁地紅了。 “陛下,輿論是最不好辯解的,與其去辯解尋根,倒不如直接把兇手找出來?!贝奚昙t著一張臉還是要說正事,必須的說正事。 “看流言的架勢,兇手就算找出來了,他也照樣可以說是陛下找的替死鬼?!毖辔柽@個時候出聲提了一句,曹恒與柏虹同時都默契地不作聲了。 崔申道:“故,當你們出手了,如何將流言改了方向,這是你們的本事?!?/br> 哪怕是夫妻,在公事上,必須也要就事論事,崔申所長與燕舞所長,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崔申那是查案審勢的高手,燕舞嘛,她是暗衛,引導輿論,怎么將不利于他們的話,變成有利于他們的,這都得看燕舞的本事,對吧。 “右仆射應該也研究過了,右仆射是覺得,這個輿論應該怎么引導的好?”燕舞似是有意為難一般,又問了崔申一句,崔申頓了半響,偷瞄了燕舞一眼,燕舞一眼看了過去,看得崔申一抖。 得罪夫人了,得罪夫人了! 心里閃過無數這樣的念頭,崔申想著如何補救,如何補救。 “夫人早些年說過,先帝曾經教導,不利于己之言,不宜去辯解,最好的辦法,是讓另外的輿論將先前的輿論淹沒?!?/br> “陛下面前,各稱官職?!毖辔铔鰶龅卣f了一句,崔申的皮都緊了,死定了,死定了。 柏虹忍著笑啊,誰也想不到,無論是墨問也好,崔申也罷,都是怕夫人的主兒,但凡他們的夫人一眼掃過,全都得乖乖的,生怕夫人生氣。 雖說這樣的場面聽說得多了,親眼看到,必須得說,真是好看吶! 柏虹一臉興致盎然看著,崔申與燕舞作一揖,“要說怎么引導輿論,燕暗首稱第二人,沒人敢稱第一,申豈敢在你的面前班門弄斧?!?/br> 燕舞是暗衛之首,因而才會稱之為暗首,這還是曹盼先前定下的,雖然對外不露,實際上燕舞也是有官階在身的人,三品官階。 “右仆射這樣說,我可是不服了?!笨磻虻陌睾缏牭酱奚赀@一句,立刻表示不服來著,崔申道:“柏夫人與燕侍首比試過?” “并無!”柏虹很是老實地回答,崔申繼續道:“柏夫人之意是要比試比試?” 柏虹、燕舞各對視一眼,燕舞道:“切不可轉移話題?!?/br> 崔申道:“并非轉移話題。這樣的好機會,讓兩位各憑本事,輿論的引導,且看誰更技高一籌,不好?” 要說她們兩個沒有動過這心思是騙人的。燕舞從一開始追隨曹盼,柏虹還是燕舞在曹盼的指示下收攏過來的人,雖說這些年年各掌之事不同,多少還是有些相似的,既是相似,心里多少都會有點競爭的意思,能光有正大的較量一場,也沒什么不好的。 兩人都不作聲了,同時看向曹恒,曹恒道:“良性相爭,未無不可。兩位都動動了?!?/br> “諾?!毖辔枧c柏虹都應了一聲,崔申暗里松了一口氣,曹恒道:“真正的兇手?” “京兆府應該已經查到線索了,只是沒有最后確定下來?!边@樣的案子,崔申也是去關注過的,一關注自然對一些事心里有數的。 “陛下,京兆府尹求見?!贝奚瓴耪f完,好,胡本已經小步地走了進來,與曹恒作一揖。 曹恒道:“看來,不僅是線索,京兆府應該已經有結果了。傳!” 只有線索而無結果,賀摯是不會來的。既然來了,就是說已經查出來了,查得水落石出了。 “陛下?!辟R摯已經走了進來,與曹恒作一揖,再與崔申見了禮,曹恒點了點頭,賀摯也不多說,只管拿出一疊供詞出來,“陛下,曹林被殺一案已經查清楚了,都是那叫曹林奪了未婚妻子的郎君,齊供所為。齊供被臣所捉,供認不諱,連如何殺的曹林都寫得一清二楚?!?/br> 胡本立刻走下來將供詞給曹恒送了上去,曹恒拿過看了看,果然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交代得一清二楚,不過…… “這個所謂的路人,郎君,有沒有派人去查過?”曹恒指著供詞中的內容詢問。 賀摯道:“因此人一句話,齊供才會動了殺人之心,臣特意派人去查了,查無此人?!?/br> 沒有齊供所描述的這樣的一個人,曹恒半瞇起眼睛,崔申道:“案子從一開始就不簡單,連同曹林之死?!?/br> 曹林已經被貶為庶民了,崔申也好,賀摯也罷,都是朝廷命官,直呼一介庶民的名諱,并不出格。 “此人從細微出入手,了不得?!辈芎氵@樣地說,崔申作一揖道:“然也?!?/br> 認同了曹恒的說法,崔申再次開口道:“陛下,此人善隱,這件案子最后能定下罪的只能是齊供?!?/br> 曹恒又何嘗不知道,知道啊,這心里也免不得感慨,一步錯,步步皆錯,所言不虛。 “此人如何?”曹恒詢問了賀摯一句,賀摯道:“齊供自被拿下之后,一直都十分配合,眼下只等判刑?!?/br> “不好!”崔申突然驚喚了一聲,賀摯沒反應過來,怔怔地看向崔申,“右仆射,怎么了?” “快,快去救人,別讓齊供死了?!贝奚贲s緊的將自己的擔心吐露出來。賀摯道:“人關在大牢里,怎么會死?”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趕緊,立刻的去救人。晚了就來不及了?!贝奚暌趺锤R摯解釋呢,殺人償命,誰都知道的道理,齊供配合至此,那是存了死意,而且就算他不死,有人也會讓他死的。 燕舞道:“陛下,我去?!?/br> “好!”比速度,自然還是燕舞更快,賀摯這老胳膊老腿的,還是算了,不折騰他了。 燕舞得了令,立刻大步流星地往外去,速度極快,崔申補喚一句,“人要是沒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