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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的地步后,就沒有再發生任何變化。浪涯的線索斷了。他放出自己的蒼鷹從空中搜索,但能看見的范圍本就不到,到現在除了到處搜捕感染者的警察的動向之外,什么得著都沒有。明明屠梓頂多也就比他早離開了一個晚上,根本不可能去得了多遠……浪涯開始懷疑,會不會屠梓已經被更生黨抓走了,但他又想,要真是這樣更生黨遛了他這么久早該出來把自己也五花大綁了。“——喂!”才這么想著,從路邊就走過來兩個警察,“你!把身份證拿出來看看?!?/br>浪涯全身肌rou瞬間繃緊,警察是從他側后方走過來的,他又戴著帽子墨鏡,對方應該還沒有看清楚他的臉,他到底是跑是留?能糊弄過去嗎?打得過嗎?頃刻之間,浪涯下了決定,繼續若無其事地站著。——跑的話一定會引起追逐,到時候警方一呼叫支援,他將處于被圍捕的境地。反倒被看清臉后即便被認出,只要在這兩個警察呼救之前將他們擊倒,他還是有充足的逃離現場的時間。浪涯連先用哪只腳從哪個角度踢出都想好了,幾秒的時間過去,兩個警察卻直直從浪涯身旁走過,看也沒看他一眼,走向了停在不遠處的一輛房車,和站在車旁的車主。那車主是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被叫到時明顯面露不耐,但等兩個警察走近之后還是爽快地雙手奉上了身份證。那倆警察接過身份證后,也沒跟總臺確認身份證號什么的,便直接問:“做什么的?”“地產經紀?!?/br>“哦,名片呢?”無視男子的笑容,兩個警察從頭到尾都黑著兩張臉。男子恭敬的交出名片,其中一個年紀比較輕的人掂了掂那名片,看那后面印的履歷,“喲,還是銷量第一呢?!?/br>“哈哈托福托福?!蹦凶硬焕⑹亲鲣N售的,面對這么明顯的找麻煩前奏還能如此淡定地賠笑臉。那年輕警察則眼光一轉,總算扯入正題,“賣得這么好……莫不是用了什么‘秘法’吧?”像是知道對方說這話是什么意思,男子的笑容第一次僵住,僵硬了片刻,男子又苦笑道,“哪有什么秘法不秘法的,運氣好而已?!?/br>“是嗎?”那另一個老警察終于抬起聳拉著的眼皮瞧了男子一眼,“對了,不是說B類感染者能影響別人的思維嗎?”他話是向著年輕警察說的,但明顯是說給房車車主聽的。“噢,”那年輕警察乘勢而上,“那我看你挺可疑的?!彼⒅擒囍?,手按著腰間槍套,擺出一副隨時拔槍的樣子。——那中年車主?B類感染者?原本正要趁著警察盤問其他人的時間悄悄溜走,浪涯聽到這里不禁停下了腳步。——什么鬼話?第119章腦子里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浪涯一雙腳就帶著他閃身躲到了一旁,借著水泥柱子的掩護繼續留意那中年車主和兩個警察的情況,準備隨時出手救人。只見那車主一聽見兩個警察說懷疑他是感染者,馬上就慌了,臉色刷地白了下去,捏著錢包的手都發著抖。“兩位長官,這……我可不是嘶……”男子開口還咬到了舌頭,“您們看我的都這個年紀了,哪里會是什么感染者呢……”“這可跟年齡沒有關系,”那倆警察不為所動,只是陰惻惻地斜眼看著那車主,手一直按在那槍套上卻也沒有拔出來的意思。“這事兒吧,”老警察低頭漫不經心地看著自己的指甲,摩搓著發黃的指頭,“得仔細查查?!?/br>中年男子一個激靈,悟了。“查查查!”男子咬牙賠笑臉,“當然配合調查?!闭f著,他就把自己放副駕駛上的公事包、手上拿的錢包都雙手遞給了年輕警察。那警察對他的包也沒有興趣,隨便翻了翻內籠,就丟到了地上。“還有電話呢?”老警察的提醒讓男子一僵,臉上的不情愿便多露出了一分,但他還是彎下腰,把原來放在車頭抽屜里的散手機拿了出來,也交給了那個年輕警察。年輕警察非常熟手,三兩下從手機里拔出了SIM卡,又從錢包里拿出來身份證丟還給男子,“這幾天不要出國,要是查清楚了,會再聯絡你?!敝v完,兩個人晃著四條腿就走了。到這里,浪涯還能有什么想不通的,搜捕隊抓感染者什么時候會這個樣子抓,這明顯就是威脅勒索!這么多人拼上命抗爭的東西,被這兩個不務正業的警察當成榨取賄賂、中飽私囊的借口,浪涯心底壓抑著怒火,走向了那個還不敢吭聲,嘴巴做著罵人口型的中年車主。“你……”“看什么看!”浪涯想要幫助的話還沒說到第二字就被中年男子惡狠狠堵了回去,只得默默給男子遞了包紙巾。男子禮貌沒多少,拿紙巾倒是不客氣。看著男子扯了幾張紙巾擦他那公事包上的土,浪涯忽然沖口而出,“他們這是勒索,你不如去投……訴……”話沒說完,他又訕訕閉上了嘴——投訴估計也沒用吧。只是屠梓如果在身邊,這倒像是他會說的話。“還投訴?”男子把包丟回副駕駛,“萬一把那些警察引上門來,何止一部手機,我豈不是連家里的電視電腦都要被搬走?我們公司一同事,長期服務獎那金飯碗可不就是這么沒的!”浪涯有點驚訝,那連日來的入室搜查,原來竟是這么一回事么?“要不是那群小癟三起哄搞什么抗議,老子用遭這罪?現在警察拿著借口到處發瘋,都是那些阿飛害的!自己不想讀書,就出來鬧事,害父母、累街坊……”男子罵罵咧咧的,看也沒看浪涯黑下來的臉色,把紙巾塞進口袋就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過兩天那頭頭要槍斃了,看他還消停不消?!瓔尩?!又發動不了!喂你……”剛剛就死過火的車還是無法發動,他這才想起旁邊還有個人可以讓幫忙,一抬頭,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就這么走了?”他又是罵,“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負責任……”要不是中年男人提起,浪涯險些沒想起來上官宛處刑的日子就是這一天。雖然覺得屠梓失蹤的理由并非為了劫刑場,但浪涯還是抱著最后那么一點可能性,喬裝打扮好來到了這里。現場的群眾很多,最前一排全是提前一天就來占好位置的記者,其他人在行刑數個小時前起,陸陸續續的,也把臨時搭起的刑場周圍一圈的空地填滿了。來者紛紛擾擾,拿著手機攝影機準備拍攝者有之,一直低聲議論的小團體有之,但更多的,是低著頭戴著帽子、墨鏡或口罩,看不出來神情的人,浪涯剛好混在其中,全然不覺顯眼。浪涯站在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