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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崩搜淖プ⊥黎鞯氖滞?,其實他們都聽不見對方在說話,更看不見對方的神情,只能憑感覺互相觸摸。兩手都被浪涯握住,屠梓總算找回點理智,只覺摸過臉的手心涼涼的,沒有太大的粘膩感,至少應該不是血,可能是些強光帶來的生理性淚水。抓緊了伴侶,他的注意力重新轉向外界,還是只有一片空白和慌亂,“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就在他感覺更生黨的槍口就在自己身后時,一副形似星座圖的畫面突然出現在他的意識層。不到半秒,屠梓意識到那代表什么,又振作了起來?!笆乔厝?!”(我真是個白癡……)身位向導忘記了自己最重要的能力,只懂得抓著自己的哨兵發抖,真是不能更沒用了。接收著秦然發出的信號,屠梓也放出自己的感應網,一點一點地把訊息回饋給對方。現場人太多、太密集、情緒太激烈,單靠向導的感應能力,本是很難作出什么有用的定位的,但若是幾個在不同位置的向導連結在一起,再由秦然或上官宛這種等級的向導梳理這些繁雜的“情報”,還是能建構出如同溫度圖表般的“地形圖”。其中“溫度”特別低,特別“平靜”的移動物,只能是更生黨的兵了。向導們把整理出的方位用精神鏈接告知哨兵,一行人推搡著擠過“低溫”的“峽谷地帶”,加緊往邊緣跑。可惜,不跑固然只能坐以待斃,但當大部分的示威者跪倒在地,那幾個跑得特別迅速的,就相當顯眼了。那成為標靶的感覺、瞬間提升的敵意,不用向導傳達,哨兵憑自己背上猛地豎起的汗毛也能感覺到。屠梓一行人不敢有絲毫怠慢,急速躲進了小巷中。這些樓與樓之間的小巷狹窄,不利于多人行動,但勝在錯綜復雜、九曲十八彎,一追一逃間,還是對逃亡一方比較有利的。躲進這些小巷不久,哨兵們總算憑著遠超常人的恢復力找回了視力和聽力。他們重新接過領導權,帶著身邊的向導們拐過一個有一個的急彎,隱身在暗巷之中。(接下來怎么辦?)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眾人喘著氣,還是用精神鏈接去商量下一步的方向。可是這問題提了出來,一時間誰也想不到到底該如何回答。(更生黨到底什么意思?)屠梓的驚疑都要溢出來了。明明佟權離妥協就差半步,為什么?(對,更生黨到底什么意思?)同樣的問題,但秦然冷靜多了,他的意思就是——不弄清楚更生黨突然襲擊到底是什么目的、打的是什么算盤,是戰是逃,他們也很難選對。(——聽?。┻@是宋時,通過上官宛打斷了這些思考。浪涯隨即提高聽覺,果不其然聽見軍靴踩在淺淺積水上緩慢下來的腳步聲,還有一聲又一聲不祥的“咔嗒”“咔嗒”。“……已進入盲區?!彼犚娔嘲盐⑷醯?、悶在面罩的聲音說道,“允許開火?!本o隨而來的是通訊系統結束接收訊息的沙沙聲。浪涯心下一緊,手勁不覺也一重,引來了屠梓的疑惑,他這一瞬卻不敢跟屠梓說自己聽見了什么。不過現場不是哨兵就是向導,聽見了的自然不止他一個。像燕無往,馬上就把這個消息通過秦然公開了出來。(……開火?什么開火?)屠梓沒錯是整個人懵了,日落前還滿懷希望與期待,天一黑,日月星星辰一個拐彎,仿佛秀梅山的一切重現眼前。眾人當然心知肚明是什么樣的“開火”,十幾個人擠在這一小截巷道中,呼吸都壓輕了,空氣吸半口沒一口,生怕發出一點聲音。然而從來偏偏,都是這種時候————電話要響。毫無預兆地,屠梓褲袋中的手機鈴鈴地響了起來。浪涯用了不到半秒把那手機拿出來關掉響鬧,可惜已經太遲,歸來幫眾人的方位當場暴露,死亡游戲從躲貓貓瞬間變成了百米狂奔。人多,光腳步聲也是方向標。歸來幫眾駕輕就熟,不必特地規劃,幾下暗號,便在某個路口兵分幾路四散奔逃而去。屠梓和浪涯跟著辛逸林和黃晨,靠著哨兵的身手,幾步蹬上了某處二樓的空調頂上。總算得了些微余裕,屠梓拿出手機,徹底調成靜音模式,再次確認,根本就沒有信號。事到如今,基本也可以確定電話信號是更生黨截斷的了,那到底為何來電鈴聲會響起呢?捂住屏幕悄悄翻開來電記錄——那是一個未知的隱藏來電。辛逸林從對面樓就知道屠梓在研究什么,(那只能是更生黨打的電話。)他皺著眉,讓屠梓先不要關機。屠梓當然不會關機,不僅要得知更生黨來電到底要做什么,他還暗自懷抱著萬一網絡訊號有那么一丁點復原,可以把消息傳出去的希望。此時浪涯也懂了念頭,(我們得把這情況告知外面的示威者。)三個主要出口被封死,還想逃跑的人百分之百會打這些小巷的主意。而當遇上巷中得了開火自由的士兵,只怕傷亡慘重。(那……)(都是些普通人,我們未曾試過。)辛逸林阻止了屠梓馬上就想延伸出去的精神觸絲,(驀然在他們腦海中響起聲音,只怕適得其反。)屠梓現在哪還有多靈活的思考,一計不成,一下子又著急了起來。(——用黃金眼。)黃晨冷靜提出,(現在不過還在巷道邊緣位置,提醒正要闖進來的人,范圍剛大概剛剛足夠。)第章黃金眼這個主意實行下來不算順利,屠梓和浪涯冒險又往原來示威區的方向翻了半棟樓的窗戶,才連接到兩部手機。(是那些大學生的手機。)想當然也是這樣。黃金眼這個機能之于普通用家,早在屠梓的時空被證明是件雞肋,除了那些大學生成天互相傳歌、傳照片影片,一般人很少啟動著耗電。(不是頭頭……)屠梓不停重新掃描,攀著浪涯一邊肩膀,從空調頂上伸長了手擴大連接范圍,(如果能發給他們的領袖,那就——)“啊……!”屠梓失聲痛叫,一顆子彈擊中屠梓的手臂,穿過血rou帶走一部分組織,屠梓隨即血流如注,手掌肌rou一松讓手機和著血珠往下掉。黃晨反應極快,從樓后的的陰影中掠出,在手機落地的前一刻將之撈入懷中。(快跑?。┬烈萘执叽僦?,浪涯撕開自己的衣擺,暫充止血帶往屠梓手臂上綁,兩人腳上動作自然就慢了幾分。屠梓已不是第一次中槍,精神狀態總比第一次時堅韌,意識和理智都還在,只是疼痛難忍。(我沒事。)屠梓拼著單手趴在浪涯背上——他總不能讓浪涯一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