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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一些較為偏遠或貧困的地區都能從在外打工/讀書的熟人處聽到一言半語,已經接上高速網絡的人,更是沒有一個沒看過那條視頻的。當然,對于事不關己的絕大部分人來說,可能就只是另一個一時火紅的熱議話題,但對親朋里出過感染者的人來說,就無法在茶水間和同事吵兩嘴就算了。尤其是曾經對政府安排深信不疑,忍痛把孩子送到了更生黨手上的那部分父母,他們更是激動??催^這條視頻之后,他們紛紛聯絡衛生局等相關組織要說法,又要求和自己的孩子見面。對此,各部門統一口徑,都將那條視頻的內容斥作造謠,并在電視報章各大媒體報導中澄清。有關執法機關還馬上聯絡了各大網站、搜索引擎,要求他們把視頻刪除。那些網絡公司都非常合作,但禁不住太多人給視頻留了檔。雖然較以往廉宜的高速網路發展了起來,但很多人還保留著以往半夜下載好白天慢慢看的習慣,手里有檔的人不要太多。更生黨一邊刪、他們就一邊發,打游擊似的,幾乎陷入亢奮狀態。——“要是心里沒鬼,為什么要刪視頻?”這個想法成了支持他們最大的動力,讓他們如同志愿軍一樣,不厭其煩一遍遍上傳、給一個個用戶私訊發檔發鏈接。在視頻普及得差不多的時候,一些提供更多實際證據的文字、圖片資料陸陸續續在網絡上出現,進一步反駁了更生黨一次又一次的解釋。這些圖文雖然復雜、有些還很深奧,但卻始終是全城最熱話題的資料,拿到手的人全然不覺沉悶,還有人一條條劃線貼文分析說明。如此這般,漸漸相信視頻所說為真,或至少空xue來風、并非無因的人愈來愈多,在相關部門工作的人則不停被認識的人追問。最后衛生局一個因為懷孕正準備離職的員工受不住壓力,爆料感染者相關事項其實全由機情局轄下搜捕隊處理,其他部門全都是掛名,連辟謠也只是按指示的通稿辦事,實際上什么也不知道——這一爆料,正式讓這件事跳出了網絡范圍。那些本來還分散在不同地方各自要說法的父母無法再忍耐,有了機情局這個標的,他們不約而同舉到了一起。機情局沒有對外的辦公室,在他們眼里,同時駐有保安局、警務處、軍部和更生黨辦事處的綜合政府大樓就是最接近的了。舉著讓機情局代表出來說話的標牌,一個個感染者的親人堵住了政府大樓的大門,喊著同一句話。“讓我們見孩子!”第88章是的,更生黨最大的劣勢就是,他們交不出來孩子。這是秦然他們早就計算好的。以這些年來更生黨估算的被捕同胞為底數,乘以屠梓提供的、在沒有恰當治療下的哨向自然夭折率,再算入最近從侵入行動中獲知的更生黨各種實驗、強制任務帶來的影響,盡管萬分痛心,他們還有機會活著救出火坑的小同胞恐怕只剩下很小的一部分。更別說狀態健全,能被拉出來見人的了。實際上,那數字之極端,他們根本不怕更生黨安排假例子做樣板戲瞞騙群眾。因為有一就有二,要是有人成功“和自己的孩子重聚”,那些圍堵政府大樓正門的父母們就更不會走了,區區幾個好案例根本滿足不了他們,可以估計,直到過半數的父母都看見自己的孩子平安無恙,否則抗議的力度是不會緩和的。而這數字上更生黨根本不可能做到。既然如此,還不如堅持“塞墨勒病毒傳染性強致命率高”的說法死撐到底輕松。事實上,更生黨也這么做了。圍堵行動開始后第四天傍晚,一整列的制服部隊全副武裝一字排開,攔在了示威者和大門中間。“……如上,網絡上及某些小報的指控系屬子虛烏有、歪曲事實、哇眾取寵,這種行為不單離間了政府與人民之間的關系,更置整個社會的健康安全于不顧,其心可誅?!北晨课溲b部隊,身穿黑色西服的女發言人字字鏗鏘,“請制造了謠言的當事者立刻向警方自首,誠摯悔過,以正視聽?!?/br>武裝部隊的列陣一時震住了全場,直到女發言人乘坐專車離開,也沒有一個示威者敢上前質問,而少數媒體記者的訪問,發言人亦沒有理會。“——差不多該現身了?!?/br>發言人出現的時候,歸來幫眾人就靠在現場放哨的成員得到第一手消息,現在一遍又一遍的新聞重播,不過是他們商量下一部行動的背景音罷了。早就做好正面對抗準備的歸來幫,當然不會敢做不敢當,不過他們擔心的是,加入他們一出現在這個“舞臺”上面,更生黨就毫不拖延直接動武,只怕整件事的焦點都會被引到兩者之間的打斗場面上。盡管有些狡猾,但他們原來期待的是更生黨會忌諱現場的示威者,不敢太簡單粗暴,但今天看那可憐的爸爸mama們,對著突如其來的封鎖線連吭都不敢吭一聲的樣子,也太慫了些。燕無往、秦然等干部都皺緊了眉頭,并不樂觀。“應該可以?!贝丝套钣行判牡?,沒想到反而是成天臭著張臉的言墨。“怎么說?”辛逸林問道,相處兩年,他好歹知道這個人不會說些情緒出發的廢話。言墨看一眼屠梓,對方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大概也想到差不多的事了,“快放暑假了?!?/br>時值六月初,高中小學學生還在名為期末考的地獄中掙扎的時候,不用穿制服的大學生已經陸陸續續熬過論文死線,放起了暑假。這群有知識丶有主見丶又有時間的新“成年人”,可說是最關注這次事件的人。他們甚至從當初爆料視頻的背景音樂中截取了前頭的一部分歌詞,將這件事命名為“聽見”,方便大家討論。比如這天下午,A市就有一個剛從宿舍回家的大學青年,一放下行李,衣服都沒有換,就跟朋友透過電話聊上了。“喂?坤子?今天聽見什么新消息沒有?”這些天來,這句話可說成了他們打招呼的第一聲。“還沒有,在等呢?!边@個坤子是青年在大學的舍友,家住首都,和青年所在的A市有點距離,“現在離昨天政府叫陣還不到二十四小時,大家都在猜那些匿名發布消息的人到底會不會出現、會在哪里出現?!币贿吅颓嗄曛v電話,坤子的手指還不停按著網頁刷新。“小柴,你那邊鬧得挺大的吧?”“嗯,最接近接近政府大樓的兩條單程路都封鎖了,陸軍坐鎮,坐個巴士都要改道?!鼻嗄辍〔癜戳岭娔X開關,又打開電視,更撥開窗紗往外張望。其實他家的位置是看不見示威現場的,這動作純粹就是種情緒表現。“你也知道,我們市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