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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愈來愈接近的腳步,“再過來一米,我就殺了他!”“——主席!”不同于佟權,林叁實在很難冷靜。屠梓手中的是自他開始帶隊以來就跟著他的老隊員,他也不知道有多少受眼前這個少年能力影響的成分有多少,但他確實思緒混亂,也放不開手腳。“放心,他不會?!辟嘤朴蔚哪_步不停,他直視著屠梓,一步一步縮短彼此的距離。屠梓所在的大門在走廊盡頭,但兩人之間實際上的距離只有數十米,如果佟權不停步,很快他就能真正的“碰到”屠梓。“我說別過來!”屠梓再度警告。“你不會殺他的?!辟嗌踔劣X得有點好笑,“沒有人教過你嗎?永遠不要用自己做不到的事來威脅別人?!?/br>屠梓捏緊了手術刀,瞪著對方反駁,“我不是沒有殺過人?!?/br>“你死我活的在生死關頭,或者你能吧,我好歹看過秀梅山一役的檢討報告?!睂τ谀繕说谋尘百Y料,佟權如數家珍,“但抱著一個活人的頭像宰雞似的割喉?大概不行?!?/br>佟權步步逼近,屠梓顫抖著手,用力思考緊緊接下來的對策——佟權說得沒錯,他動不了手。就算心知肚明這些準備充足的軍人,經驗如此豐富都是靠迫害了無數哨向才賺來的……他也還是動不了手。那屠梓也沒有別的選擇了。他把心一橫,凝聚出兩條最為強大的精神觸絲,同時刺向面前的兩個人。帶有攻擊性的精神觸絲驟然刺入,林叁當下就昏倒了。然而佟權——卻依然沒有任何反應!第74章“怎么會……”屠梓不敢置信。他不停嘗試用自己的精神觸絲攻擊佟權的意識,卻一次又一次地失敗。佟權周身就像裹著一層高溫,不論屠梓的精神觸絲如何凝縮堅實,只要一刺進某個范圍,那尖端就會蒸發、飄散,無力地融于空氣之中。然而屠梓明明才剛對佟權的情緒反應動過手腳,怎么可能突然就變得刀槍不入了呢!急于搞清楚其中的矛盾,屠梓再度驅使自己的力場去捕捉佟權的情緒波紋。——能做到!屠梓輕而易舉地就調動了佟權心底的倦怠和憂郁,對方無法掩飾的情緒波紋劇震,當下就確認了屠梓的成功。同一時刻,佟權腳步一頓,“呼——”他長舒一口氣,“你們真是生命的杰作?!北緛肀患铀俚男奶蝗粶p慢,手腳變得莫名沉重,重到了一個不愿多動的地步,心里還生出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佟權當然知道是發生了什么事。他的語調是欣賞的,甚至還帶出了一種壓過被可以營造的憂郁心情的亢奮。佟權很快就恢復過來,繼續一步步走近屠梓。于是屠梓自己的心中生出了更貨真價實的恐懼。拖著那個被他用手術刀抵住脖子的兵,屠梓一路往會議室深處后退,再度徒勞無功地用精神觸絲攻擊幾次之后,他被迫放棄,集中精神尋找別的抗衡之法。“我建議,你省點力氣?!狈粗?,佟權在一腳踏入會議室范圍之后竟然又停了下來——他也不急,現在他掌控著主動權,對峙的節奏當然也隨他喜歡,“沒用的?!?/br>語畢,他歪頭露出側頸,翻開西裝下襯衫的領子。領下是一條細鏈,由一顆顆的圓石粒串成。“——埃癸斯石?!”屠梓失聲。這么一串小埃癸斯石形成的力場,確實無助解除滲透式的情緒影響,但卻的確足以防住任何針對性的尖銳攻擊,畢竟埃癸斯石的特性就是遇強愈強。但但他一直以為更生黨不知道埃癸斯石的作用。如果知道,他們早就可以用它作為清剿哨向時的護身符,歸來幫怎會有反抗之力?屠梓還在混亂之中,佟權已經逼近眼前,他來不及想,從身后抓過隨便一件東西就往前砸——“太慢?!?/br>松開繃成手刀的右掌,佟權拿過屠梓手中的折椅,放到一旁,任由屠梓暈倒在地。這次屠梓不用睜開眼,就知道事情走到了最糟糕的地步。他坐在某個封閉空間中的某張椅子上,雙手被反剪綁住,雙腳也被和椅腳固定在一起,雙眼亦被蒙住。屠梓第一個反應是想把湯圓放出來,再將自己的感官代入進去,好確認周圍的環境。然而昏迷中自然鋪開的感應網先一步告訴他,在他四周有好幾個人站著,注意力高度集中在他自己身上——他決定還是等等。理論上這些都是普通人,看不見湯圓。但,同樣理論上,佟權也不可能知道埃癸斯石的功用。唯一讓他感到安慰的,是他還能感覺得到浪涯。縱然那種感應微弱到無法判斷方向,但他還是能確定浪涯就在附近。比之前在大樓時遠,但依然是附近。……屠梓開始后悔為什么沒有認真研究過自己的感應范圍極限。想要找人用手機發個訊息打個電話就好,他從來沒覺得認真比對自己的感應強弱和實際距離有什么意義。但任他悔青了腸子都沒用,現在主動權全在別人手里,他只能任人魚rou,或者,至少盡量保持冷靜。在這種極端狀態下,屠梓的腦袋反而瞬間變得無比清晰——他好像終于體會到所謂“初步綁定狀態加上戀愛激素分泌導致的的神經性負面化學作用”是怎么回事。當身處險境,各種應激狀態下的特殊化學分泌提前驅散了他的戀愛激素,兩雙平衡下,把理智還給了他的大腦。還好,當理智回籠,他并未后悔自己干了什么。——至少他來到了浪涯的附近。于是屠梓沒有作聲,他知道總會有人來和他說話,而他只需要等待。果不其然,在他在心里默數到一百八十三時,他的兩點鐘方向響起了門把被扭動的聲音。“嗨,小男孩?!?/br>是佟權。屠梓認出這把聲音,心下一凜。更生黨的魁首竟然親自來和他說話,這四周的防守布陣只會是頂級的。下一秒,一雙手解開了他的蒙眼布。眨幾下眼,適應了白色光管的亮度之后,屠梓發現自己在一間有點像錄音室的房間,面前只站著佟權一個人,而對方的手里還拿著剛從他頭上拿下來的黑色布條。佟權沒有緊盯著屠梓。他閑適地在不到四、五平米的房間晃了半個圈,從墻邊拖了一張椅子,坐到屠梓正對面,剛好一條手臂的距離。“我們談談?”將黑布條輕輕在腕上繞了兩圈,佟權“親切”地提議。屠梓沒有應好,也沒有反對。佟權也不是真要屠梓首肯才要說話,“你知道嗎?”他側頭看著屠梓,“當我在監控錄像看到你時,我還真沒想到那就是你?!?/br>……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