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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蕉抬頭看他,微微地笑了笑,但臉上的表情明顯悶悶的,似乎還因失戀而心情不佳。“你......”汪烙棘的嘴張了張。“嗯?”“沒什么......”半天后,汪烙棘還是沒說出話來,意識到對方現在正處于心碎的狀態,他再次感到愧疚。原來提出分手并不會令這件事了結,也不會讓負罪感有一絲一毫的減輕,更不會令對方迅速地從這個謊言所造成的惡果里走出來。cici這條大笨狗,在旁邊追著自己的尾巴打轉兒,當發現怎么都不可能追得上的時候,就乖乖地原地坐下,眼巴巴地等著鏟屎官的投喂了。隱約聞到一股焦味兒,焦蕉低頭看了看自己烤的墨魚丸,才發現忘記翻面,這丸子的底下都被烤成碳了。“啊……浪費了,”男孩把烤焦的丸子扔到旁邊的垃圾簍里,打算再拿一個雞翅烤。高傲奪過他手里的叉子,埋怨道:“哎呦我的祖宗啊,都烤焦第幾回了?糟蹋食物啊你這是,花花烤得都比你好。你別弄了,坐一旁等吃吧?!?/br>焦蕉應了:“……哦?!?/br>一直不出聲兒的焦花看了眼弟弟,默默地站起身來,走到擺放餐具調料的小桌子前,把叉子上剛烤好的香腸弄到一個干凈的碟子上。女孩辨認了好久才分出哪一罐是蜜糖,于是用刷子蘸了好一些涂到香腸上,她的動作有些笨拙,甚至還把rou汁蹭到手上了。小葉好心過去幫忙,“花花姐,我幫你吧?!?/br>他把手伸過去,想要幫她拿過盤子,沒想到焦花扁著嘴把身子一側,不讓他拿。女孩把裝著香腸的碟護在懷里,“不給,給弟弟?!?/br>“啊,我知道。我不吃你的,就是想幫你而已?!毙∪~攤著雙手,表示再饞也不會搶別人的東西吃。“小葉兄弟,讓她自己來吧,”高傲笑著說,“咱花花得學會獨立呢,她挺能干的?!?/br>小葉就笑著點頭了,順便拿過旁邊桌上的三對雞翅、兩塊牛rou、一根玉米開始烤……焦花捧著烤好的香腸,走到焦蕉旁邊蹲下,把碟子遞到他面前:“諾,弟弟吃?!?/br>她雖然智力不高,與人交往也有障礙,但亦是能體會到旁人的喜怒哀樂的。她知道弟弟不開心。“謝謝花花,”焦蕉接過她手里的碟子,雖然這香腸明顯烤焦了半截,但他由衷地高興:“花花烤得好棒,一定很好吃?!?/br>花花傻傻地笑著。一旁的汪烙棘有些羨慕,他是獨生子,家中無兄弟姐妹,所以對焦蕉和他姐的感情很是羨慕。他有時會想,如果家里多一個孩子,那父母的期待就不必全寄托在他一個人的身上;那當他選擇了演員這條路時,父母的期望也不至于落空。日暮漸漸淹沒在夜色之中,涼風吹得院子里的那棵柚子樹沙沙作響;樹影搖曳,空氣中混雜了大家的食欲與興致。焦蕉摸摸焦花的頭,拉過小板凳讓她坐下。自己夾起香腸欣慰地咬下一大口,差點沒吐出來。……這也太甜了吧?是倒了一整罐蜂蜜下去嗎?花花喜歡吃甜,于是慷慨地在香腸上涂了厚厚的幾層蜂蜜,拿給她弟吃。她跟她弟有個共同的人生理念,那就是:己所欲,施于人。jiejie給烤的愛心香腸,哭著也要吃完。焦蕉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啃著這根蜜棒,甜得發齁。汪烙棘見他哭了,頓時嚇了一跳,心想:這小可愛肯定又是為了分手的事哭。他別扭地用胳膊把焦蕉攬過來,往自己懷里摟了摟:“不要太傷心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br>焦蕉睜大了眼:“??”“聽不懂就算了?!?/br>“......”星空下,炭火在旺盛地燃燒著,爐碳漸漸從黑色燒成白灰,濃郁的燒烤味充滿了整個院子。汪烙棘好久沒吃得這么暢快了,以前為了拍戲,他必須很嚴格地控制身材,不是吃草就是喝胡蘿卜汁,都快進化成一頭牛了。難得吃一下重油重鹽的食物,他獲得的滿足感是數以萬計的,就像是一朵星云在宇宙中爆炸,散播出無數璀璨的粒子。*今晚的月光很亮,沒有一絲多余的云朵遮蔽。爐里剩的幾顆小火星漸漸熄滅,冒出絲絲青煙,被風那么輕輕一吹,就散了。焦蕉上完廁所回來,就發現院子里少了個人——他旁邊的那張小板凳空了。望了一圈沒見到汪烙棘,他問小葉:“你家老板人呢?”小葉正吃飽饜足地坐在院里的長椅上,摸著漲成球的肚子,回答道:“汪哥說出去走走?!?/br>“走走?”“嗯,他說在床上躺了一天,想去外邊兒遛遛彎兒,活動一下筋骨,以防早衰?!?/br>焦蕉有點擔心:“他人生地不熟的,能走去哪里?”“這么大一人,丟不了,”小葉心寬體胖,“再說了,就汪哥這么精明一人,你還怕他被拐啦?只有他拐別人!”焦蕉:“.…..”也是這么個理兒。他倒不是怕汪烙棘遇上壞人,一個三十歲的男人還怕人販子么?傳銷分子把他抓回去那都是個拖累組織的累贅。可是這大晚上的,烏漆麻黑連路都看不清,汪先生一個外地人去瞎逛,迷路了怎么辦?可別又像上回那樣摔溝里去了。然而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多余的。汪烙棘此刻正像個游手好閑的無業游民,優哉游哉地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呼吸著田野間清新的空氣,樂得逍遙又自在。提早步入養老生活。路過小賣部的時候,汪烙棘進去買了幾聽啤酒,結賬的時候,老板娘說不能掃碼只能現金。男人雙手枕在收銀臺上,用打商量的語氣對老板娘說,“姐,先記著賬唄,明天就拿錢來還你?!?/br>“行,”老板娘把幾罐純生全塞進袋里,“我認得你,你不就是在市場里做廣告的嘛,大明星肯定不會走賬,難不成還差這點啤酒錢?”汪烙棘油嘴滑舌:“大姐真是人美心善?!?/br>“還不是見你長得帥啦,”老板娘被哄得心花怒放,還往那袋里多放了一條剛洗過的小黃瓜。“謝了,”汪烙棘笑著擺擺手,“生意興??!”男人手上勾著個塑料袋,離開了小賣部,繼續沿著小路散步。他聽說啤酒和燒烤混著來更致癌,今晚這兩者一起下肚,他怕是要折壽。不過管不了那么多了,凡是不健康的東西,不都是能令人快樂的東西么?生活已經夠苦的了,偶爾放縱不算什么吧?夜靜極了,汪烙棘不知不覺走到了村口,提著一大袋重重的啤酒,他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