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5
都能隱忍不報,搞出那么大動靜,東北竟然分毫不亂!”“混賬!”又是那個恨得咬牙的聲音,“虛與委蛇。逆來順受的孝服一脫,竟然就是東北一夕易幟!”一瞬間安靜,磁帶空轉的沙沙聲記錄的是極端的刮羞恥辱。“水原、吉田,我坂征提醒二位,上次暗殺鮑梓麟,外面輿論空氣已經極端不好,這次你們要是再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次不一樣了。全世界都在打仗,哪里能沒有輿論?文人鄙薄書生誤國,山東的戰火,那些‘不好的空氣’也照樣不容他袖手!鮑聿卿再有通天的本領,打光了軍隊,他一個公子哥兒憑什么守住滿洲!這場火,只要他一救,東北就是我們的了!”“束手無策任人宰割,好個威風八面的東北皇帝!”“有理,有理!快哉,快哉!”從鮑琳晴僵住的雙手拿回錄音器,鮑東銘冷笑:豺狼們圖謀中國的無恥計策,用的竟然是尚未融會貫通的蹩腳中文。鮑琳晴不自覺地曲臂摟緊了自己,陵園陰風陣陣暗流洶涌,她覺得毛骨悚然。5555、第五十五章...“谷部長、谷局長,二位留步,總司令請兩位留下敘話?!?/br>谷縱谷衡聞言,相視之間已一同移步。南京總統府119辦公室“都是自己人,我開門見山?!变撝频慕瘫薹€穩滑動,墻壁上的巨幅地圖,紅色的粗線箭頭,山東為中心,“東北各路軍到了石家莊、保定、北平。東南方面重兵屯駐徐州,湖廣的兵馬都在津浦、平漢線上,沿線位置不日即到?!?/br>轉身同時收起伸長的教鞭,白布方桌,周天賜撐著桌沿看向他言語中的“自己人”。鮑聿卿、余樹生和吳馨毓、谷家兄弟。簡單的房間,寥寥的人數,比不得之前熱熱鬧鬧擺齊陣仗的南京國府軍委聯席會議。周天賜踱著步子,瀟拔的身影,唇邊有笑。身后,是國家各路部隊的實權魁首;他面前的巨幅地圖,是中國。于是,就夠了。“各位,弓已張,我們只還差一面帆,”轉身看看身后的五人,“山東會戰,我尚沒有指派戰區前敵總指揮?!?/br>前敵總指揮,負責敵我交鋒面狀況。古語: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是個最實權的角色,整場戰役的尖端。而對于此役,它也成了一個最榮耀的位置。如果抗日是國之大義,那抗日戰爭前敵總指揮就是那彪炳史冊的民族之劍。機會敲門,最先忍不住的還是年紀最小的谷縱。“我去!”“谷縱!”谷衡喝止,擔心的是周天賜的反應。他們既然已經在這樣一間屋中面觀對坐,此時的周天賜更加是拂逆不得。“你?”周天賜眉目不抬,毫無轉圜,“不行?!?/br>屋內空氣一凝,谷縱眸中有怒,“總司令可否對自己人言明,為何不可?”周天賜當沒聽見谷縱言語里的挑釁,“不只你,你哥哥也不可。前線瞬息,需隨時應變,這面總領全局的舵帆,若是馮子玉沒死,就定然是他?!?/br>谷縱仍要多言,鮑聿卿輕聲接口,“國民軍北伐,你們谷家的部隊和馮子玉的直系在合肥打紅過眼兒。傷口好了疤還在,全國一支槍,如鯁在喉怎么打?!?/br>吳馨毓聽罷轉眸又看周天賜,就見他坦然道,“我也不行,山東兵們估計還恨著我周天賜按兵阻撓,害死了他們的馮總司令?!甭曇粢怀?,設身處地,“浴血百天所付出的代價,不是講一句抗日救國就補得清的。換作是我,鬼門關前走一遭,除非讓我回家,否則一個外人休想指揮得動我?!?/br>然,全國是一支槍,即便是九死才一生,誰又能夠回家!氣氛凝重下來,鮑聿卿不自覺的輕咬著唇。他深知,前敵指揮是戰場前線,天賜是絕不會讓他去的。不是不敢說“我去”,只是憶及那個寒風雪夜,鮑聿卿真的也不想再和周天賜起爭執。可若避無可避,有些話,他終于是要說的。緩緩吸足一口氣,沖突,一觸即發。“周總司令?!?/br>搶在鮑聿卿之前,卻是一直沒有說話的余樹生,“余某有一人選,不知總司令可愿信任?!?/br>背對著鮑聿卿的周天賜,闔眸松了一口氣,“請講?!?/br>“原北洋執政,段少文?!?/br>段少文原是北洋黨首,在北洋系中的地位舉足輕重,那時的中國尚未分崩,曾經的國家第一把交椅是他在坐。論淵源,東南五省聯軍本就脫胎于段少文起家的皖系,吳馨毓的父親吳川舫和段少文是知交;而后來,不論是從北洋最先獨立出來的東北奉系,還是子承父業另立旗幟的湖廣谷家,說到底,都是一個根脈的枝葉;最關鍵的,馮子玉從前非常仰慕段少文,曾經是想投在段少文之下的。此時的中國是船行險灘,這面帆,段少文當之無愧。共識達成,當天,就在119這間狹小的辦公間內,周鮑一眾人敲定了最終的作戰計劃。余樹生領命前往北平為段少文授銜的同時,南京總T府一日內連下12道進攻命令。南京時間元月19號會戰,開始了。段少文戎馬半生作戰經驗豐富,臨危受命更是不計前嫌。他選擇了最明智的路線,各路人馬在京津地帶整編,最后沿著隴海線直指濟南。然,凡事總是少不了意外,段少文領命而來,數十萬大軍蓄勢待發,偏偏日本人不知道又踩錯了哪根筋,面都沒碰一下就突然潰退了。段少文電請南京,周天賜迅捷回電,大意是日本高層動蕩,于是收縮防線觀望風向。這只是權宜絕非結果,正可利用這段時間部署兵力,以緩軍隊遠道奔忙之疲,彌敵方以逸待勞之優。于是,段少文再發往南京的電報,提及的都是這段空閑在濟南的耳聞目睹。細細碎碎,零零散散,都是慘烈和悲壯。月余前,馮子玉從北平一路奔來濟南,他到了濟南之后,任憑多大的傷亡絕不再后退分毫!不能退,濟南是他老家,他唯有戰死才對得起立在大明湖畔的祖宗前輩。馮子玉親自率部在濟南,沿著隴海線水路陸路逐段抵抗,任日軍轟炸放毒,堅持到底死不退讓!足足血戰了一百天!濟南在我馮子玉在!憑著這樣的意志,馮子玉堅守不退,濟南城被數度攻破又數度重新奪回,一鎮一鎮一橋一橋,每一寸土地都浴血慘烈,這樣的無畏靠的就是對侵略者上下一心同仇敵愾的那一口氣!軍隊在外城與日激戰,奉命與日本正面接觸的是宋哲元29軍馮治安37師219團吉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