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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更加理智,“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不顧一切的救他么?壯士斷腕以全質,想要活命從來都是有代價的。這個道理你比我懂,也一直是這樣做的?!?/br>周天賜眼光在吳馨毓秀麗的臉上停了停,確實是不著急,因為知道,他也累了!周天賜握著鮑聿卿的手緊了緊,眼光驟然一深,跟著微微一笑,“他生我生,他死我死,所以,我不著急?!?/br>猛地倒退一步,原來,從前的一切都是假的,而他跟自己說的第一句真話竟是這樣傷人。竭力忍住在眼里滾動的眼淚,吳馨毓揚起下巴,“周天賜,我不信你真想他死。米勒說這是沖門法子,他要是能挺過來就沒事?!闭f著掏出一個小瓶,“嘩啦”扔給周天賜,“一次一粒,記得打完針就吃,間隔兩個小時一次。米勒已經過來了,他知道鮑聿卿是什么人,不想擔這么大風險,我同意他只出主意,順便試驗!”到最后,吳馨毓幾乎是用仇恨的口氣,一說完該說的,轉身就走。“吳馨毓,謝謝你?!?/br>從背后追上來的這聲音,真誠懇切,她微微駐足沒有轉身,“家父是生意人,我也一樣,你利索點,我在客廳等你?!?/br>等到吳馨毓黯然的身影消失在紅木門后,周天賜眼前,就只剩下昏迷之中的鮑聿卿,救他性命的方法就握在自己手中,周天賜微微驚奇自己真的這么平靜,他不急,一點都不急……是兩年的時間真的是太長了,還是那些拿冠冕堂皇的理由都能解釋的清的事情仍然會造成傷害,他承認,他恨過他。兩年來,那種恨總會在不經意的時候竄進心底,多少個夜晚抓撓著他的心讓他不能入睡,或者噩夢不止。他知道他,太知道了,他們了解到相互之間用不著解釋,即使有了誤會一時怨恨,只要平靜下來就能想通,默契到根本用不著對方來告訴。在奉天是他爹的死;在南京是鮑東銘一封來信引起的“分化東北軍”。因為知道,所以當看到父仇難報卻還要跟日本人虛與委蛇的他戴著孝騎馬閱兵的照片時,用不著看清他的臉也知道他堅持不住了。猶記得那種潮水拍岸而來堤壩退無可退的憂傷和無能為力忍氣吞聲的痛恨。深仇不得報,養子不如無!這話,豈止是說他一個。所以,寫了信給他,故意不談私情只講公事。萬萬沒想到,他竟然一個人只帶了副官就來了,出乎意料措手不及,他還是那么膽大妄為,自己仍然只能險險應對,如同在奉天一樣的身不由己,心中的恨意從沒這樣洶涌!歡迎的宴會,幾句點到為止的交談,一些必須要做的文章,原來他還是他的聿卿,可是,自己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天賜。悔恨,到底是恨,還是悔?不想花時間分辨,看他來的這么興致勃勃估計也是毫無準備;其實更是因為根本沒有時間來分辨,谷縱效率一流晚宴已經開始。站在二樓的欄桿上,想看看他聽到“周總司令夫人”那一刻會是什么反映,結果,卻是兩個人共舞的場景。眸子幾乎噴出火,雖然知道他身為九省司令又是來和南京合作,除了這樣他不可能再有別的選擇。可是……什么風度,什么禮儀,聿卿,我最恨你為了東北自己怎樣都能忍的樣子!你既無情,休怪我無義!那一次只有你我在房間是我傷你,我知道你會怎么回答我的問題,就如同你知道我怎么想的,我也知道,你沒那么脆弱不會碰碰就碎了,否則也不可能在鮑大帥走了之后挑起東北那么一個大爛攤子。周天賜的眸光滯在鮑聿卿的臉上,那天跌坐在地上的鮑聿卿,臉色就如今天一樣,太過蒼白了,轉過眸子,將手里的注射槍湊到眼前,你身體不對,原來是因為這個。我沒有動你的東北軍,在奉天,我看著你勵精圖治,知道那是你的心血,我敢扣住你,也就要想辦法不讓日本人趁虛而入動你的東北。我想你去西郊的別墅休養身體,所以我問你住得慣么,你說多事之秋難修身養性,我知道,你要走了,谷衡的電報正好就是機會。那一個電話是你在人前幫我演戲,你兩年前就演過,你輕車熟路,你一句話就幫我搭好了臺子,我不得不繼續唱下去。周天賜略微研究了一下手里的注射槍,吳馨毓已經把注射單位調好了,挽起鮑聿卿的袖子,那細瘦的胳膊和胳膊主人完全任由他擺弄的樣子,周天賜心頭突然狠狠一痛,就如同中央醫院門前,他看見鮑聿卿空洞無物的眼神時一樣。那一刻他才知道,他可以讓他離開南京,也許甚至能夠接受他打日本人死在戰場上,可是卻看不得他像個木偶一樣的眼神,沒有靈魂。生,你還是會和以前一樣,死,我就和你一起。將針頭刺入,緩緩的推入藥劑。沒有道理,就像他自己說,“他生我生,他死我死”一樣,他掌握得了他的性命,卻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針頭拔離的一刻,鮑聿卿本來安然恬靜的臉上就好像浮現了一絲若有似無的愁緒。周天賜看見了。將瓶子里的藥含進嘴里,再伸手到他后頸,周天賜將昏迷不醒的鮑聿卿摟在懷中。一手攏了攏鮑聿卿身上的白色絲質睡衣的領口,另一只帶著繃帶的手扶著他打著點滴的腕子,調整坐姿,離開鮑聿卿胸口的手,拿過一旁溫著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含在嘴里。放下杯子,托起鮑聿卿的頭,周天賜押上自己的唇,將嘴里化開的藥湯喂給他。撥開他微微張開的牙關,舌頭幫著深度昏迷的他順利的吞咽,直到感覺到他喉頭上下一動。周天賜將唇移到鮑聿卿唇邊,那里留著藥湯的苦澀。再來是rourou的人中,鼻尖,眉心,最后在額頭上用力,淚水沿著周天賜消瘦的臉頰滴落,他的聲音沉穩堅定,“聿卿,無論如何,我要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你說了愿意永遠做我的副司令,而我卻沒有留你,結果我差一點失去你,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這次是我來選,現在重新開始,我和你一起。是生是死,我喜歡的是你,只是你?!?/br>然后,周天賜珍惜的將鮑聿卿緊緊摟在了懷里。4040、第四十章...客廳吳馨毓一手握著電話,看到周天賜從樓梯上下來,加緊囑咐,“荊湘原是谷家的地方,現在要余樹生答應幫忙才行……你可以見他,關鍵他愿不愿意……好,就這樣吧,偏勞你了?!?/br>放下電話,吳馨毓理了理微皺的衣裙,抬頭面對周天賜,“他怎么樣了?”周天賜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