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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確實能做出這種沒邊兒的事兒,可知道歸知道,這個人,根本就是一副無法無天的霸王命。擺擺手,“好在事兒已經成了,結果也可以,你這頭我不說,心臟受不了。倒是周天賜這份敏銳出人意料?!?/br>東北關系復雜牽動各方利害,敏感和迷惑點都多,周天賜不像鮑聿卿,高位者認識利害有天時地利,他能挑到關鍵確實難得。而也正因為他是鮑聿卿的部下,手上的部隊都是鮑聿卿整軍經武重新組起來的隊伍,鮑聿卿心疼不愿意打,就一定會配合,難怪這仗開始勢如破竹轉眼就兵敗山倒。要是再深想一層,這種情況損失最小,也免了日本人見東北局勢不穩坐守鷸蚌漁利。“真是不簡單,就是代價太大了?!?/br>“代價當然是有的,”喃喃一聲,羅奕聽不出用意,卻見鮑聿卿伸手摸了摸桌上放注射槍的絲絨盒子,顯然是鮑東銘留下的。“現在會議室里坐的都是各省部級的一把,給他們下令誰不愿意,下次再有這樣的機會,我也要爭取,二公子是你弟弟也不能偏向?!绷_奕有點感謝段少文的放縱,話雖不怎么高明,起碼鮑聿卿離開了那張全境地圖。“列入考慮,不過我提醒你,他們全是整編時安置的頭頭尊長,沒實權有脾氣而且不能得罪,你去了千萬別提我,少挨兩句罵?!滨U聿卿邊說邊打開偏門進了里間,扔出一句,“剛才就算你報過到了,復原職接原衛隊長的班,即刻生效?!?/br>羅奕默言,還真是愛干多余的事情。是哪只眼睛看見立在地圖前的人苦苦支撐了,怎么就不忍心動了。那針劑盒子還放在桌子上,弟弟怎么斗得過司令。已經打開柜子,鮑聿卿找出襯衫,卸腰帶解扣子,拽出褲子里的襯衣下擺,脫下汗浸的衣服,目光停在左臂彎上注射的痕跡,微微發怔。沒有必要,巴文耐魯要按嚴格的規定計量注射,稍有差錯就會危及性命,要是真有心干什么,根本太容易了。羅奕聽到門里傳來窸西索索的聲音,就松下精神慢慢等著。雖然敘舊的話沒說上幾句但并不影響對大西樓一事一物的熟悉感,最直接的就是室內溫度,不分季節總是宜人的不冷不熱。這樣的感覺舒服而且安全,像個家。“鈴……”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羅奕的久違親切,再看屋里的鮑聿卿,襯衣脫了一半,手里忙著解新襯衫的紐扣,因為床上扔著軍裝外套,外武裝帶,有點慌亂。“羅奕,去接電話?!滨U聿卿抬頭,一派“你報過到了”的理所當然。站在門邊,沖著形容不整,眼神因為覺得丟人而異常凌厲的人一個標準軍禮,“是,司令?!?/br>故意如此,以便確認,司令,也能像一般人一樣窘迫。羅奕惡劣的笑容在拿起電話時斂住,“大西樓辦公室……郭旅長稍等,司令和你講話?!睂⒙犕步怀?,“北大營,郭旅長?!?/br>“我是鮑聿卿,”聽筒被夾在頸肩之間,修長的手指一粒粒系上紐扣再握住話筒,“還是不行嗎?”有些懊惱的語氣,羅奕更覺好奇,電話是郭茂打來的,郭茂原來跟著周天賜的,看來這北大營現駐的就是周天賜交出來的“叛軍?!?/br>那么,鮑聿卿這又是在跟他們商量什么?點頭鎖眉的,一臉焦慮。24、第二十四章...正看著納悶,剛好鮑聿卿一手捂住話筒一手指指自己剛走出來的屋子,“上衣,腰帶?!?/br>羅奕照辦,一去一來,心里不愿意手上還是盡職地幫一直在講電話的人穿上。“麻煩你再跟他們說一次,周軍長的部下就是我的部下,一律寬大處理,一個也不牽連,各部署歸還原建制……”仰頭——風紀扣被扣好,“我知道,我就過去,你先跟他們說……”伸手在羅奕系皮帶時加上一手掌的余量,武裝帶因此后移了一個扣節,然后,扣住。“好,閱兵主席臺?!?/br>將電話放好,扶正腰帶,“羅奕,關內一年多的熱鬧,去北大營的路你還記得吧,”抬起目光放手肅立,“奉天也變了,有時,我,都覺得?!?/br>話到了后面,飄飄渺渺的,鮑聿卿看著羅奕,那個方向卻也剛好是南邊。“奉天是我家,變成什么樣子我都記得?!?/br>清楚的看見,幽深的眸子里,光芒一閃。你問的話,我能答的我答,至于其他的……轉過身,身后玻璃窗外陰沉沉的天空已經有冰凌飄落。“下雪了?!?/br>鮑聿卿的聲音從背后傳來,羅奕不覺拽了拽衣服,雪,讓人覺得冷。“看來還不小呀,”回頭找依然看著南方的人,“可惜是下雪,要是來場雷陣雨,指不定打雷能劈死那些貪得無厭的東洋強盜?!?/br>鮑聿卿沒出聲,定定地看著不知道是哪里的遠方,眸光如水。如果天真的不打雷,我打。2525、第二十五章...易守難攻的石頭之城,與北平可謂遙遙相望的南方之都,六朝故都的她有“鐘阜龍蟠,石頭虎踞”的著名評語。而她多山多水多丘陵的地貌特征使其四時各有特色,春覽牛首煙嵐、夏賞鐘阜晴云、秋登棲霞勝境、冬觀石城霽雪。動靜宜人,進退妖嬈,她的美帶著侵略性的危險。江山如此,誰主沉浮。她是南京。南京黃埔路木床上燒剛退的周天賜睡得極不安穩,傷病未愈的他需要好好休息,可是,紛繁糾纏的夢不肯放過他。“你?怎么來了?!?/br>周天賜推開門,看到的是他。意外,戰事將起他竟會找來。熟悉,這樣的事情并不是沒有發生過,山海關一役也是如此.山海關,動不動就會想起,從前用來說服父親,現在總是應付自己。哦,還是不一樣了,這次他沒穿軍裝。一身青色長衫仿佛書生打扮的鮑聿卿站在窗前,夜,月朗星稀,透進來的銀色攏住他,不真實的朦朧。側頭淺笑,“怎么,不歡迎?”周天賜走進門來卻沒有往窗邊移動,“不是,只是沒有想到?!?/br>然后,屋里安靜了下來。他們,相對無言。苦笑一下,周天賜悄悄嘆了一口氣。“我以為,你還會像在山海關一樣趕走我?!?/br>最終打破沉悶的還是鮑聿卿,這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在周天賜聽來卻是驚濤駭浪。山海關正看著夜空的優美側臉,掩藏著無限哀傷。那么身不由己的,舍不得。“……非要這樣嗎?”聲音揪人心扉,月光模糊了說話人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