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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他不止一次,不過也就只是說說,他只是表面上不那么明目張膽,底下該怎么做還怎么做,直到知道上次鐵路案,是父親叫天賜帶他離開帥府,他才開始有“分寸”的過分,“是和周天賜在一起?!?/br>鮑梓麟側過臉,目光冷厲,聿卿很熟悉的冷厲,認準目標后要開始行動的冷厲,“皖系敗了,段少文被趕下臺?!?/br>雖然意料之中,聿卿心里還是暗贊直系吳子玉領兵有方作戰一流,“余樹生怎樣了?”“段少文不肯離開北平,他在北洋關系盤根錯節,很多人都要給他面子,余樹生被列為十大禍首之最,徐市常懸賞10萬通緝,段少文要保余樹生,送他南下了?!?/br>南下,這個詞,聽著這么危險,“那外蒙呢?”“又反了?!?/br>這樣的后果不是沒想到的,但設想的意思就是還沒有發生,那個力量和真正的事實是沒法比的。一陣沉默,鮑梓麟有些無力的開口,“徐市常說要謝我,讓奉軍進關,他奉上天津熱河?!?/br>鮑梓麟等了等,看聿卿就悶頭站著沒一句話,突然走過來推了兒子一把,“你有沒有話說?!?/br>聿卿退了半步,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說點什么,現在這一推意外的讓他決定,什么都不說。聿卿不說話的站著,身影筆直,臉上無怒無笑,就徑自有種一看就懂的倔強驕傲。但是這個樣子在現在的鮑梓麟看來是非常刺眼的,一種非常類似挑釁的感覺,什么時候,兒子在自己面前有了這種樣子。“清君側,”鮑梓麟狠狠念出這三個字,“看看都清出了些什么,直皖戰爭,外蒙獨立?!?/br>外蒙的事,本來就沒什么人知道,自然更沒人責怪,然而,這件事卻讓鮑梓麟怎樣也不能在關外安然坐視。“我會入關,不管徐市常真心假意,天津熱河要定了?!?/br>熱河緊鄰察哈爾,再往北,就是外蒙。聿卿仍是不說話,外蒙局勢錯綜,當時余樹生不知是用了什么辦法,動靜不大效果卻好,如今時勢已易,即便是余樹生再來重做可能也未必奏效。而且余樹生不是說已經去了南邊嗎?南邊?聿卿帶了情緒的眼睛看向父親,兩個人目光對個正著,他直覺自己和父親想到了一起。“最后的消息,余樹生出現在湘鄂一帶?!滨U梓麟微瞇起眼睛,好像仔細玩味這個消息透露的訊息。鮑梓麟話沒有說明,聿卿也沒有問。然后當然就更不會有機會再問,事情好像從前一樣又悄悄沉入了水下。月余后,鮑梓麟應總統徐市常之邀入關,詳談一些接掌地盤兒的相關事宜,臨走前父親的一句舊話聿卿記得分明,“奉天這邊,你先管著?!?/br>很熟悉,但同樣的話,聿卿現在聽來感覺已經與當時大相徑庭,父親這句話是讓他,坐鎮奉天——以備不測。“請父帥放心?!表睬浠匾允且粋€標準的軍禮,鈞鈞承諾。“聿卿,”周天賜推門走進聿卿辦公室,環顧了一下,忽略次要人物,徑直走到寬大辦公桌后面的人身邊,正要開口,一身筆挺軍裝的鮑聿卿從一摞摞對的小山一樣的文件中抬起頭,伸出一根手指壓在唇上,示意周天賜噤聲。辦公室,聿卿最不愿意天賜來這里,要不是這件事情特殊,而且他最近實在也是太忙了,他是不會讓天賜來這里找自己的。轉頭對旁邊站姿筆直的人吩咐,“羅副官,你先出去一下?!?/br>站在門口的人“啪”的一個軍禮,“是?!?/br>等人走出去,周天賜側身往聿卿面前的辦公桌上一坐,“你怎么換了這么個刻板的副官?!?/br>聿卿揮揮手,不欲多說,“那批裝備弄到手了?”提起那批新裝備,周天賜臉上的酒窩馬上又跑出來,“對,在北站接了?!?/br>之前,他帶著隊伍去奉天北站截下一次南下的火車,不許火車進奉天站,拿著通行東三省的鮑梓麟簽名的接收令,順理成章的接了10車皮的裝備。“7旅自行配調,記住不要聲張?!笔终粕斓街芴熨n眼前,“接收令給我?!?/br>周天賜盯著聿卿白皙的手掌看了一會兒,從懷里拿出接收令,他沒有馬上交給鮑聿卿,而是仔細看了看落款處的簽名。聿卿看準時機,抽走周天賜手里的接收令,走到旁邊沙發,拿起茶幾上放著的打火機。火光映得聿卿的側臉忽明忽暗,周天賜慢慢站了起來,“這些到底是誰的東西?”“楊雨庭?!表睬渲苯诱f出這個名字,“他本就是私下弄來這批貨,現在丟了更沒處去說?!?/br>“聿卿,你怎么了?”鮑大帥入關,想也有小一年了,這段日子,奉天似乎依然如從前一樣,但是細心一點就能發現,軍政民生,一點一點帶上了眼前這個人的痕跡,而這間辦公室里的聿卿,經常都會讓他有種錯覺的陌生。鮑聿卿看著周天賜好像是緊張的表情突然笑了,眸光暖暖還是一汪清潭,“什么怎么了,我們兄弟幾個都會模仿爹的筆跡?!?/br>周天賜看著這個笑容,忽略心里類似煩躁的情緒,“問題是誰有膽子簽在正式的接收令上?!?/br>“都是給軍隊,貼在誰那兒不一樣?!表睬溥呎f邊重新回到書案后面坐好,“而且我們應該更需要?!?/br>周天賜不得不承認,他確實需要,他的7旅在奉軍中是非常特殊的,當然是特殊的不好。“今天在北站接的那批裝備隨便一看就知道是日造,楊雨庭和日本人也太近乎了,而你這算是無理手,警告他要是太出格了,你不介意跟他廝打一番?”“你也研究起圍棋了,什么時候咱們好好戰一盤?!?/br>聿卿笑彎了眼,避開了機鋒,奉軍中的很多裝備都是父親與日本人周旋而來,長官如此,就有屬下依樣學樣,但是這個楊雨庭手伸的未免太長了。天賜答應下來,他開始研究圍棋是因為上次看聿卿和裕景元的十番,聿卿那局棋里有他不常見的凌厲,殺伐中透著淋漓飄逸,感覺很是痛快。鮑聿卿活動一下有點僵硬的脖子,向后靠在椅背上,然后,長長的出了口氣。周天賜側身靠在字臺上,拍拍跟前的一摞文件,“補充裝備,這么說來,要打仗了?!?/br>聿卿點點頭,毫無疑問。幾乎所有的動員令都是從這間辦公室,從他的手上簽發的,坐在這里雖然不習慣但也真的不厭煩,握著的這支筆,簽下的文件,一寸一寸都是奉天。乃至,整個東三省。像是這一次,他掌握了楊雨庭暗搞裝備的消息,簽了一份接收令,天賜就把那批裝備截了回來。“聿卿,那天你贏了十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