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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折磨他。他站不住,脫離了蘭雪懷的保護范圍,走到大殿中間,他半蹲下去一看,嚇了一跳,地上這名奄奄一息的少年,正是沈情。閑燈喊道:“是沈情,小仙君你看!”蘭雪懷跟著他過來,又觀察一下四周,道:“幻境中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年了?!?/br>閑燈:“一年?這么快,那現在不正是圍剿陰山子的這年嗎。我記起來,沈情就是這一年死的。聽唐棋樂說,沈情是被童夢殺了的,我以為是約了個時間決戰,沒想到他竟然死的這么痛苦?!?/br>蘭雪懷拉著閑燈站起來,似乎不想要他跟將死之人待的太久。“奇怪,幻境為什么沒聽我指揮就自己胡亂跳時間,沈情和度星河吵過那一架之后又發生了什么事?有度星河在,童夢為什么會抓到沈情?還是沈情自己跑來桃花逐水的?”閑燈的問題一連串的從嘴里說出來,一個接著一個,聽得蘭雪懷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就在此時,童夢開口說話了。他已經當了一年的掌門,在氣質上有了很大的改變,不似以前那般靦腆內向,說話時,隱隱體現出了一絲威嚴的模樣:“沈情,你殺我兄長,殘害百姓,罪無可恕,今日桃花逐水有權將你誅殺,再交給天機變,不管你認不認罪,今日你都要死?!?/br>沈情躺在血泊中,嘴角動了動,問道:“度星河呢?!?/br>他已經極力在說話,奈何傷的太重,聲音太小。童夢聽見之后,往下走了幾步,站在沈情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沈情嘴唇動了一下,繼續問道:“度星河,人呢,叫他過來,我要跟他說話?!?/br>童夢突然溫聲道:“師尊說了,不想見你?!?/br>他蹲下身,繼續道:“你騙他騙的好慘,你以為他還會再相信你嗎。沈情,你看不出來,他對你失望透頂了。要不然,怎么會回到桃花逐水,再也不愿意見你。說實話,你不仔細想想嗎,我沒有他的授意,是怎么拿到那塊玉佩,又怎么會約你在桃花逐水見面呢?!?/br>閑燈站的近,聽到童夢的話,大為驚訝:“童夢是什么意思?難道度星河已經知道沈情沒有無字磐石了?”看他說的,仿佛是度星河被沈情傷透了心,決定棄暗從明,不計過往種種,與童夢重修于好,然后為了挽回自己的聲譽,又與童夢一起下了個圈套,將沈情騙上桃花逐水,將他誅殺。不可能。閑燈只略微一想,就察覺到了童夢的話簡直漏洞百出。但凡稍微了解過一些度星河的人就知道他的品行,他的性格是絕不會做出這種事。就算是知道了沈情騙他,至多也是自己傷心一場,斷然無可能參與這種心狠手辣的污糟事。只不過,閑燈作為一個旁觀者尚且還能冷靜觀看,但是作為局中人呢?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倘若陷入局中,感情戰勝理智,那童夢這些自相矛盾的扯淡謊言,沈情又能看出多少?童夢平靜地說道:“你害他身敗名裂,又與我恩斷義絕,從人人敬仰的名門仙士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是你害得他有家不能歸,害得他身受重傷,害得他九死一生,你有什么資格來問我要人?!?/br>沈情眼珠子動了一下,臉上血污結成一片,直勾勾的盯著童夢:“你撒謊?!?/br>童夢微微笑道:“你何必自欺欺人呢,師尊與我是自幼長大的情誼,雖然我和他表面上是決裂了,但是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和他做的局呢。我原以為你很聰明的,結果你根本沒明白,師尊從來就沒有真正相信你,果然,不出所料,你也沒讓我失望。沈情,跟我比起來,你算什么東西?!?/br>半路插進他們師徒之間的跳梁小丑?亦或是演了一場獨角戲的丑角?閑燈越聽越糊涂,對蘭雪懷說道:“童夢是什么意思?他是說,之前在及冠禮上跟度星河的決裂是假?為了逼沈情露出馬腳是真嗎?”蘭雪懷道:“童夢此人,說話不可信?!?/br>閑燈也點頭:“我也覺得,看起來沈情更像是受騙的那個。不過這個小混賬上次被同樣的詭計騙過一次,怎么這次還不吸取教訓,又被騙了?”沈情這個模樣,分明就是自己找上桃花逐水的。他上回是及冠禮時,被童夢用度星河誆過來,這回童夢不知道又找了跟度星河有關的什么謊言,將他再騙了一次。蘭雪懷道:“這次與上次不一樣。我猜度星河一定發現了他是騙他的,否則依照沈情的性格,不可能在同一個坑里面摔兩次?!?/br>若是童夢平時用這個理由騙他,沈情怎么可能相信?但是在度星河于他徹底分開,再也不見的時候呢?在自己精心編織了大半年的謊言暴露的時候呢?他還有那個自信保證度星河永遠站在自己這邊嗎?顯然是沒有的。就算是沒有這個理由在里面,童夢用度星河做餌,也是一個非常明智的選擇。閑燈看的清楚,沈情對度星河頗為在乎,換個角度思考一番,倘若有人告訴他,蘭雪懷被困在某處,需要他前往。那他不但會被騙第一次,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因為不知道對方哪次說的是真的,哪次說的是假的,所以無論前方是刀山火海,還是阿鼻地獄,別無他選,只能次次都去。他怕一次不去,就遇到了最真的那一次,蘭雪懷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當真要自責一輩子了。如此一來,他便也能理解沈情的行為了。蘭雪懷見他不說話,于是問道:“你在想什么?”閑燈說道:“我正在換位思考,好方便我理解為什么沈情會做出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br>蘭雪懷問道:“那你思考出了什么東西來了嗎?”閑燈毫無保留,把自己思考的過程跟蘭雪懷說了一下。他把自己怎么講蘭雪懷換成度星河,然后自己又將怎么做的,倒豆子似的倒了出來。蘭雪懷聽完,半天沒說話。閑燈問道:“你怎么了?!?/br>蘭雪懷耳根微微發紅,輕輕地哼了一聲,說道:“我只是覺得你的比喻不好。我是不會成為度星河的?!?/br>想不到,他在閑燈心里這么重要。是了,早說這個死斷袖離不開自己了。但是他自己想歸自己想,聽到閑燈如此直白的說出來,到底還是不一樣的。閑燈道:“那當然,你比他好看多了!”反正度星河跟自己長了一張臉,他抹黑起自己的臉來毫無壓力。躺在地上的沈情猛地咳嗽了一陣,嘴里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