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9
,那個他當了一輩子宿敵的人,卻并不如他所想也將他當做宿敵,他喜歡他。上一世、那一世的穆清喜歡陸離。那此一世、這一世的穆清呢,還喜歡他陸離嗎?坐在床上的陸離立刻就呆不住了。他拿出手機想給穆清打電話,卻鬼使神差地打開了短信和微信,想在無數的生日祝福中找到穆清的名字——然而卻沒有。他其實不必擔心的,自打他重生起,16歲、17歲的生日,穆清都有為他花心思,應當說是相當花心思,16歲生日的時候為他在紐約時代廣場包下了五塊巨幅廣告屏,17歲生日的時候更為他請動了國寶級玉石雕刻大師。重新認識這三年,穆清對陸離,一直都很好,這點只要認識他們的人幾乎都有這樣的判斷。父母不止一次說過你要記得穆清對你的好以后有機會也要回報,安始說你抱上了穆清這條大腿直接在娛樂圈里比別人少走了三分之二的路,蘇宸說穆清自從認識你后就忘了他這個基友了,Myth組合的四個孩子尤其是穆北都多次談及對陸離與穆清私交甚篤的羨慕……甚至不只在圈內,微博貼吧里他們倆的“目錄CP”粉數量龐大根深葉茂,一些營銷號在談及圈中的好基友時也總不忘談及他們這對“忘年交”……但是,只是,如果穆清一直以來當做后輩或者朋友呢?以他現在開了竅的現狀去回憶這三年他與穆清的種種交集,卻并不能發現穆清對他有任何越矩或曖昧的地方。雖然他之前一直是未成年的狀態,如果穆清做了什么……有點奇怪,可什么都沒做,只是像對后輩小友一樣對他好,卻讓他又覺得悵然。窗外忽然響起一道驚雷。那道雷聲仿佛就是鴻蒙初辟的第一聲雷,在剎那照耀的閃電光芒中,陸離仿佛被照了個通透,他前所未有地想清楚了一切。不說你的靈魂本尊是條27、8歲的真漢子,身體現在也成年了,你還要什么顧慮嗎,小孩子扭扭捏捏也就罷了,你現在連小孩子的身份都沒了,在扭捏捏捏就是娘了,GAY也不能這么娘??!陸離二話不說就翻身起了床,胡亂套上衣褲,勉強控制住自己輕手輕腳路過父母的睡房,穿上鞋就打開了家門。他甚至都沒穿襪子,也沒有帶鑰匙,明明聽到了打雷看到了閃電,也沒想到要帶傘。不存在什么理智了,什么都顧不上了。他只想現在、立刻、馬上見到穆清。然而他先見到的就是兜頭罩下的瓢潑大雨。在漆黑的夜里,無窮無盡的雨點從天外萬箭齊發來到人間,在屋頂、樹葉、地面上敲敲打打,又像鞭子一樣不輕不重地斜斜抽在他身上。陸離被這一聲聲敲打、一下下鞭笞觸動得愈發不得安寧。他甚至還想直接沖進雨里,但畢竟知道太過愚蠢幼稚,想要回家拿把傘,一摸口袋才發現沒帶鑰匙。陸離都被自己的愚蠢幼稚氣笑了,笑著笑著又覺暢快,索性大笑起來,高高興興走進雨里。“你在干什么?還不快回去——”唯有雨聲喧囂的夜里,卻忽然有一道人聲直直向他刺來。那總是清冽平穩、此刻卻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那陳釀般迷人的聲音,那絕無僅有的……穆清的聲音。陸離蒙的擦一把落滿了雨水的臉,通過堪堪清晰的視線,看到了撐著一把傘疾步向他走來的頎長身影。那人走到他身前,將他罩進雨傘里,連帶著冰冷的雨水,一時紛亂的雨聲也似乎被隔絕在雨傘之外了。在須臾的寂靜中,陸離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那是比傘外的雨聲還要激烈紛亂多了的心跳聲,陸離甚至覺得那顆心臟像是一個瘋狂的越獄犯想要逃出胸腔。“你傻了嗎,明知道下雨還往外沖?”陸離抬起頭,透過濕淋淋的睫毛和猶滴著水的劉海,他看到了穆清深皺的眉頭和緊抿的唇角。這似乎是穆清第一次……這么疾言厲色地批評他?陸離卻笑了起來,像在剛剛的夢里一樣叫了聲“穆哥”,他反問道:“你怎么在這???”穆清頓住了,一時沒有回答他,陸離卻沒錯過穆清眼底的那一絲晃動。這似乎也是穆清第一次……被問住了,還有些失措?有什么在落滿了街道的雨里,在他的心尖上萌發了。起初有一絲絲疼痛,但那情緒在破土而出的瞬間就瘋狂地成長,很快就長出了巨大的軀干和無邊的枝葉,塞滿了他的整個胸腔,滿滿當當,沒有一絲空隙。陸離控制不住臉上的笑容,他此刻什么也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了,他踮起腳尖,一手摟住穆清的脖頸,一手扶住穆清的后腦,然后用他上沾著雨水的濕潤的唇落在了穆清的唇上。那柔軟的、溫熱的嘴唇。天旋地轉。不遺余力向他抽來的雨線就像抽打一顆陀螺?,F在他轉起來了,越轉越快,整個世界在他眼前旋轉。心跳如鼓,擠滿了胸腔的厚重感情容不下一點縫隙,所有氧氣都被擠了出來,讓他無從呼吸。面前近在咫尺穆清睜大了的眼眶中,那雙落了星辰般的眼眸里,那些星辰此刻向他俯沖而來,極致絢爛的光彩讓陸離徹底失神,在因為過度興奮身體無法的陸離就要向下栽倒的當口,一只手穩穩扶住了他的后腰。就像這只手每一次都能在他需要的時候穩穩扶住他一樣。可是這一次,這只手不僅扶住了他,還收緊了臂彎,讓他緊緊貼近了這只手的主人。夢幻般卻又分外清晰地。在最初的驚詫后,穆清主動加深了這個吻。他陸離和穆清,就像一對瘋狂的戀人,在無邊無際的雨夜里,在空無他人的街道上,濃烈地激吻,用唇舌當武器,攫取彼此的呼吸。像是一個短暫的須臾又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他和他終于分離開唇齒的糾纏。此刻的陸離自己看不見,他臉頰甚至連著耳朵脖頸都是通紅,仿佛飲下了無窮烈酒。他此刻的樣子就像重生后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在穆家的地下私人弓道場,他回過頭看向穆清,通紅的臉像苦熬的楓葉般飽脹著血色;甚至連劉海也同樣濕透,海藻一般狼狽地貼在額頭上。然而劉海下的這雙眼卻亮極,讓人想到詩篇中的種種意象,譬如漆黑夜幕中的啟明星,凄清寒江上的漁燈,或者箐箐原野里的篝火。穆清看著這樣的陸離,在他開口前,先聽到陸離說:“你應該有開車過來吧,我出門沒帶鑰匙,先去你車上吧?!?/br>因為剛剛結束激吻,陸離的嘴唇是腫脹而殷紅的,翕動之間只覺靡靡,穆清差點沒聽清陸離說了什么。兩人上了車,終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