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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也來祭奠他們苦命的兒了,卻忽然覺得氣息不對,回過頭,正看到一道芝蘭玉樹般的身影。來人正是柳羲和。柳夫人一張布滿了淚痕的臉頓時就扭曲了。柳夫人一樣手,一道極凌厲的靈刀就向柳羲和割去,還極為陰毒地掠向柳羲和腳踝的方向,顯然是想先斬斷他的腳。當初柳夫人就是牛刀小用,用靈刀一點點割斷了柳羲和的經脈。可讓柳夫人驚愕的是,自己的絕招——須臾斬——竟然被柳羲和躲過去了。柳夫人甚至都沒看清柳羲和的身影,只見那道身影忽的一閃,柳羲和的身影猝然從三丈外直接閃到了她的面前,而自己斬出去的那一刀,竟也憑空消失了。瞬間移動的柳羲和連衣袂都沒有揚起,仿佛只是閑庭信步就出現在了柳夫人面前,還微笑著看向目瞪口呆的柳夫人。“不可能……”柳夫人不敢置信道:“這不可能,你之前的修行就不可能躲得過我這一刀,你還明明被我——”柳夫人猛地住了嘴,一臉警惕地望著眼前的少年。柳夫人的臉色變了。她方法明明已經施法想要逃離柳羲和身邊,卻發現自己竟然移動不了哪怕一寸。她竟然被一道威壓釘在了原地。柳羲和慢慢品嘗著柳夫人的表情從最開始的仇恨殘暴,到后來的不敢相信,到現在的恐懼,那恐懼猶如死去的魚苗漸次浮出水面。柳羲和忽然說道:“其實,柳夫人,您大概是不知道的,您腳下埋著的,根本就不是您的兒子?!?/br>柳夫人以為柳羲和會咆哮會詛咒,卻萬萬沒料到從柳羲和口中吐露的訊息。“……你,你說什么?”柳夫人竟真被柳羲和牽走了思緒,甚至忘記了自己正身處險境。柳羲和望著柳夫人笑,斯條慢理地說道:“畢竟得您十數年照拂,我想我還是應該告訴您,您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的,不過是一塊精心煉制的穢rou罷了?!?/br>柳夫人如遭電擊,她甚至有些沒明白柳羲和的意思。柳羲和耐心地解釋道:“這穢rou在您肚子里吸了十月精血,已初具意識,只是需要咒語喚醒擺弄罷了,您這就把它埋了,不太妥當吧?”柳夫人這次是真的開始驚恐了,不僅僅是少年展現出來的強大實力,還有少年以篤定的語氣說出的話語。“你到底在說什么……”嘗試調動靈力再次失敗的柳夫人額頭上布滿汗漬,她強裝鎮定地說道,“莫不是掉下山崖摔壞了腦袋,竟在這胡言亂語?!?/br>柳羲和卻只是笑,并不理會柳夫人的言語侮辱,而是念出了一串晦澀難懂的咒語。話音落下不久,柳夫人忽然瞪大了眼,猛地注視下眼前的墓碑。柳夫人清晰地感受到了,地面,剛剛震動了。啪,墓碑后的土丘裂開了,濃密的黑氣從裂縫中升騰而起。一聲嬰兒尖銳的啼哭從裂開的土丘里傳出,聽得人毛骨悚然。在柳夫人驚駭的目光中,一只干枯發灰的小手從土丘里伸了出來。被嚇得肝膽俱顫的柳夫人開始劇烈地掙扎,想要逃離這里,逃離柳羲和,逃離從墳墓里爬出的嬰兒。柳羲和看著柳夫人徒勞地掙扎,笑得風光霽月,他說道:“怎么,您心心念念的兒子好不容易要回到您的身邊,怎么您竟然覺得害怕呢,您不是愛您親生的孩子重過性命嗎?”渾身顫抖的柳夫人忽然猛地看向柳羲和,她瘋癲般地喊道:“你想做什么,柳羲和,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柳羲和仔細地端詳著柳夫人因為害怕而扭曲的面容,就像是在欣賞一副終于得見的心愛畫作,然后他春水般的聲音響起:“當然是您當初如何將這孩子生下來,總歸是要讓這孩子原路爬回您體內啊,這樣你們母子就永遠不用分離了,這樣不好嗎?”柳夫人已經不敢回頭看向墓碑的方向,她終于被柳羲和可怖的話語給刺激到崩潰,像個瘋子一樣尖叫:“你說!你到底是誰,你怎么會知道這些,你從哪來的強大法力,你竟然還會這歹毒的咒語,你到底是誰!”柳羲和望著柳夫人,徐徐展現出了一個笑容。這個笑容就像一把尖刀割開了脆弱的皮膚,露出的牙齒是白骨,申出的舌尖是血rou,裂縫里滾落的氣息是血腥味,罅隙里溢出的聲音是死靈唱。“我是誰,我是因您而靈根破碎、又被您割斷經脈踢落懸崖的養子啊?!?/br>少年寒光閃閃的眼落下了兩行熱烈,上半張仿佛一個絕望而仇恨的少年,下半張的笑容卻屬于某種嗜血、嗜酷刑、嗜生靈的絕對邪惡存在。從那張笑容可怖的嘴中吐出的字眼都似乎帶著邪祟之氣,割裂又渾濁:“我當然是柳羲和呀?!?/br>※※※“好——卡!”導演許晉的聲音像是從極遙遠的地方傳來,傳到飾演柳夫人的演員耳邊時,就像一記警鐘敲下,仿佛深陷夢魘的女演員立刻就驚醒了。渾身冷汗的女演員下意識看向對面的少年,看到那少年已卸下了那讓人做噩夢的可怕笑容,正一臉關切地看著自己,聲音也恢復了清脆,還體貼地問到:“姐,你沒事吧,是不是中暑了,要不要我拿點冰塊給你?!?/br>“沒事沒事,”女演員余悸未消,還是忍不住說了實話,“我剛剛真是被你嚇到了,小陸你可太厲害了,我也算拍了二十來年戲了,恐怖片也拍過好幾部,可剛剛真被你嚇壞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你當時真的就像,就像惡魔附身一樣,我整個人真的就僵了,渾身發冷?!?/br>這個在劇中飾演惡毒婦女的演員此刻真誠地對陸離說道:“小陸,你真的太厲害了,和你對戲,讓我覺得自己前二十年都是白混的,你將來肯定不可限量?!?/br>陸離只好回應了一個羞澀的笑容。下了場,從助理魚叔手里接過礦泉水瓶,陸離發現他的經紀人大人安始不知什么時候也來了。安始示意他先補充點水分,陸離也沒有客套,一口灌下半瓶水,然后趕緊坐到風扇前,問道:“什么風把您老吹上山了,我猜是有好消息?”安始卻沒理會陸離的調侃和猜想,而是先點評了陸離方才的表演:“難怪我聽小魚說你是整個劇組表現最亮眼的,還別說,剛剛那場戲我都看的又是爽又是心痛的,覺得柳夫人那個老賤人終于遭殃,又想著柳羲和這么一好好的孩子就這么毀了,唉。這劇情雖然cao蛋,但我也得承認柳羲和的故事確實寫得好,編劇是個有水平的?!?/br>陸離可是給兩根雞毛就能表演孔雀開屏的主,立刻得意洋洋地說道:“那可不是么,不然我當初能那么堅持要接這部戲?”陸離緊接著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