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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男人送來的?她自己是沒有父母還是怎么著的? 房間的氣氛一時有些凝滯,張自忠見蘇雪不說話,臉上的表情越發的陰沉起來,直到現在她都不肯辯駁,看來他媽真沒騙他,這女人明顯就有了外心,難怪結婚時不情不愿的,結過婚也是對他不冷不淡的,這女人簡直該死。 蘇雪也察覺到房間的氣氛不對,她抬頭看著張自忠,冷笑道:“這饅頭是我娘家送過來的,愛信不信?!?/br> 蘇雪說完,便直接撂了筷子,反正她也吃飽了,輸人不輸陣,這氣勢可不能落,要不然這人還不得以為她心虛了? 張自忠沉默不語,也不知是不是信了她的話,只是重新拿起來筷子,又吃了起來。 蘇雪覺得眼前的張自忠和原主記憶中的有些不同,他真的是那個粗暴不講理的野蠻人么? 張自忠很快便將剩下的飯菜全都吃完了,蘇雪收拾了碗筷,端進了廚房。 將碗筷洗刷完之后,蘇雪準備回去時,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站住了腳步,貌似,這蘇雪是張自忠的妻子,那么不就代表著張自忠可能對她動手? 想到這個可能,蘇雪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雖然這身體不是她的,可是她并沒有做好失/身的準備,和男人睡覺什么的,這任務難度有些大了。 躊躇了半響,蘇雪還是回了房間,這深更半夜的出去,再碰到什么壞人可就得不償失了。 回了屋子,蘇雪卻發現自己想多了,那張自忠早已經躺到了被子里睡著了,蘇雪松了口氣,吹熄了蠟燭,躲得張自忠遠遠的躺了下去。 這春末時節,夜里微微還有些涼意,蘇雪凍得微微發抖,卻還是不愿意和那張自忠蓋一個被子,雖然說這人是蘇雪的丈夫,不過她畢竟也是第一天認識他,加上原主記憶里對他的印象極其不好,因此蘇雪寧愿凍著也不愿靠近他。 這么一直哆嗦著到了下半夜,蘇雪乏得很了,迷迷糊糊地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張自忠睜開了眼睛,看著那個離著自己足有半米遠的女人,眼神晦暗不明。 ** 蘇雪昨晚睡得太晚,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頭還有些發懵,她扶著昏昏沉沉的頭坐了起來,呆坐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昨天張自忠回來了,蘇雪回頭一看,身邊的床鋪已經空了,哪里還有那男人的影子? 蘇雪松了口氣,那男人怕是已經走了吧,她剛想躺回去繼續睡會兒,手一摸,卻摸到了蓋在身上的被子,蘇雪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下來,這男人也不算太粗心。 躺在床上又瞇了一會兒,蘇雪這才起來,端著臉盆準備出去打水,她打著哈欠出了房門,卻看見張自忠跳著擔子從遠處走來,蘇雪微愣,那人走得近了,蘇雪才看清楚他挑的那兩個籮筐里放著幾個袋子,里面不知道裝了什么東西,鼓鼓囊囊的。 蘇雪也沒多想,直接走過去,從水缸里舀了水來洗臉。 張自忠跳著扁擔回了家,看到站在門外洗臉的蘇雪時,臉色微微變了,蘇雪長得很漂亮,她的皮膚很白,因為剛剛洗過臉,上面還沾著些水珠,顯得十分清爽。 有路過的村民朝這邊多看了兩眼,張自忠的臉更黑了,想起來老屋這里連個院墻也沒有,平日里她在外面這么洗漱,這些人是不是也瞧了去? 張自忠幾步走到屋前,將擔子放了下來,看著正在那兒梳頭發的蘇雪粗聲粗氣地說道:“以后洗漱回屋里洗去?!?/br> 說完,便拎著籮筐進了門兒,蘇雪被他這莫名其妙的話弄得愣了一下,眼看著那人說完后便沒有多說什么,直接進了門,蘇雪也不在意,繼續梳理著頭發。 將長及肩部的頭發扎了個馬尾,蘇雪將臉盆里的水倒了,然后才回了房間。 她一進門兒,便看見張自忠正背對著她鼓搗著什么,蘇雪走過去,抻頭一看,原來他在把袋子里面的那些糧食放到瓦罐里面去。 這人一大早不見了人影,原來去弄糧食去了,蘇雪覺得有些奇怪,眼前的這人和原主的記憶中的那個完全對不上號,這樣的男人怎么都不會是原主印象中的那個不講道理的小混混吧? 蘇雪將臉盆放到一邊兒,然后詢問道:“你買這么多糧食回來干什么?” 張自忠聞言,回頭看了蘇雪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傻子似的:“出了吃,還能干什么?給你玩兒?” 張自忠說完,便又轉回頭去,繼續忙碌著,很快他便將那些糧食全都裝到了瓦罐之中,然后他將那幾個瓦罐規整到一起,站了起來,拎著籮筐出了屋子。 蘇雪被張自忠的話噎了一下,暗道這人可真不會講話,她也懶得和他多說什么,直接翻出了一個饃饃,也不管涼不涼,直接啃了起來。 張自忠分家的時候除了這個破老屋是什么都沒有得到,這扁擔還是他借了隔壁陳大嬸兒家的,他去借的時候,陳大嬸兒和他東拉西扯說了許多話,張自忠也是聽明白了陳大嬸兒的意思,在聽到蘇雪幾天沒吃飯,還是靠著他家的剩飯剩菜接濟的時候,張自忠聽得臉發燒,像是有人呼啦啦的扇了他幾個大耳巴子似的。 他明明已經將糧食交給了自家老娘,老娘也答應了他,說是他在外面干活的時候會幫襯著照顧一下蘇雪,她老娘倒好,東西不給吃就算了,這每天還使喚著她下地干活兒是怎么回事兒? 面對著陳大嬸兒的數落,張自忠閉口不言,他也是無話可說,總不能在外人面前說自己老娘的不是吧? 聽著陳大嬸兒說的那番話,張自忠心中對蘇雪多了許多愧疚,雖然這媳婦兒取回來沒有一天給他個好臉,前幾天他們又鬧了矛盾,他這才跑去縣里干活,可是他也沒想過要折騰蘇雪,他老娘這事兒辦得也太不地道了。 還了扁擔,回了家,看著眼前這破破爛爛的老房子,張自忠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他家里的條件雖然在村里不是頂好的,可也有三間大瓦房,結果剛剛一結婚,他老娘便分了家,將他們趕到了這老屋里來,這也難怪蘇雪心里不快活,這事兒要換了哪個,心里都不會舒坦的。 不過好在他有一把子力氣,爺爺還在的時候也跟著爺爺學了木匠的手藝,今年只要忙上一年,他手里也能攢下點兒錢來,到時候把這房子推了,重新蓋上,那也算是一個家里。 心里這么想著,張自忠走過去,推開了房門,他一進去,便看見蘇雪正抱著一個饅頭啃著,那饅頭的分量很足,一個足有蘇雪的臉那么大,她這么抱著啃,直接將她的那張小臉給擋住了一大半,看起來十分的可笑。 張自忠心底有些無奈,隨即想到廚房的爐灶冰冰冷冷的。蘇雪吃的這饅頭顯然是沒有熱過的,這天雖然漸漸熱了,可這冷饅頭下了肚,保不齊一會兒她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