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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左手的納戒中取出一塊卷起的黑色毯子,鋪開在桃花樹下。席和光也毫不客氣,直接就在這毯子上坐下來。他雖然不是講究的人,但是有更好的條件自然也會去享受。頭頂樹葉颯颯作響,身上涼風微拂,陽光經由重重疊疊的樹影透下來黯淡了很多,連帶著視線也變暗了不少。席和光摘下了帷帽。朵朵緋紅的輕云綴在枝頭輕輕搖晃,一地嬌美的落花,都掩蓋不住樹下通身雪白的人眼中的風華,甚至為他的容貌更添風采。席和光雖然境界掉到了靈寂境,神識卻還是同從前一樣寬廣,自然知道此刻周遭有不少視線向他投來,同時還伴有竊竊私語。不過這些目光并無惡意,想來只是好奇他的白發,因此他也就沒有在意。修者修為越高,神識越廣,所能見到的細微之處越多,能察覺到的東西也越多。他要是樣樣件件都去注意,實在是忙不過來的,甚至還有可能會就此走入死胡同,滋生心魔,自損修為,甚至隕落。席和光是要做任務的,他早早就把自己同這世界割離開來,自然不會在意這樣對他沒有威脅的小事。席同塵右手卻握緊了刀柄,神情在一瞬間變得凌厲。他雖然身形未動,一股威壓卻彌散開來。如同巍峨的山岳,壓得修為不夠的人說不出話來。周遭一下雅雀無聲,連望過來的視線也在瞬間少了很多。席和光仿若未覺地靠在樹干上,一只手輕輕把玩著底下的毯子。這毯子也不知是用什么毛做的,非常的柔軟厚實,也不熱,坐在上面很是愜意。他舒坦了,心里頭就有些高興,看向對面正冷著一張臉的人道:“這東西挺好的,你哪兒弄來的?”席同塵的面上一瞬間如同冰雪初融,春光回暖,卻只是笑并沒有說話。他曾經是妖魔,本體是一只黑豹。這條毯子是他特意將自己每年掉落的毛收集起來做成的,為的就是有朝一日重逢之時,能夠親手送到對方手里,希望得到對方的喜歡。席和光沒有得到回答,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一心一意地揪著毯子上的毛毛玩起來。席同塵就站在樹下溫柔地看著他。兩人都在桃花樹下,一站一坐,周遭落英繽紛,氛圍自然,看著好似一對璧人。周圍人的目光都由驚艷轉為艷羨,不敢出聲打擾。可惜偏偏有人不識趣。席同塵的目光冷下來。白御風一身白衣,手持雪扇,行動之間,腰間環佩叮當。他仿佛沒有看到昨日里令他傾心的席同塵,一雙眼睛只盯著那窩在毛絨絨毯子上的白發少年,笑道:“在下白御風,昨日是我魯莽,特此前來道歉。不知這位道友姓名?”※※※※※※※※※※※※※※※※※※※※席和光:我叫銅雀。席同塵:我剛剛說錯名字了,我姓喬:)龍雀:我也姓喬O(≧口≦)O白御風:真香!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999嵐茶王10瓶;小機靈兒8瓶;打哭7瓶;咸魚爸爸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97章我是修真界的白月光(五)是白家的小子。雖然白家家主白天曜的某些行為席和光不敢恭維,但對方跟他的關系還不錯。最起碼席和光提出的要求,白天曜大部分都是有求必應。所以如果不麻煩,他不介意順手照拂一下白家的后輩。席和光抬起頭來。他低垂的眼簾揚起,黑亮的眼睛漫不經心地瞥過來。他的視線輕飄飄的,仿佛藏了一束星光的眼睛幾乎是他蒼白面色上最深的色彩,仿佛一只無形的鉤子。白御風有一瞬間的失神。席和光這才看清對方的相貌,原來是昨天成衣鋪的那個年輕人。他回想起方才對方的話,問:“白御風?”聽名字應該是白天曜子侄輩的人,據說白天曜有個弟弟娶了三十多房妻妾,八九十歲的人了,膝下子女有四五十個,最小的一個今年才不過二十出頭。看來就是眼前這位了。白御風聽他喊自己的名字,聲音清越,有如泉水叮咚,聽著就順耳。他心里高興,一雙眼睛里盡是柔情,殷殷地望向席和光,歡喜道:“是,正是在下??煞裾埥痰烙研彰??”席和光看著他。對面的人跟白天曜長得很有些像。其實白家人的樣貌都有點相似,連性情都差不多,這白御風望著自己的神情都跟白天曜完全重合。席和光不可避免地想到從前白天曜對待自己的樣子。果然白家人都是一個德性。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在一百多年前,他就聽到白天曜這樣問過自己了。當時他的身邊站的也是席同塵,席和光也還沒有想到日后自己會換另外一把幾乎一模一樣的刀。他頓時興致大減,連一個眼風都不再給白御風,只靠坐回樹干,手上重新摸起底下毯子的毛毛,垂首道:“我叫銅雀。白道友若無其他的事,就先請回吧?!?/br>明晃晃的,毫不掩飾的趕客。偏偏少年人額頭飽滿,鼻梁秀美,睫毛如羽扇,連這副側臉對人,漫不經心的模樣都好看得緊。叫察覺到對方對自己毫不在意的白御風完全生不起氣來,反倒覺得少年人這副模樣驕縱得可愛。因此白御風毫不氣餒,反正入了霧隱宗,他們日后能夠見面的機會還有不少,也不急于這一時。因此他點點頭道:“好的,銅道友日后還請多指教?!?/br>語罷,他雖然留戀不舍,但也還是干脆地走了。銅雀和那位席同塵看起來舉止親密,似乎難以攻破。但是白御風卻很有信心。他縱橫情場這么多年,什么樣的場面都見過。兩個人的感情再好,也總有吵架的時候,會出現可以攻破的薄弱的點。白御風堅信,只要自己把握好時機,最后銅雀肯定是屬于自己的。不過白御風怎么想,席和光并不在意。對方走了以后,沒有人再來打擾。坐著的毯子毛絨絨的又舒適,還有席同塵待在身側,這讓席和光心里很安定,干脆就地打坐起來。反正他早已辟谷,雖然不至于斷絕飲食,但長時間不吃飯是沒問題的。這樣一直打坐到日頭開始偏西,霧隱宗的收徒才結束。臨仙臺前坐著的一排人已經開始撤下桌椅和識靈器。臺上,為首的兩位霧隱宗的師兄師姐自納戒中拿出了巨大的飛行法器。這飛行法器形似一葉扁舟,只是比尋常的扁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