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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會在三個年級的三棟樓間來回轉悠,看看學生們的紀律。兩人一路穿過香樟道,亭子上的紫藤蘿開得很茂密,幾乎把整個亭子都籠罩在紫羅蘭的海洋中。香樟道的兩邊都是籃球場,不過一個是用鐵網圍起來的靠近運動場的,一個則是沒有用鐵網圍著的靠近另一邊櫻花道的。雖然四中這時候已經放假,但是籃球場上打籃球的人不少,許多住在四中附近,或者家里住的很遠的人都不急著或者回不了家,就在籃球場上打籃球。白琰讓席和光走在里面,自己則走在外側。這樣沒有鐵網攔著的籃球場就算有籃球飛來,也不會打到席和光身上。九月份的傍晚,香樟路上掉了一地黑色的,小小的果實,路上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香氣。兩個人走過香樟道,走過寬闊的直通往校門口的路,最后終于走到了立著四根盤龍柱的校門前。夕陽的余暉將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射在席和光的側臉上,將他蒼白的膚色都暈染成淡淡的橘紅,纖長的睫毛也在眼底投下濃重的陰影。白琰微微垂下眼睛,就看見席和光柔軟的黑發上掉落了幾顆香樟黑色的果實。他們此刻剛從校門口走出來。四中的校門雖然恢弘,也很大,但是大部分都是留給車輛進出的。如果不是中午或者晚上下自習這種集體放學的時候,一般行人都是從旁邊的小出口走的。他們剛拐出來,白琰就忽然開口:“別動?!?/br>席和光的面上露出了困惑的神情。他雖然不知道對方要干什么,但還是乖乖停下了腳步。然后,席和光就見白琰伸出手來,朝著自己的頭頂抓去。白琰把那幾顆偷渡的香樟果子摘出來,又順手揉了揉少年人的頭發。跟想象中一樣柔軟。他偷偷摸了好幾下,然后在對方發現之前收回來。白琰見席和光一直乖乖地看著自己,忍住心虛,只把手伸到對方面前,道:“掉在你頭發上的?!?/br>少年人似乎對這香樟的果實很感興趣,他伸出一只手從自己的手中拿走了那幾顆黑色的果實。溫熱柔軟的指腹從自己的掌心劃過,劃得白琰心里癢癢的。席和光專心地看了好一會兒黑色的果實,輕輕捏了捏,又湊過去聞了聞,似乎很是好奇。期間白琰就一直陪他站在校門口看著。直到幾道聲音傳來:“和光!”“小光!”“琰琰!”這下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訝。不過席和光循著聲源望過去,臉上的驚訝就被沖淡了不少。站在前面喊他們的,正是席父席母和白mama。對于知道劇情的席和光來說,這三人站在一起,就意味著他們已經發現抱錯的事實了?,F在估計就是來跟他們兩個攤牌的。白琰則是真正的驚訝了。他知道白mama因為生病有多么畏懼見到陌生人,現在竟然和席和光的父母站在一起,難道他們發現了什么端倪嗎?其實真要白琰說,他也說不出什么端倪來,只是看到這幅場景總是莫名緊張。就像女婿見到了丈母娘。兩個人各懷心思地走上前去。白琰率先開口:“媽,你怎么來了?你不是不能見風?”程穎有些局促地拽緊了衣角,囁嚅道:“今天沒什么風,其實也還好?!?/br>她說完,像是不知道怎么開口似的,一雙眼睛卻忍不住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兒子旁邊的席和光。這是她生出來的孩子。真的是很白凈的一個少年人,身形纖細,臉頰柔軟,一雙手細細的,白白的,沒有任何傷痕和繭子。程穎簡直不能想象這樣的孩子跟自己要怎么生活。想到席家夫婦的建議,程穎的內心動搖的更厲害了。還好杜晚晴很快就接上了她的話:“白琰啊,小光啊,今天我們兩家在一起呢,是有些事想跟你們說。我們先找個地方好好說吧,好嗎?”白琰微微皺起了眉頭。他對杜晚晴沒有惡感,甚至因為對方是席和光的mama還心存好感。只是他本能地覺得現在的局面似乎有些不對,尤其是當他一眼看到席連生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本地知名的企業家,連萬科技的股東竟然和他長得這么像,再加上程穎有些畏縮的態度,白琰的心里掠過一個可怕的猜測。他下意識地回頭看向席和光,就見少年人一只手輕輕拽住了他的胳膊,那只手很綿軟,捏著他胳膊的手指冰涼涼的。對方的臉上還露出一個笑容來:“好,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好好說吧?!?/br>面對席和光的請求,白琰的嘴簡直快過腦子:“好?!?/br>直到所有人在學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廳坐下來。全場人各懷心思。大人們猶豫了一會兒,最后還是席連生直接開門見山道:“事到如今,也沒什么好瞞著的了?!?/br>他說到這里,看到對面兩雙年輕的眼睛望過來,硬著頭皮道:“前兩天我們發現,其實我們兩家抱錯了孩子?!?/br>他說完這句話,目光緊緊鎖住了席和光。杜晚晴和程穎兩個人則是緊張地看著面前的兩個孩子。席和光心想:來了。他的手指無意識地絞緊,盡量做出驚訝和不可置信的模樣:“是,是這樣嗎?那是不是說,爸爸mama不是我的爸爸mama?”這落在席連生的眼里,少年人似乎已經嚇傻了。他的心中充滿憐愛,連忙道:“從生物學上來說是這樣的,但是我們仍然可以是你的爸爸mama啊?!?/br>“你不愿意繼續留在我們身邊嗎?”席連生說到這里,就有些緊張,“還是說你想跟程阿姨回去?”杜晚晴也急了:“光光你傻嗎?爸爸mama對你不好嗎?你為什么要離開爸爸mama?”席和光下意識地看向了身旁的白琰。對方也正看著他。白琰在外人面前向來是喜怒不形于色,沉默寡言的人。席和光看見他的瞳孔微微縮了一下,放在膝蓋上的手也握緊了。明明他才是受苦的那個,卻沒有人開口詢問他的去處。席和光感覺自己心里有些難受,低聲開口說:“讓白琰跟著爸爸mama吧,他……”他剛說完這句話,就被白琰打斷了:“你不要過來?!?/br>“你不要過來,”白琰握緊了拳頭,皺著眉,語氣有些冷硬,“你留在原來的家里吧,我留在mama身邊就可以了?!?/br>少年人細白的手指在膝蓋上握緊了,有些無措地望著他。白琰這才意識到自己口氣太差了,他并不是針對席和光,連忙說:“你根本吃不了苦的?!?/br>席和光不同意:“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