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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在微博上說說就能解決,還需要后續的作品和態度才能慢慢轉變大眾的印象。那就想點什么讓現在的席和光高興一下好了。顧清寒在手機里翻了翻,又逼迫微信對面的人給自己發了不少小金毛的存貨,然后把自己威逼利誘的話全部刪掉,這才裝作無意地說:“剛剛我朋友又給我發了一些毛毛的視頻,你要和我一起看嗎?”席和光的精神終于振奮起來,眼睛一亮:“好!”這之后的一晚上,兩人的頭都湊在一起看顧清寒手機里毛毛的照片和小視頻??粗粗?,席和光興奮的神經就逐漸疲憊下來,眼皮也慢慢地合上了。他柔軟的臉頰陷進更加柔軟的抱枕里,整個人趴在床上,鼻間發出輕微的鼾聲。是真累到了。顧清寒心想。他輕輕扒拉著席和光的四肢,好讓他換個姿勢不要把自己給悶死,然后拿起床上的被子給他蓋上。他也有些疲倦了。畢竟任誰天天晚上三點多才睡,早上五點多就爬起來,連著一星期還不能睡午覺,現在都得疲憊。顧清寒看著床上乖乖睡覺,任他擺布,像個小王子一樣的席和光,沒忍住俯下身去,嘴唇輕輕在對方淡色的嘴唇上碰了一下。很軟。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方平日里甜點吃多了,感覺好像還有點兒甜。顧清寒的耳朵騰地紅了。他感覺自己好像在犯罪,心里面鑼鼓喧天,偏偏大氣也不敢出,只能連忙把席和光身上的被子掖好,然后關掉燈,這才同手同腳地輕輕開門關門,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去了。往后的三個月,拍攝的進度開始平穩起來。李衛導演再沒有理由壓榨工作人員,自然平常的休息也得到了保證,頂多就是一星期趕一兩次夜戲,偶爾還給放半天假。等到臨市氣溫驟降,大家開始在等戲的過程中披上大衣羽絨服的時候,拍攝的進度終于到了尾聲。好多前期配角的演員們都已經早早離組,連殺青飯都吃不上。前幾天,男二女二的戲份也已經殺青,臨近年末,他們也忙,準備先飛回京城跟合作商談談下半年的廣告代言之類的,再飛回來吃殺青飯。斐虹溫雪等人還留在劇組,準備拍計劃表上的最后一幕:戚之儀之死。……天地空茫,萬籟俱靜,唯有茫茫大雪紛紛揚揚,飄灑在人世間。一人正在奔跑。他著一身單薄的紅衣,披散下的黑色長發和身后的衣帶隨風飄揚,猶如雪地里綻放的紅梅,格外顯眼。鏡頭拉近,就見這人竟然沒穿鞋,光礻果著一雙蒼白的雙足在冰涼的雪地里奔跑,凍得腳趾都紅了。再往上,鏡頭照出他的模樣。眉如遠山,眼似流星,鼻尖微翹,一邊臉頰上是淡淡的燒傷痕跡,另一邊臉頰上則有無數道淡白色的劃痕。正是處于散功期的戚之儀。他的臉頰凍得有些發紅,色澤淺淡的唇間有呼出的白色霧氣繚繞,蒼白的額頭上是晶瑩的汗滴。戚之儀殘害無數武林人性命,并將罪行嫁禍給蕭令的罪行已經大告于天下。武林眾人今日正趁著對方在散功期群起圍攻摘星宮。摘星宮背靠十萬大山,戚之儀倉皇從宮中的地道逃出。冷,真冷。戚之儀邊跑,邊用凍僵了的腦袋想著。進來的人打砸搶掠,殺人放火。摘星宮沒了,那些宮人暗衛都背叛他了,唯一沒有背叛他的尋一為了幫他拖延時間擋在了前方,此時只怕已經兇多吉少。戚之儀越跑越慢,越跑越累。也不知道是不是冷出了幻覺,他的眼前開始回放他整個人的一生。他自小是家里的老二,上不得器重,下不得寵愛,日日在家中被忽略,干最多的活,吃最少的飯。為了一家人的生計,爹娘隨便就把他賣給了一個煉制巫蠱的南疆老頭。對方為了養蠱蟲,搜羅了一大堆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然后桀桀怪笑在無數孩子的驚叫聲中把蠱蟲一一放進孩子的體內,然后看著他們在地上打滾,七竅流血。剩下沒死的就養在同一個籠子里,每天給很少的食物,看他們爭搶,大打出手,甚至自相殘殺。戚之儀一開始并沒有入老頭的眼,他每次都能搶到一點點食物,保證餓不死,但也從來不是最出色,廝殺最激烈的那個。就像他從前在那個破敗的冰冷的家里一樣,隱忍,被忽視。弱小的孩子直接餓死了,被種下蠱蟲的強壯的孩子被拉走了,再也沒回來。直到最后只剩下戚之儀一個人。他在老頭仿佛魔怔一樣念叨著“最后一個”,并且將半死不活的他拖出牢籠的時候,將偷偷藏起來的,早就磨得十分尖銳的骨頭直接刺入了對方的身體。過往的一切走馬觀花似的從他眼前掠過,這些所有的一切都成就了后來的戚之儀。也成就了他現在的死因。戚之儀跑不動了。他邁著僵硬的雙腿慢慢向前挪去,落滿了雪花的睫毛眨了眨,仿佛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一只箭貫穿了心臟。濃稠溫熱的血液流出來,很快就凝固干涸在衣服上。蕭令站在摘星宮后高高的懸崖上,持著弓箭的手微微顫抖。他的神色十分復雜,一雙眼中像是凝聚了水光,又好像只是被雪地反射出的光芒。戚之儀走不動了,直接栽在了地上,開始慢慢向前爬。而到了最后,他連爬也爬不動了,像是一只丑陋而可笑的蟲子,在雪地上蠕動,直到最后連一點微小的移動都停止了。蕭令縱身一躍,施展輕功在茫茫雪地里掠過,直到最后停留在趴著的人身旁。他將人翻過來,看著半合著眼睛的戚之儀輕聲問:“你后悔嗎?”后悔曾經那樣欺騙我,那樣對待我,那樣殘害我嗎?戚之儀沒有出聲。雪花靜靜地落下,其中有一朵輕輕地落到他晶瑩透明的眼睛里,躺在地上的人連睫毛都沒動一下。戚之儀死了。蕭令終于認識到這個事實,他顫抖著伸出手,將戚之儀的眼瞼輕輕撫上。很順利就閉上了,看來是不后悔。也是,像他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后悔呢。鏡頭自下而上拉遠了,只映出空茫的雪地和小小的兩個人影,以及一串血點。“過!”李衛導演喊完,地上兩個演員立刻爬起來。雙方的助理立刻上前,有大衣的圍大衣,有羽絨服的罩羽絨服。席和光被包在長到腳踝的寬大羽絨服中,感覺整個人都要被壓塌了一樣,腳上是剛蹬上的毛絨絨的雪地靴。他的鼻頭凍得通紅,陳柯寅心疼地趕緊遞上一杯紅糖姜水,免得對方感冒了。顧清寒也披著大衣,一只手里握著咖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