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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嘲諷師父而是在嘲諷我,但,我的自覺卻告訴我,彩玉她并不討厭我。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彩玉她只是覺得師父他很痛苦,師父他做著讓自己痛苦的事情,讓我痛苦的事情連帶著彩玉也開始痛苦。彩玉她只是覺得——師父只是作繭自縛。良久,彩玉看了我良久良久:“閱兒,你喜歡你的娘親嗎?”娘親?我夢里的娘親嗎?“嗯,喜歡?!蔽疑踔连F在都還記得娘親笑著對我說——閱兒跑慢一點兒!那樣的日子真的很開心。“如果,有一個人很重要……”“有多重要?”我打斷了彩玉的話。彩玉看了看我:“就像,主人那樣重要?!?/br>師父那樣重要?我疑惑了。“閱兒,如果主人和你的娘親只能選擇一個,你選誰了?”我看著彩玉笑了,我知道我笑很虛幻很虛幻:“那還用說嗎,當然是——娘親了?!蔽矣肋h永遠都不會再忘記我的娘親了,和她在一起那種溫暖的感覺真的很好很好,就像一個極度疲憊的人泡在溫泉了一樣。“求閱……你……”我知道的彩玉也想說我是一個白眼狼,畢竟這樣說我的人真的特別多。我不說話,隨便彩玉如何說我,彩玉張了張嘴最終吐出兩個字:“真……好……”我猛的睜大眼睛,看著彩玉,彩玉她說“真……好……”彩玉她——認同我?良久良久久到我都以為我不會說話了我突然張口:“謝謝?!?/br>這句話不只是彩玉我都被嚇了一跳,我真的沒有想到我會說話。師父走的幾天我是輕松的,彩玉也是輕松的,我不用再想我和師父之間的關系,不用在想我到底對得起誰對不起誰,也不用再想我到底是不是錯了。彩玉也不用想,她到底該如何對待師父,或許彩玉自己都沒有看出來但我卻看出來了,彩玉她同時敬佩著師父也厭惡著師父彩玉她——是矛盾的。我問彩玉她為什么要給師父賣命。彩玉說他們家祖輩都是給影家賣命所以她也給師父賣命,我問彩玉她想給師父賣命嗎,彩玉不說話,她也說不出來。我想彩玉是和我一樣的人,我在掙扎,她也在掙扎,我們都是一樣的可憐……我去看了臨若溪,還有山谷里那些人的尸體。我說:“對不起?!?/br>臨若溪的墳里山谷很近,我帶了紙錢去燒,記得臨若溪在世的時候就沒有什么錢,我總是搶他的東西,把他從一個少爺搶到了吐血,現在……他的命也被我搶了。我估計臨若溪如果還在的話他一定會笑一笑,沒有關系。好吧,我把臨若溪想得太善良了。如果我是臨若溪的話,我就是死了也要爬起來弄死師父,弄死我。“臨若溪你好不好?”“聽說,下了地獄的人都要被下油鍋,你疼不疼了?”“我好怕死呀,如果我死了我一定會下十八層地獄的,我好怕呀,我好怕疼……”“臨若溪你說過,我只是一個小孩子,我是不是,可以,幸福了?”“臨若溪,你為什么要死了?”“臨若溪……對不起?!?/br>彩玉就站在我的身后,她說:“擦一擦淚水吧,你,哭了?!?/br>我楞了楞,用袖子胡亂的抹了抹眼睛。我和彩玉誰說了許許多多的話,有關于我的有關于彩玉的,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說過這么多的話。我問彩玉她為什么一直跟著師父。彩玉笑了她說她并不是一直跟著師父的,她們家一直都有忠于影家的,她九歲的時候才被歸為影家的仆邑。彩玉說她喜歡天上的星星因為它們很美而且永遠不會墜落。我也笑了,我說:“流星就會墜落?!?/br>彩玉楞了楞,她說:“所以我從來不把流星當成星星?!?/br>在師父離開的日子彩玉成了我真正的朋友,我開始信任她,非常的信任她。我帶她去看小紅,去看臨若溪的墳,去看獵戶大叔的尸體……她陪我埋了獵戶大叔的尸體,還有山谷里那些已經分不清人模樣的尸體,她在埋一個小孩子尸體的時候她楞了一會兒,然后她說:“求閱,你不能恨主人,就是所有的人都有資格恨主人,所有的人都叫主人魔頭,你也不能恨主人?!?/br>我不說話,低下了頭。我知道的,我沒有資格,我是最沒有資格的人,從師父收養我的那一刻,從師父愛我的那一刻,我就,再也沒有了資格。☆、第三十七章:在和彩玉在一起的七天里面我好像很自由,于是我對彩玉很好,非常好。但,如果我知道我這樣會害了彩玉的話我是一定不會這樣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傷害任何我喜歡的人。我不知道師父三天以前就回來了,彩玉也不知道,于是我還是像以往一樣對待著彩玉,我喜歡看彩玉的眼睛,她的眼睛像極了記憶里的娘親。直到我看見了瞎了一只眼睛的彩玉,和師父以后我才明白,嫉妒這種東西已經在師父本來就扭曲了的心里種的那么深那么深。他居然廢了對他忠心耿耿的彩玉的眼睛。師父是無情無義的,這一點我應該知道……應該知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我對著師父大喊大叫,我把手里能夠到的東西都砸向他,直到筋疲力盡。我知道的,我沒有資格恨師父,我是最沒有資格恨師父,所以我和師父從來都不公平。“娘,你喜不喜歡閱兒?”“當然了我最喜歡閱兒了?!?/br>“那如果我犯了錯誤了?”小孩子的聲音小小的。“我也一樣喜歡閱兒?!迸诵α?。“我……”小孩子拿出了一個古董花瓶,上好的東西,可惜中間的地方缺了一塊,“娘,你還喜歡,閱兒嗎?”小孩子的聲音都要哭了出來。女人楞了楞:“閱兒,這可是你爹最愛的東西……”“破了就破了,”是一個男人的聲音,“爹不在意的?!?/br>“閱兒,如果你爹打碎了你喜愛的東西你會怪你爹嗎?”女人問。“不會,”小孩子的聲音很快樂,他似乎因為男人原諒他的事情松了一口氣,“因為爹爹也沒有責怪我,所以我沒有資格責怪爹爹的?!?/br>漸漸的我開始失去了意識。我坐在一把小椅子上,旁邊是臨若溪,后面是爹爹和娘親。“弟弟你可不要亂跑呀!”不知道為什么臨若溪居然成了我的哥哥。娘親也說:“就是要聽哥哥的話呀!”我看了看臨若溪再看了看娘親最終認真的點了點頭:“閱兒很乖的,很乖的?!?/br>爹爹也笑了。然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