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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就像是一陣不能被拘束的風。直到他低下眉,臉上的桀驁變得柔和,帶著些許撲面的溫柔。“別怕,安全了?!?/br>祝嵐行斂下眼,長長的睫毛遮住眼睛中的些許復雜。他認識這個人,今天來這里就是為了這個人。他垂下的手抬起來,摸到了手腕上的一條鏈子。鏈子是銀色的,上邊串著個笑瞇瞇的天使吊墜,當手指碰到天使舒展開來的翅膀的同時,一道名片大小的虛擬屏幕彈出來,懸浮在手腕上方。一道除他之外,其余任何人都看不見的小小屏幕。鹿照遠還在說話,簡單的安慰太過無力,他試圖更深入一些:“說來你可能不太相信,不過哥哥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也被拐子拐賣過?!?/br>“我相信?!弊剐谢卮?。“那就好?!甭拐者h怔了下,很快笑道,“那個時候,我也像你現在一樣害怕。是另外一個大哥哥及時發現,三言兩語騙了拐子,救了我。大哥哥救了我,我救了你,等你長大了,厲害了,說不定碰到一個身陷危機,需要你幫助的孩子……像接力棒一樣,人人傳遞,是不是很有趣?”祝嵐行安靜地聽完,嗯了聲,微微一笑。“很有趣,謝謝哥哥?!?/br>“這有什么好謝的?!甭拐者h的手放到祝嵐行腦袋上,很親昵地揉一揉。不是現在的謝謝,是這十二年來的謝謝。謝謝你,讓我恢復光明。祝嵐行低下頭,吃了一口芝麻糊,順勢將目光挪到虛擬屏幕上。兩天之前,他還二十七歲,失明,在漆黑的世界里生活了足足七年。時間自失明以后便沒了意義,他的生命被切割,要么由時鐘上單薄的聲響來,要么由嘴中無味的飯菜來。如果沒有意外,這樣的黑暗和孤獨將會持續到他生命的終結,但是毫無征兆,一道模糊的祝福聲響在他耳旁。“……又到了每年的這一天,希望小時候救我的哥哥,健康平安,長命百歲?!?/br>沒等他弄清楚突然出現在耳旁的聲音是怎么回事,暈眩和昏迷相繼發生。等到再次醒來,蒙住眼睛的黑暗收斂,五彩斑斕的世界降臨,世界不變,他卻回到了眼睛尚好的十七歲。一次昏迷,身體年輕十年,手腕上還系了個會彈屏幕的奇怪銀鏈子,他錯愕地看著上邊的文字,“天堂239代許愿機v0.8”……其后居然還貼心地附送了簡單的說明書。“天堂1888號分部檢測到人類:鹿照遠,對人類:祝嵐行進行為期十二年的誠摯美好祝愿,特此,批下許愿機一部,輔助兩位實現愿望?!?/br>“附注:本許愿機為測試版本,若發生意外,天堂1888號概不負責?!?/br>最初的情況在腦海一晃而過,祝嵐行再看現在的屏幕。屏幕只有名片大小,黑色的底,上邊簡簡單單三個圖標,信號格,電池,已經開機按鈕。這幾天里,祝嵐行已經大體摸清楚情況。日?;顒酉碾姵仉娏?,活動越劇烈,消耗越快,當電量耗盡,許愿機關機,他也就變成現在這副四歲的模樣。至于消耗的電量要怎么補充……祝嵐行抬頭看了鹿照遠一眼。“我臉上是不是有什么東西?”鹿照遠摸著臉,有點狐疑。“沒有?!弊剐袚u搖頭,又將目光轉向屏幕。這兩天已經用各種方法嘗試過了,無論如何,都不能為這個機子充電。直到現在,他坐在鹿照遠對面,始終空蕩蕩的信號格出現了兩格信號,電量也開始緩慢回升……鹿照遠似乎覺得差不多了,問到了他的爸爸mama。祝嵐行條理清晰回復對方,并未自己爭取了最多的充電時間:“爸爸mama都出差,現在正在飛機上,手機打不通,也沒空來接我。但我記得家里的地址,可以拜托哥哥在下班了后,送我回家嗎?”“可以,但哥哥要再工作到晚上六點才能下班?!?/br>“我等哥哥?!?/br>一個下午過去,祝嵐行看完了甜品店里的所有雜志,虛擬屏上的電量堪堪充到50%,這個電量開機綽綽有余,但這東西就和手機電量相似,出門時沒能百分百,總讓人介懷。回去的途中,祝嵐行又找了個理由磨蹭時間,他打了車,卻假裝記不牢地址,在家附近帶鹿照遠來回繞路。天色從淺藍一路跌成深黑。祝嵐行走了半天,肚子“咕”了一聲。一路牽著祝嵐行手的鹿照遠蹲下來:“是不是餓了?哥哥先帶你去吃晚飯,好嗎?”吃晚飯確實能再混點時間,但這樣是不是太耽誤人了……祝嵐行微微遲疑。鹿照遠以為小孩是累了,直接將小孩舉到自己肩膀上坐著,帶著往前:“坐穩了。剛才我看見一家面館,哥哥先帶你去吃飯,吃完再找。今天一定幫你找到你的家?!?/br>祝嵐行望了眼人。其實鹿照遠也很累。甜品店的生意還不錯,員工沒有休息的時間,一直站著,站了四五個小時,現在又陪他一直走著,走了半個多小時。“……哥哥?!?/br>“嗯?”“我想起來了?!?/br>祝嵐行抬起手,指了前面一條剛才一直沒進去的小路。“應該是往這里走?!?/br>拐到了正確的位置,再向前兩步,就到了家門口。祝嵐行從鹿照遠肩膀上下來:“謝謝哥哥,我家到了,哥哥再見?!?/br>“你先進門?!甭拐者h思慮周全。祝嵐行當著鹿照遠的面,開了指紋鎖,進了門。但進了門也沒有消失,而是馬上跑到旁邊的窗戶,掀起垂下來的窗簾,墊腳尖扒窗臺,探著腦袋,沖他揮手道別。鹿照遠笑了下,擺擺手臂,瀟灑離去。視線里沒了人,虛擬屏上也搜索不到信號,無法再充電的祝嵐行方才回轉。窗紗晃悠悠飄下來,將室內室外切割分離。這是套近乎全白的住所,空間很大,東西很少,幾乎沒有需要手動的電器,全是自動感應,人走到哪里,電器就開到哪里。祝嵐行在白色的沙發上坐下來,這里正好對著一架黑色的鋼琴。鋼琴擺放在落地窗前,落地窗也被一層白紗給覆蓋,遮去了就在窗外的花園和池塘。他低下頭,在恢復成綠色的開機鍵上,輕輕按下。剎那,淺白的光波在自屏幕上蕩開。像是帷幕的打開又像是帷幕的合上。祝嵐行心臟快速鼓噪著,他陷入了缺氧和漆黑似的困厄中,但并非全然無助。黑暗劃分成為兩條幽深的隧道,隧道的盡頭,有斑駁陸離的光彩。等到遠方的光彩花一樣炸開在眼前,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