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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的人群像是被驚到的鳥群,瞬間散開,恭恭敬敬的站好。衛皎蹙眉,顧將軍?莫非是顧四爺顧赪?他不是應該在西北巡防嗎,怎么變成了皇子們的武師了?衛皎轉頭望向顧矜,只見顧矜仍舊站在他身后,淡漠的垂首,有如禪定,仿佛所有外物都不能干擾。衛皎眉目柔和,心里漸漸沉靜,罷了,隨他去吧,反正顧矜已然在身邊,別的,都是次要。原本鬧騰的國子監現在靜默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到,衛皎好奇的抬頭望去,顧赪有那么恐怖嗎?當年他沒有到國子監進學,后來進京后,又恰逢段詡被二皇子段蘊扳倒,徐國公被削了爵位貶為庶人,顧家亦受到牽連,顧家男丁皆被流放邊疆,女眷充為奴婢。而那時,顧赪在西北一役中生死不明。他對顧赪的記憶基本屬于源于后來被淳于珂帶回來的那個只會看著淳于珂笑的傻大個,雖然淳于珂不在的時侯,顧赪的臉仍然是萬里冰封,但總是帶了種莫名的暖意。也不知如今的顧赪是什么模樣?這一眼,看得衛皎虎軀一震。媽呀,你這是在看學生還是在看死人???這一臉殺氣,分分鐘給人一種顧赪想拔劍砍人的感覺。本就是戰場有名的殺將,一臉的戾氣,簡直能把人嚇哭。看他身邊的一個小胖子,顧赪就單單站在那里而已,就嚇的他渾身顫抖。衛皎輕嘆,就是當年經過戰場殺伐的他,對上顧赪那一雙死寂的眼睛,都有些受不住。更別提四周的小孩兒了。衛皎悄悄的往后瞟了一眼,就見顧矜眼觀鼻鼻觀心,絲毫不為顧赪周身的氣勢所懾。整個一減勢版顧赪,只是沒有那么重的殺氣衛皎:“……”果然是我看上的人,壯哉我媳婦!作者有話要說: 衛皎加油,你有先天優勢??!☆、章五糾纏“不站好,你在往后看什么?”森冷森冷有如從九幽地獄中爬出來的冰冷聲音在面前響起,衛皎的腿很不爭氣的顫了顫,繼而頑強的頂住了。仰頭,看著不知何時走到他面前的顧赪,衛皎脆弱的小心肝兒抖了抖,堅強的沒有露出懼怕神色。頂著落在自己身上有如刀割的冰冷視線,衛皎心里暗暗叫苦,看什么?當然是看你的小侄子。但要是這么說估計會被顧赪一刀砍了,當下只得大聲瞎說道,“方才我身后掠過一只鳥,一時吸引我的注意力,故而回頭?!?/br>眾:“……”國子監這里一群人,別說是鳥,就是蒼蠅都不會從你背后飛過好伐,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顧赪冷聲道,“你說有鳥掠過,那你指給我看看,鳥往哪里飛了?”衛皎哽著脖子道,“飛鳥不羈,自然是往天上飛走了?!?/br>顧赪冷哼一聲,從武器架上取來弓箭,遞給衛皎,“那你便射只來給我看看?!?/br>衛皎看著顧赪手中的弓箭,不足一鈞,足夠小孩兒拉開??礃幼宇欄W沒打算怎么著他。衛皎伸手利落的接過長弓,眼眸微瞇,此時天色尚明,瓦藍的天際只有一只蒼鷹盤旋,而他現在的臂力肯定是射不下來的。架箭,拉弓,瞄準,衛皎瞇眼,手瞬間松開勁弦,箭矢離弦,卻是沖向國子監門口的白鶴,一箭刺透白鶴雪白的翎羽,只把那正閑適的泡在水里吃早餐的白鶴嚇呆。回過神來,那白鶴清嘯一聲,竟是因為受到驚嚇,展翅跑了。國子監養了三年的白鶴,現如今只留一地雪白的羽毛,浮在水面,隨池水晃動。眾:“……”這是犯規呢吧。衛皎收弓,“我不忍傷其性命,故而只以箭指給老師看?!?/br>恭恭敬敬的把弓遞給顧赪,衛皎重新站到人群里。顧赪冷冷的看了衛皎一眼,把弓扔到一邊,走到前面去吩咐皇子們自己練習射箭。衛皎在心里暗嘆了口氣,實在僥幸。還好顧赪原本也沒打算同他這個小孩較真。呼,算他逃過一劫,顧赪的氣勢真不是人能受的。人群分了好幾個派別散開,衛皎剛喘過一口氣,就聽得耳邊一聲不屑的輕嗤。“哼,嘩眾取寵?!?/br>衛皎挑眉,側頭就見身邊那小胖子對著他翻了個白眼。衛皎:“……”這白胖的包子是誰?說話的孩子滿臉的橫rou堆在一起,將五官都擠的看不出樣子,一張臉圓溜溜的,此刻正站在原地,小肚子將衣衫撐得鼓起,渾身是rou,簡直圓的慘不忍睹。一雙眼睛被rou擠得簡直只剩下一條縫,此刻帶著蔑視的目光打量衛皎,透著股熟悉的猥瑣氣。等等,熟悉?衛皎瞪大眼睛,看著那小胖子,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不是吧,這小胖子的眼睛要是再少那么一點點rou的話,怎么那么像他以后的損友郭粲?郭粲,字文華,安樂王世子。但是他過的一點也不安樂,或者說,是自從被召到京都后簡直倒霉死了。郭粲就是那個在臘月天里被人推下太液池,差點被淹死的倒霉孩子。縱使郭粲后來為聞名天下的智謀軍師,但因為小時候的一場風寒,掏空了身子,身體相當不好,能活過弱冠全靠藥吊著,而且因為身體不好,被他弟弟搶了世子之位。過的相當苦逼,據郭粲自己所說,他那時窮的連買藥的錢都要沒了。于是,后來郭粲索性扔掉自己的爵位,厚顏無恥的找了趙斜,兩人南征北戰,最后投靠在他老爹的座下,成為一大助力。而顧矜認識郭粲時是在京都,那時郭粲身體已經壞了,和他相識,兩人同是紈绔子弟,關系倒是不錯。那時他爹已經掌權,郭粲瘦下來后,一身皮相生的極好,帶著數分弱不禁風的斯文氣。當然,那斯文氣只在表面,郭粲內里還是挺猥瑣的。但怎么也看不出,以后的如玉佳公子小時候竟然長這個鬼樣子。這胖的,簡直不能入眼了。郭粲被衛皎震驚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你,你看什么??!”衛皎回神,朝郭粲靦腆一笑,“可是安樂王世子?”衛皎本就生的極好,現在這恍若春華的一笑更是晃花了郭粲的眼。郭粲被衛皎那一笑看的眼睛都直了,半晌反應過來后,看著衛皎含笑的眼神,臉一紅,側過頭道,“是又怎樣?”“我叫衛皎,不知安樂王世子你叫什么名字???”小孩的聲音都是脆脆甜甜的,聽在耳朵里就像是裹了蜜一樣,浸得人心都要軟了。“我,我憑什么告訴你?!惫硬蛔栽诘霓D頭看向別處。“啊,這樣啊?!毙l皎寥落的一嘆。郭粲心一緊,他老爹說過,男人這輩子最不能做的就是讓美人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