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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高天揚縮著一只腳,非常委屈:“那誰能想到他倆這么快呢?!?/br>“怎么說話呢?”宋思銳嗆他,“男人能說快嗎?”“有你什么事?文明點,沒看見班長整顆頭都紅了嗎?”高天揚堵了回去。辣椒翻了個白眼,挽著身邊班長小鯉魚的胳膊說:“畢業這么多年了,這幫男生還是這么……”煞筆。鯉魚說:“是啊?!?/br>盛望還是喜歡轉筆,點菜的時候,鉛筆在修長的手指間轉成了虛影。江添還是那樣話少,偶爾蹦一句冷槍,配合上盛望一臉懵逼或者“您是不是缺少毒打”的表情,全桌都能笑翻。高天揚還是滔滔不絕,任意兩個人說話他都能插一腳,什么話題都能發散成海,是朵黑皮“交際花”。宋思銳依然像只大鵝,逮住他就一頓叨,又被更兇地叨回來。小辣椒還是潑辣,誰開她一句玩笑都能被她追著打回來。只不過現在縮小了范圍,主打高天揚。鯉魚大學念了臨床醫學,讀書生涯rou眼可見的長,比起直接申博的江添有過之而無不及。她還是喜歡扎個簡單的馬尾,還是容易害羞,誰逗一句都能滿臉通紅。……明明去了不同的大學,天南地北,有過新的同學和朋友,跟他們見面更多、說話更多,生活和工作都有交集。但不知怎么的,他們說起最親的、最惦念的人,始終還是A班那一撥。也許是因為見證過彼此的少年時光吧,見證過他們最熱血也最傻逼的樣子。盛望第三次往杯子里撥冰塊的時候,鯉魚終于忍不住了:“你們知道現在是冬天嗎?”“知道啊?!笔⑼炭〔唤?,“外面零下十來度呢?!?/br>“……”鯉魚認真地問:“你們不冷嗎?”“我靠終于有人提了?!彼嗡间J抽了一瓶啤酒在桌沿磕開,“服務員拿著冰桶進來的時候我就想說了,大冬天吃冰啊,你們真不用去醫院查查?溫度認知障礙什么的?!?/br>“去你的?!备咛鞊P罵道。“老宋我跟你說,我們學校以前冰棍就冬天賣得最好?!笔⑼f,“你猜為什么?”宋思銳信了他的邪,認真問:“為什么?”“因為有暖氣?!笔⑼f完又裝模作樣“哦”了一聲,說:“對,你們沒有,體會不了那種樂趣?!?/br>“我——”宋思銳氣得抄起一只空碗。盛望壞笑著往后一仰,讓開了他的攻擊范圍,剛好背后有江添抵著他。學委行兇不成,還被塞了一嘴狗糧,重重擱下碗憋出一句:“靠!”同樣享受不到暖氣的鯉魚感覺到了不公。她默默倒了半杯啤酒,跟江浙滬的幾個同學沆瀣一氣,在宋思銳的帶領下給北京代表團瘋狂敬酒。說是代表團,其實就兩位——辣椒感冒沒好還在吃藥,忌酒,于是派出了她的男朋友。盛望一來就亮了鑰匙說要開車,于是也派出了他的男朋友。這就更加激發了江浙滬代表團的斗志。因為朋友這么多年,高天揚和江添的酒量一直是個迷,反正在座的沒人見過他倆喝醉是什么樣子,于是鉚足了勁要灌他們。剛開始還找點理由,什么“歡迎添哥回國,走一個”,“添哥跟盛哥不容易,走一個”,“老高升職了,走一個”。后來就變成了“辣椒居然能容忍你這個傻逼,必須喝一杯”,“添哥你是不是養了貓?祝貓健康,碰一下”。等到能找的理由都找盡了,他們就只好開始找樂子了。一群人白長了這么多歲,說到飯桌游戲,第一反應還是當年的“憋七”。高天揚跟這里老板混得熟,他主動舉手說:“老板那邊有工具,等下啊,我找服務員拿?!?/br>“還有工具?”宋思銳工作之后酒量見長,強行撐到了現在,就是眼神有點發直。等到高天揚拿了個小盒子進來,大家才知道他所謂的工具是一套真心話大冒險用的卡牌,寫了現成的問題和冒險內容,誰輸了誰抽。如果既憋不出真心話,也干不出大冒險,那乖乖喝酒就行。宋思銳那幾個對這種玩法拍桌叫好,他們反正臉皮厚,干啥都可以,這樣就能少喝幾杯多撐一會兒。但是江添就不同了。認識這么多年,他們還不清楚江添的性格么?肯定兩樣都不選,直接喝。那不就正好合了他們的意么!于是一桌人擼了袖子說玩就玩。江添起初是無所謂的,畢竟他反應快,玩這些從來就沒輸過。但后來他就有點無奈了……反應再快也架不住某位大少爺恃寵而驕,卯著勁坑他。第四輪驚險通過后,江添端起盛望的飲料杯聞了聞。“你干嘛?”盛望睨著他。“你往里加酒了?!苯韱?。“沒有?!?/br>“沒喝多?”“非常清醒?!?/br>江添看著他眼里蔫壞的笑意,忍了幾秒沒忍?。骸澳惴值们逭l跟誰一家么?”“分得清啊?!笔⑼f:“我輸了算你的?!?/br>江添:“……”到第六輪,非常清醒的盛大少爺終于把男朋友坑下不敗王座,江添頭疼地瞥了某人一眼。宋思銳已經喝飄了,站在那兒比劃說:“來!添哥!來選,這摞真心話,這摞大冒險,選一摞抽!但是我們不勉強,不想抽可以直接喝,不多,三杯就行?!?/br>他說著便拿起酒瓶,都準備好要給江添倒酒了,卻聽見對方淡定地說:“那我抽吧?!?/br>宋思銳愣了一下:“???你居然抽???你抽哪摞?”話音剛落,江添已經從真心話里抽了一張。準確而言,他都不是抽,是直接掀了最上面的一張。眾人紛紛湊頭看過來,就見牌面上寫著:最近一次接吻是什么時候?這問題其實很常規,但放在江添身上就有種奇妙的效果。在座的人只見過他平日里冷冰冰的模樣,很難把他跟戀愛、接吻這種詞匯聯系起來。包廂陷入了曖昧的安靜中。江添朝盛望瞥了一眼,把翻好的牌面往桌邊一扣,淡聲答道:“今天?!?/br>明明就是很簡單的兩個字,盛望卻感覺臉面有點熱。他維持著表面的坦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加了冰塊的牛奶,再一抬眼,發現所有人都下意識朝他看過來。……靠。盛大少爺默默放下杯子,感覺自己把自己坑死了。他反省了幾秒,聽見他哥偏過頭來低聲問道:“皮得爽么?”幾輪一來,被坑的江添還沒怎樣,灌酒的那幾個已經先炸了。宋思銳擺著手說:“不玩了不玩了,刺激太大,受不了了。我就是個絕頂憨批,怎么想的,跟兩對情侶玩真心話,我踏馬要被狗糧撐死了!”這之后,幾只單身狗就開始撒潑了,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