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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試過這玩意兒,感覺怪怪的,下意識想用手背抹掉,又被菁姐強行攔住了,“別亂抹啊,抹完嘴就花了?!?/br>“……”盛望想吃人。楊菁禍禍完一個,又把目光投向了另一個。江添反應奇快,幾乎在她轉頭的瞬間人已經到了門口,眨眼便消失在了門外。盛望愣了一秒,當即追了出去:“你別跑,你坑我的時候怎么沒點負擔呢!”禮堂一樓聲光聚集,臺前臺后到處都是人。江添在走廊盡頭腳步一轉,跑向了二樓,盛望跟了過去。追逐的兩個大男生身高腿長,上樓梯都是一步三級,幾個輪轉就已經到了四層。二層還有去上廁所的,三四兩層連燈都沒開,四周圍是一片昏昏然的黑暗。音響和熱鬧沉在腳下,隔著厚厚的墻壁,顯得有點悶。四層的樓梯通往天臺,盛望跑到這里就覺得有點涼,恰好江添也減了步速,他二話不說勒住了江添的脖子,把他拉得彎下腰來,笑罵著問:“還坑不坑我?!再坑一起上天臺同歸于盡?!?/br>江添任他勒著,撐著膝蓋緩著氣,沉笑了一聲說:“不至于?!?/br>“放屁,到你這就不至于了。我被菁姐摁著的時候,你怎么不說不至于?”盛望重量幾乎全壓在他身上,也借機喘著氣。他掛了一會兒,忽然發現自己手心蹭了一大片灰,于是放開了江添的脖子:“靠,這樓梯扶手一年沒擦了吧?!?/br>“旁邊就是衛生間?!苯頉_那邊抬了抬下巴,“去洗?!?/br>月光順著天臺樓梯流瀉下來,又清又亮。江添直起身找了塊干凈欄桿靠著等人。盛望洗完出來,一邊甩著手指上的水一邊朝他走去:“反正人要講公平,我涂了你也得涂,不然這茬兒就過不去了?!?/br>江添看著他走到身邊,問:“你認真的?”“對,你考慮一下怎么辦吧?!笔⑼f。兩人半真不假地對峙了一會兒,江添終于妥協。他點了點頭,然后捏著盛望下巴湊過去。楊菁的口紅質地微微有點粘,唇與唇接觸分離時帶著輕微的拉扯。江添微微讓開一些,說:“我涂過了?!?/br>“你簡直……”“什么?”“沒?!笔⑼[著眼睛又咬了上去。小辣椒沒有想到,陪鯉魚上天臺吹風緩解緊張,居然會窺見到這樣一幕。月光下的樓道角落并不是一片漆黑,所有東西都有著半明半暗的曖昧輪廓,她曾經怦然心動過的男生安靜地吻著另一個男生。直到那兩人下了樓,她才從大腦一片空白的狀態中回過神,從另一側衛生間墻后走出來。離B班上場時間很近了,鯉魚從天臺上下來,看到小辣椒的樣子愣了一下:“辣椒?你干嘛啦?怎么上了個廁所魂都丟了?”直到這時,辣椒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看到了什么。“你沒事吧?”鯉魚越發擔心了。辣椒被她抓著胳膊晃了幾下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張了張口,又抿住唇。過了片刻,搖頭說:“沒,我就是……想起來一點事情?!?/br>“什么事???要緊么?”“沒事?!崩苯酚謸u了幾下頭說,“沒事?!?/br>*B班的大合唱本身其實沒什么亮點,就是一個省時省事的節目而已,簡單分了聲部,前排女生人手捧了一盞燈,勉強湊了個整齊溫馨,但下臺的時候還是收獲了熱烈掌聲和口哨,盛望心說真給面子。表演過的班級不能回后臺,會有老師引導直接去臺下就坐。盛望想溜沒能溜掉,只得跟著眾人在B班分到的位置上坐下。他跟旁邊同學借了紙巾,把嘴唇上殘留的顏色擦了個干凈,然后手指勾著活結,把統一的那條領帶扯了。剛扯一半,前排幾個別班女生轉了過來:“你今天特別帥?!?/br>盛望愣了一下:“這歌帥得起來?”“看歌干嘛呀,看臉!”有個女生潑辣又直接,扒著椅背仰臉問道:“你介意搞個對象么?”“……”盛望禮貌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已經有了?!?/br>女生失望地轉過頭去,旁邊史雨卻差點把頭擰斷:“你剛說什么?”盛望靠回椅背,把扯了的領帶卷成一團塞給統一收發的文娛委員,“你這時候怎么耳朵這么尖?”“真的假的?”史雨難以置信地問。“你覺得呢?”盛望說。史雨兀自在那叨咕半天,覺得他只是找了個婉拒的借口。盛望也沒多說,指著舞臺示意他老實看節目。史雨轉過頭去,他自己卻悄悄走了神。最近的廝混給了他一點肆無忌憚的錯覺,以至于某些時候他明知怎么回答是最理智的,卻依然忍不住想要透一點風。他蠢蠢欲動,想在各種隱晦的話語中告訴所有人,他有一個特別喜歡的人,喜歡到不想讓對方藏在黑暗里。臺下大笑一陣接一陣,潮來潮退。盛望在喧鬧中回神,才發現高天揚和宋思銳的相聲已經接近尾聲。燈光在他們下臺的瞬間慢慢變暗,最后一點消失于大幕右上角。禮堂里安靜了一會兒,又隨著重新亮起的燈光慢慢有了人聲。追光燈自上而下像天柱,江添就站在其中一道光的中心。臺下響起了一片克制的叫聲,但都抵不過B班這邊的嗡嗡議論,他們說些什么盛望沒聽清,他正定定地看著臺上的人,因為對方身上穿的是他的衣服,那件被誤甩了墨水點的白襯衫。只是現在,那排墨水點已經看不見了。江添把那半邊衣擺扎進了長褲里,另外半邊垂在外。布料松松地搭在腰胯間,彎出幾道幾何形的褶皺。冷冷的,又透著幾分大男生特有的囂張落拓。他的眼珠顏色被映得很淺,抬眸間有微微的亮光。他的視線在臺下掃了一圈,找到了盛望所在的地方,淺淺看了一眼便垂眸試起音來。江添簡單掃了兩下弦,垂下手對旁邊的鯉魚比了個手勢。吉他木質的音色不緊不慢響了起來。盛望一度覺得這是一種神奇的樂器,好像隨便一撥就是陽光迷眼的青春年少,像少年在cao場劃了線的長道上奔跑,但又總帶著幾分莫名的回憶意味,以至于他明明就在這個年紀里,卻在某個瞬間想用“那一年”來形容這一幕。那一年,他喜歡的那個人在臺上彈完一首歌,轉身下臺的時候,背上印著他的名字。臺下的掌聲熱烈而經久,就像一場盛大的祝福。無人知曉他們在一起,但人人都曾見過他們在一起的樣子。第84章虛驚對每天埋頭試卷,宿舍、食堂、教室三點一線的學生來說,一年到頭沒有什么節日特別值得關注,只有放假最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