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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角螃蟹:現在世界觀有點崩潰八角螃蟹:我居然一道都不會????盛望笑噴了,直接摁著語音回道:“別崩潰,平常誰考這個啊。這邊班級強制搞競賽,這是發的練習卷子,我也做得磕磕巴巴的?!?/br>八角螃蟹:并看不出磕巴八角螃蟹:不是你等等!八角螃蟹:你不是還在補進度嗎?怎么就做上競賽卷子了?盛望發了個特別討打的笑臉,說:“進度補完了?!?/br>八角螃蟹:……八角螃蟹:還不到一個月呢???八角螃蟹:艸八角螃蟹:我就不該半夜上趕著來找刺激說到上趕著,盛望想起他最開始的話,問道:“你剛剛說網上看到我了?什么意思?”八角螃蟹:哦,你等下,我給你看接著他甩了一張截圖來。截圖里是一條空間狀態——一個叫“附中表白墻”的人發了一張照片,照片里是站在cao場邊的盛望。那應該是某次大課間跑cao過后,他穿著白色的T恤,左肩上搭著脫下來的校服外套,一手抓著瓶冰水,另一只手正在擦嘴角。他鬢角有汗濕的痕跡,正笑著跟誰說話。八角螃蟹:你很久沒看企鵝群了吧?八角螃蟹:我晚上看到班級群里幾個女生在刷,說初戀飛走了,被別校女生排隊表白打烊:……盛望也不知道回他什么,甩了兩個哭笑不得的表情包便點開截圖往下看。那條下面是長到沒截全的回復,有排隊發小愛心的,有發他名字的,有說他又帥又颯的。還有一個關注點特別奇葩,說:照片左邊入鏡的那只手是誰的?感覺也是個大帥比,看手指就知道。另一個人回復她:既然說是大帥比,那我盲猜江添。盛望心說不用盲猜,就是江添。他把照片放大,那只手干凈瘦長,突出的腕骨旁邊有一枚很小的痣。暑假補課期間上過兩次體育課,A班的女生討厭曬太陽,總是找盡借口窩在教室里刷卷子。男生倒是積極,一般去器材室里撈個籃球打半場,老師當裁判。盛望比較懶,但很給高天揚這個體育委員面子,兩次都上了場,很不巧都跟江添對家。江添打球會帶護腕,運球的時候,那枚小痣就壓在護腕邊緣,隨著動作若隱若現。確實……挺帥的。手機又嗡嗡震動,盛望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居然盯著江添的手看了好一會兒。他倏然收回目光,匆忙關掉照片,端起桌上的水灌了兩口,這才舔著唇角重新看向微信。八角螃蟹又發了好幾條消息,盛望一掃而過,卻已經沒了聊天的興致,他跟螃蟹簡單往來兩句,各自打了聲招呼說要睡覺。螃蟹很快沒了動靜,盛望卻并沒有要睡的意思。他把做好的物理卷塞回書包,又抬眼看了一下時間——凌晨1點07分。自從追上了進度,他就用不著夜夜到兩點了。也許是習慣尚未調節過來,他明明挺困的,卻總覺得還應該做點什么。他在書包里翻了一個來回——作業早就做完了,數理化競賽預練習也刷了,文言文早背熟了,要不再看一眼單詞?他心里這么想著,手指卻點開了微信。他在個人信息頁面進進出出三次,終于決定趁著夜深人不知,把頭像和昵稱換了。他找了一張旺仔拱手的圖替換上,然后在昵稱框里輸了四個字:開業大吉。改了不到兩分鐘,房門就被人敲響了。二樓走廊里開著一盞頂燈,并不很亮,在兩間臥室前投了一圈光暈。江添洗過的頭發已經徹底干了,溫黃的光打下來,給他都勾了一圈柔和的輪廓。他舉了舉手里的東西,說:“開業禮?!?/br>“什么東西?”盛望納悶地接過來,翻開一看……靠,字帖。“你是不是找架打?”他沒好氣地問。江添不置可否,他手指往回收了一點說:“要么,不要我拿回去了?!?/br>盛望沉吟片刻,問:“你的字是照這個練的?”“差不多吧?!苯碚f。“差不多是什么意思?”“照著寫過兩次?!苯碚f。“照著寫兩次能叫練字?”盛望沒好氣地道,“那你不如跟我說你天生的?!?/br>江添居然還“嗯”了一聲。盛望眼珠子都要翻出來了:“我確定了,你就是來找打的?!?/br>江添在嗓子底笑了一聲,又正色道:“其實練起來很快?!?/br>盛望不太信:“再快也得一年吧?”“不用?!?/br>“你別蒙我?!笔⑼槐菊浀卣f:“這我還是知道的,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小時候練過字,認認真真——”他豎起兩根手指說:“兩年?!?/br>這次江添是真的笑了。他手腕抵撐著門框,偏開頭笑了半天,喉結都跟著輕微震動。“笑屁啊?!笔⑼囍?。江添轉回來看著他問:“想速成么?”“廢話!”盛望說完狐疑地看著他:“你不是吧……連練字都有竅門?”“練不到多精深,但起碼能看?!苯碚f。盛望懷疑他在人身攻擊,但拿人的手短??丛谧痔姆萆?,他忍了:“能看就行,我又不去搞書法?!?/br>江添攤手勾了一下食指說:“給支筆?!?/br>盛望直接推著他進了隔壁房間。這邊的書桌早已收好了,椅子空著,江添卻沒坐。他從書包里撈了一支紅筆出來,彎腰在字帖上圈了一些字。“國、遼、溪、覃、鴉、氧……”盛望跟著念了幾個,沒看出規律。江添翻了十來頁,一共圈了不到30個字,然后擱下筆說:“練這些就行,每天模仿幾遍,平時寫字再注意點,就差不多了?!?/br>“真的假的?”盛望很懷疑,“這些字有什么特別的么?”“全包圍、半包圍、上下、左右結構都挑了幾個典型?!苯碚f:“跟你做題一樣,這些練好了,其他大同小異?!?/br>盛望掃視一圈,問他:“有空白本子么?我試試?!?/br>江添找了一本給他,還附送一支鋼筆。“你寫吧,我背書?!彼嗥鹱肋叺箍鄣恼Z文書,像之前的許多個深夜一樣,坐到了窗臺上。白馬弄堂那幾只夜蟲又叫了起來,細細索索的。盛望在桌前愣了一會兒,拉開椅子坐下來,照著字帖上圈好的字,一筆一劃地寫起來。五分鐘后,他長舒一口氣,拎著本子在江添鼻尖前抖來晃去:“寫好了你看看,我覺得進步挺大?!?/br>江添掃了一眼,那張帥臉當場就癱了。他書也不背了,把本子重新擱在盛望面前,自己彎腰撐在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