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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視眾生的神靈,根本沒有給凡人一點選擇。 辰廉垂眸,沒有再多說什么。 于是,在啟程的前一天,辰廉出去了一趟,賈銘聽著跟著的人匯報,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對勁。 賈銘也沒意外,一個十歲的,不能修煉武功的孩子,就算心思深沉了一點,又有什么用。 他吃著旁邊穿著輕紗的女子喂的葡萄,看著窗外紅透半邊的黃昏,感嘆:“玄靈體,雖然差了點兒,但是比起現在滿是廢人的江湖來說,也算是不錯了,可惜廢了?!?/br> 旁邊的女子嬌聲道:“主人何必管這些,照我看,主人新收的弟子也很一般?!?/br> “他可不一般?!辟Z銘是在收拾招惹他的人的時候,看到了從窗戶邊望過來的虎子。 他的武功已至臻境,心有所感,覺得自己突破的契機,該是在這小孩身上,便在讓手底下的人收拾那些跟屁蟲,自己來找這小孩。 殊不知這小孩竟是說不出機敏,想要逃跑,最后他難得柔和說了半天,他才答應,卻也提了條件,讓他帶上一個哥哥。 哥哥? 這哥哥也算是個妙人,就是他好像不情愿跟他走似的。 事實證明,他的確不情愿,但是賈銘生來就喜歡強人所難,所以他不答應放他離開。 然后,那天晚上,這只住了他們一行人的客棧起火了。 等火撲滅,那他以為沒什么特殊的小男孩,已經消失得徹徹底底。 賈銘笑了,他生平第一次被耍得這般徹底! 第369章 武林傳說(9) 辰廉的逃跑很成功。 他沒有意外。 因為他將所有有可能失敗的可能都算到了,包括那男子高高在上的心態。 在一處隱蔽的街道角落,他將一張百兩銀票遞給六六:“這是酬勞?!?/br> 沒錯,這一次他并不是一個人逃出來的。 哪怕擁有智慧,他都不得不局限于自己的身體。 好在六六的確是靠得住的人,所以這一次才能夠如此順利。 他只是在此之前給了他一張紙條,讓他想辦法讓他在今晚脫身。 而今天白日里,就是二人定下計策的關鍵時候。 火是六六的人放的,而辰廉能夠輕易從客棧出來,是走的丐幫的地道。 六六沒有收那張銀票,而是很認真的道:“小公子是要入藥王谷嗎?” 辰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挎包,這是用十分簡陋的葛布制成,簡直是沒人會多看兩眼。 然而這包里裝著,以及各種瓶瓶罐罐,這些失如今的他的安身立命的東西。 好在哪怕只有這種程度,他依舊云淡風輕,姿態閑適,讓人見之便覺得寧靜。 辰廉收了那百兩銀票,似笑非笑的道:“我的確是要入藥王谷,不過,你確定不收嗎?” “不收?!绷鋵嵰惭垧?,最后看了辰廉好一會兒,還是道,“我用這百兩,交換小公子一個人情?!?/br> 辰廉并不意外聽到這種話。 在江湖上,很多時候人情比金錢重要。 他只是有些贊揚這個小屁孩,這段時間他也從其余乞丐口中間接知道六六的身世。 一個孤苦無依的棄嬰,被好心的老乞丐養到五歲,之后老乞丐死了,他居然依靠自己,一步步成了如今這綏廣城丐幫幫主的義子,這其中需要付出多少努力,很難想象。 本以為是個實際的人,卻沒想到骨子里居然還有賭徒心理:“你確定嗎?我可能活不到那時候,也可能不認賬,更甚至未來我比你還不如。哪怕這樣,你也還愿意?!?/br> 六六怎會沒想過? 雖說是乞丐,但是六六覺得自己更像是商人。 商人逐利,他自然也不例外。 這可能沒有回報的買賣,他卻想做一次。 因為他有一種直覺,面前這個人不會讓他失望。 辰廉答應了。 六六看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有些感慨。 黑夜之中,他背影挺直,如青竹一般,又有劍的凌厲。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能夠見到一段傳說的起始。 —— 辰廉會那么自信自己能夠拜入藥王谷,是因為毒婆婆留給她的東西之中,有一封信。 這封信,不是毒婆婆的,應該是她殺了人之后收下來的東西。 “你真的段兄之子?”郭醫通看著面前清雋雅致的少年,有些懷疑的道。 郭醫通是此次藥王谷參加這次會議的領隊人物。 他在年輕游歷江湖的時候,曾經認識一個結拜兄弟。 結拜兄弟多愛救他性命,兩人因此結拜。 后來他為了答謝他,就給了他信物,讓他以后有事來藥王谷找他。 結果沒想到,一別十二年,他們竟沒了聯系。 而在十二年后的今日,自稱他義兄的兒子找到了他。 信物是真的,信也是義兄的字跡,但是這人怎么看都不對勁。 嗯……就是太好看了! 他義兄生得魁梧健壯,皮膚卻黝黑,面容扁平,說不上丑陋,但是也絕不像生出這樣一個眼睛黑亮,鼻子挺翹,嘴唇薄削兒子的人。 辰廉像是會讀心術一般,道:“郭伯伯,我娘當初是石距村里的第一美人?!?/br> 石距村并不是辰廉胡謅的,而是從虎子口中得知的二人相遇的村子。 而且按照他所猜想,毒婆婆得到這封信應該不會太久,很有可能就是在石距村附近的村子。 辰廉就算是冒名頂替,也不可能說一眼就會被拆穿的謊話。 郭醫通直接被說服了,頓時老淚縱橫:“青……” “青書?!背搅嵝阉?,這是書信主人兒子的名字,而他兒子和他一樣大,正好十歲。 “哦哦哦,好名字,出處……” 辰廉閉嘴了,他覺得這個郭醫通和想象中不一樣。 這藥王谷的長老級別的人,怎么就給人一種二二的感覺。 “不管了,青書,你怎么一個人來這里呀?你爹娘還好嗎?” 辰廉垂眸,盡力讓自己嘴唇耷拉:“他們死了?!?/br> “什么?”郭醫通站起身,聲音提高。 一直圍觀這一幕的人,也被他嚇了一跳,有幾個和郭醫通差不多年紀,三十幾歲的人想要走過來。 然而郭醫通卻扭頭對他們擺了擺手。 “有一天,來了很多人,他們有組織有紀律,卻穿得像山匪,進了村子見人就砍?!?/br> 辰廉簡單的說了這么一句,卻換來郭醫通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 他也沒覺得心虛,他這句話的關鍵是“有組織有紀律”幾個字。 這樣的存在,要不是有權勢的人豢養的私兵,要不就是朝廷的人。 郭醫通嘆了一口氣,突然將一個東西塞進了辰廉的嘴里,辰廉下意識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