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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個宮婢放了吧?!?/br> 黑暗中仿佛有什么動靜,又好像只是風吹過花枝的聲響。 夏櫻白著一張臉回到了莊妙身后,莊妙見她渾身上下完好無損,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倒是忘記了,這位神安司都督雖說弱不禁風的,但是手上可是握著神安司這種隱匿于黑暗中的劍。 夏櫻雖說擅長跟蹤,武藝也不錯,但是和神安司那些鷹犬來比,完全沒有可比性。 “宛嬪小主找辰廉,可是有什么要事?!?/br> 莊妙聽到這話,提了一口氣,一步步的靠近辰廉:“妾未曾進宮的時候,就曾遠遠見過大人一面,多年以來,未曾敢忘大人英姿。卻沒想到,陰差陽錯進入了宮中,在今夜有幸再見大人……” 她的聲音很輕,似幽還怨,但是格外的動聽。 這時她和辰廉之間,只有一步距離。 她抬起頭,露出弧度美好的下頷,“如今能夠見到大人,妾只覺得滿足。大人……” 辰廉嗤笑了一聲,令莊妙接下來想說的話頓住。 他的頭發被風吹起,擦過她白嫩的臉頰,驚奇一絲癢意。 他的臉隔得近了,越發讓人覺得完美無瑕,一個男子,生成如此模樣,若非他手握重權,恐怕早就被一些特殊癖好的人深藏后院了。 就在她心思浮動的時候,她聽到他道:“怎么,你不是為了六皇子才進宮的嗎?” 一句話,就讓莊妙所有心思盡數湮滅。 她渾身冰涼,嘴唇哆嗦,心里慌亂不已。 這人,為何會提到六皇子。 到底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人,她垂頭,聲音嬌媚:“大人說的這是什么話,怎么好端端提到了六皇子,宮里還有六皇子嗎?” 聽著這話,辰廉伸手捏住了莊妙的下頷,令她不得不抬起頭看向他,“倒是好容貌?!?/br> 莊妙不敢掙扎,而春桃和夏櫻礙于不知隱藏在何處的神安司人,也絲毫不敢動。 辰廉摩挲了一下她的下頷,臉上沒有絲毫笑意,“看來你也不是很得他信任呀,他讓你來勾引我,卻沒告訴你我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嗎?這段時間我面臨的刺殺,也不知道有多少是他動的手?!?/br> 莊妙心里寒涼一片,從里到外都是一樣的感受。 她當然知道,只是竟不知,面前這人連她都找了出來。 是神安司在宮里安插了人手,還是他就是如此聰慧! “大人說的是什么話,妾聽不懂?!?/br> 辰廉放開她,又拿出一塊帕子,將剛才碰她的手,反復擦了一遍又一遍。 這讓看到這一幕的莊妙,氣得臉都黑了。 遲辰廉這般動作,仿佛她就是什么臟東西一般。 她容色傾城,比之后宮的麗妃還要盛上幾分,否則涼帝也不會如此寵愛她。 然面前這人像是看不到一般,如此嫌棄她! “你告訴他,想要做什么,我都不會管,但是也別太過分,惹怒了我,我就將你們在這大涼前朝后宮之中的爪牙,一個一個的剔除干凈?!?/br> 莊妙抿唇,一雙好看的眼睛就這么看著他。 辰廉道:“別挑戰我的耐心?!?/br> 說著,側身咳嗽了一聲,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才道:“夜里太涼,宛嬪小主還是早些回大殿吧?!?/br> 在走之前,辰廉扯了扯唇角,笑意微涼的看著她:“我若是陛下,發現自己后宮之中,居然隱藏著你這樣一個人,可能會扒了你的皮,抽了你這一身的反骨。所以,你可得當心了?!?/br> 不知為何,聽著前面半句但覺悚然,聽到后面這一句提醒,莊妙卻像是被激起了怒氣,她大膽的拉住了他的手臂,道:“大人,說話說清楚,說一半又算什么?妾進宮以來,從不曾和你口中的六皇子見過一面,大人如今這般說,實在是誤會妾了?!?/br> 辰廉不費力的掙開了她拽住他的手,“是嗎?那宛嬪可以當我剛才全在胡說八道?!?/br> 他看著她這模樣,真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貓咪,有些張牙舞爪的。 可惜,辰廉不是鏟屎官。 “大人,妾今日本就只是想要跟大人說一番真心話,就算妾覺得不妥,但是還是想說。沒想到大人不領情也就罷了,還如此胡亂說上一通?!?/br> 她眼神冷得很,手卻因為害怕顫抖。 這是據理力爭,又或者說,巧言令色。 “妾和你口中的六皇子,沒有任何關系。請大人記住這句話!” 辰廉對她沒有任何感覺,退后一步,和她拉開距離,目光重深了回去,寂若寒潭:“沒有任何關系嗎?既然如此,我說這六皇子一句,宛嬪為何便要跳腳。這般沉不住氣,三言兩語便自曝弱點,是你宛嬪覺著我遲辰廉是個善類,足可信任,足夠愚蠢,還是你覺著世人皆善,對誰都不設防?” 莊妙忽然打了個寒噤。 第142章 千古第一佞臣(9) 辰廉的話還在繼續,“我若是你,喜歡誰便永遠藏在心底,既不宣之于口,更不教旁人知曉。今日遇著是我,暫不會對你們如何;他日遇著旁人,想對付你、拿捏你,便先去為難六皇子。不對,六皇子身上秘密太多,一旦被人發現,你們就難逃一死。屆時你且看看,‘害人害己’四個字怎么寫。倒不愧和六皇子是一路人,他明知道殺我不得,還送人來讓我殺,你們的蠢是一樣的蠢?!?/br> 莊妙氣得渾身顫抖,看他這般冷清,想來從前說話從未這樣不客氣過。 莊妙甚至沒想到他訓斥自己便罷了,連龍離晏都一起罵了,一時只怔怔地望著他,又覺得他說得真是沒有一句話錯:她這是被激得失了分寸,竟在這遲辰廉面前泄露了這么多心思,這并非是幫了龍離晏,反而會讓面前這人知道更多。 更甚至,剛才他的一番話,可能完全就是一個試探。 而她,居然就這樣中了計。 一時之間,她心內忽然一陣后怕。 辰廉也不過是隨口多說了幾句話,這些人留在宮里,替涼帝添堵,他是樂意的。 他輕輕咳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么,旁邊有神安司的人提了一盞燈籠過來。 他直接將那燈籠一遞,交到她手上。 只一語雙關道:“宮里雖然敞亮,但是一些黑暗角落里,難免跳出一兩只嚇人的鬼魅,宛嬪小主還是小心些?!?/br> 莊妙愣了一下,才將那盞宮燈接了過來,可只有這一盞燈,下意識想問一句“那你呢”。 辰廉卻已負手背過身去,順著這飄香的梅林,一步步走遠,去的方向,不是百宴殿,而是出宮的方向。 周遭的黑暗都壓在他身上。 這個人同龍離晏是不一樣的。 龍離晏從小就是行走在夜色中,但是卻會讓她覺著他的身上有亮光。 而遲辰廉不是,離了這丈許燈光走入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