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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去往長安最大的教坊一路,平均三步一個地痞,五步一個調戲。稍稍好一點,也是一路看直了眼睛的路人商販。直到進入教坊,都沒有一個周正上檔次點的公子衙內俠客什么的。而面對這樣的狂蜂浪蝶,那位月問情美人,雖然一直目不斜視,極為孤高冷傲,但他的神情和目光里,對此竟然沒有一點明顯的厭煩不耐。反而像是在普度眾生,一視同仁,不以為然。重點是,神龍艱難地說:【我發現,從他出門到教坊,好像完全可以走其他人少的大道吧,他這到底是圖什么?就算為了享受竊取美貌的勝利果實,也不需要這么糟蹋自己吧。就沒有什么質量高一點的愛慕者、追求者了嗎?】這是個什么沙雕cao作??!突然好替他那張臉心疼。神龍靈光乍現,說不定它誤會了,那個蘇影可能不是什么死人妖,是真糙漢。好想沖過去,搖著他的肩膀告訴他,并不是被越多的人sao擾就說明是絕色美人啊。求你醒醒,理智點。你看看我琴娘小jiejie,哪個沙雕敢明目張膽去她面前花癡?顧矜霄神情冷淡,并沒有朝那里看,望著遠方,若有所思想著什么,對此漠不關心。【喂喂喂,就算不像琴娘小jiejie,也是用的你的臉啊,快跟過來看看啊?!可颀埌l出吃瓜的驚嘆聲,發藍光的戲參北斗率先飄進教坊高處。顧矜霄回神,跟著它飛過去的時候,那位月問情美人已經在千呼萬喚的聲音里登臺了,展示的曲藝技能自然是彈琴。指下一曲,紅唇親啟,曼聲而吟,依稀是:“……我獨逍遙,乘虛憑遠……誰吟巴雨……誰彈湘月。消得青鸞下,分明是、絳臺紫闕。何時約、姑射仙人,試手回翦雪?!?/br>美人仙詞,意境自是飄渺,更叫一群人目光狂熱,如癡如醉。【嘖嘖嘖,琴技可以說相當一般了,只比彈棉花強一點?!可颀堃讶煌顺踔?,津津有味地點評著。“你慢慢看,我先去閩越舊都?!鳖欛嫦龅扰_上那曲彈完,看神龍還意猶未盡的樣子,便隨意掃了一眼。這一眼看完,他的眼神卻微微一變,隨即恢復常態,只是多了一句提醒:“這個人,似乎會些玄門之術?!?/br>這樣的話,長安月問情和相隔千里的閩越白衣神女,兩者之間或許就不止是巧合那么簡單。【嗯嗯?!可颀堌Q著耳朵去聽他們說話,隨口應答著。顧矜霄離開后不到片刻,神龍聽到了極為窒息,永生難忘的對話。月問情抱著琴,在一眾吹捧愛慕的富商公子面前,用一種高高在上,不以為然地語氣說:“我是一個方士,出自祭山。我有一個弟弟叫月問心,我在長安登臺賣藝,是為了找他。他跟我不一樣,性情溫順善良,如果你們見到了,告訴我一聲,我會重謝……”不行了,聽不下去了。神龍扶屋頂出,笑得直打顫。是它的錯,不該看到是個小jiejie,就以為對方是貼著顧相知的臉,這明明是個性轉顧莫問啊。嗝。就是好好奇,到底這個人對顧莫問有什么誤會,會覺得性轉版顧莫問會萬人迷至此,一群人不要命不要腦子,也要狂蜂浪蝶一樣圍著他?真的是,哈哈哈哈……想要笑死它這個神龍,好繼承它的幽冥枉死城嗎?神龍離開不久,擺脫一群王孫貴族糾纏的月問情,款款走入樓上雅間。雅間里卻已經有一個人了,一襲深深淺淺的紫衣裙,清婉溫柔,如同大家閨秀。月問情微微挑眉,不緊不慢似要行禮,那紫衣女子卻已經快步走過來,似要扶起他。“見過少……”女子溫婉淡笑。啪!輕描淡寫又毫不客氣的一記耳光,直接將那張美麗高傲的面容打偏,面上并無什么指印,卻火辣辣的疼。并不是月問情不想躲,而是躲不開。畢竟,那可是著名殺手組織靈柩的……他偏著頭,將行了一半的禮,緩緩行完:“見過少宮主?!?/br>隨即,不等紫衣女子說什么,就自顧自的起身。紫衣女子,正是此前白薇面前叫阿菀的美麗女子。看到月問情不以為意,她淡淡一笑,美麗溫婉的面容上沒有絲毫狠厲,卻又是不留情的一記耳光。這次,被月問情牢牢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月問情微微偏著頭,眸光斜睨如絲,涼涼地看著阿菀,流血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少宮主,怎么說我都是畫魅的二把手,左畫使。你這么隨心所欲,左一記耳光右一記耳光的,不知道魅主知不知道?我挨了打不要緊,就是少宮主仔細手疼,省著點力氣,畢竟,你還沒坐上靈柩宮主的寶座呢?!?/br>他到底是個男人,在這張美麗的面容下,目光挑釁曖昧,將阿菀自下到上撩一眼,那種復雜不懷好意的暗示性,叫阿菀惡心的只想挖了他的眼睛。但她面上還是溫婉優雅,毫無戾氣,收回手,冷冷地說:“多謝左畫使提醒,既然你還知道魅主,可有想過,你此番頂著這張臉,這幅做派,我行我素,膽大妄為,可會為薇jiejie招來什么禍患?白帝城主的逆鱗,是那么好碰的嗎?”更何況,還有麒麟莊主林照月盯著薇jiejie,閩王的態度也略有古怪。他動了這張臉便罷,還用來招搖過市,欺世盜名,真是不怕死。月問情敷衍隱帶鋒芒的一笑,挑眉譏諷道:“這就是少宮主不當家,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首先,我可沒那個膽子,擅自用那人的臉。連主上都說了,我若是再用,要劃花我的臉呢。我又不是少宮主,當然怕得要死?!?/br>他話音一轉:“可是,這次我是奉了主上的命令。這才迫不得已,冒著生命危險錦衣行于市井,大張旗鼓虛張聲勢,為得也只是將消息大肆傳揚出去。再說了,這張臉哪里像顧仙子了,難道不是更像另一個人?少宮主到底是替薇jiejie著急,還是替那位城主不忿啊?!?/br>“胡說八道,不知所謂?!卑⑤依淅涞?,并不過激。月問情扯開唇角:“對了,此事薇jiejie也知情,不過看來,她好像也知道少宮主沖動,沒有告訴你啊?!?/br>這次阿菀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幽冷的看著他,眸如秋水,甚至沒有任何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