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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跟著小十一飛了!”調侃的語調里,凌玉城微微低了頭,有些赧然,目光卻不自禁地往元紹手背上一溜??此@樣,元紹原本沒放在心上的,卻故意把那只剛抹了層藥膏的手背往外亮了亮--當然,務必要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繼續取笑:“這還好是住到謹身堂去,就在隔壁,又是你的衛士里三層外三層圍著。等過了年我們去鴨子河畔捕天鵝,離這兒幾千里路,你還不得把脖子給扭折???”他只是隨口一說,凌玉城卻是全身一凜。如果說他自己去青州,把小十一丟在京城有父皇看著他都不放心的話,兩個人一起東巡,離京城千里迢迢,京里能做主的只有太子,那簡直是把孩子一個人放在狼窩里!雖然宮里肯定還留著幾個他的衛士,可幾個衛士管什么用!現在的小十一,可不是兩年前還沒交給他時,在后宮角落里沒人搭理的小小皇子!想到這里,微微舒展了下身體,悠然回道:“那就帶著他一起去好了。反正朗兒也大了,該出去見見世面。再大幾歲,臣還想帶著他上戰場呢。--對了,陛下第一次上戰場是幾歲來著?”這句話看似無意地沖口而出,其實卻是他細細斟酌的結果。特權這種東西毫無疑問要省著點用,相對去青州,當然是遠赴鴨子河的時候把徒弟帶在身邊更安全些。至于封地,一年多沒去了,再多半年也無妨,大不了回來的時候請求陛下分道而行,快馬加鞭去青州轉一圈兒就是。雖然不愿意,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認,相比青州而言,京城,有元紹、有小十一在的這座京城,對他的牽絆已經越來越深了……元紹飛快地瞟了他一眼。凌玉城上半身微微前傾,嘴角含笑,眼里閃著半是期待、半是好奇的光芒,顯然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很是關注。元紹笑了笑,故意向后靠了靠,昂起下巴:“你猜?”“臣是十四歲第一次上戰場……”凌玉城提起要帶徒弟一起走,也不過是在試探,只要元紹不曾明確的表示反對就心滿意足,此刻樂得順著他繞開話頭。一邊說,一邊覷著元紹的神色,看他臉色淡淡的,似乎不以為意,便慢悠悠道:“陛下肯定比臣要早了。大涼全民皆兵,民風悍勇,臣曾經聽說,但凡騎在馬上揮得動刀的男兒,就上得了戰場。陛下又是從小習武,想來……十歲?”“七歲?!痹B嘴角一勾,自得的神色溢于言表,顯然對凌玉城沒猜中感到很得意?!白诟富蜀R前見識戰場是七歲。至于你說十歲,那時候朕已經自己騎馬沖陣,親手殺了第一個敵人了?!?/br>當然,馬前馬后,團團圍繞的侍衛和伴讀是少不了的……不過這就沒必要特地說出來了不是?看他得意,凌玉城也很配合地送上一個驚嘆的眼神。不管怎樣,十歲能上陣殺人已經很了不起了,看元紹的樣子,應該也不是別人砍殘了故意放過來給他殺的:“臣十歲的時候,還被先生拘著讀書……”“你也不容易了。十四歲上戰場就獨當一面,真是天生就該做武將這一行的!”當然,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那是天生就該做朕的皇后……作者有話要說: 藥罐里放著的那把小勺子……其實我腦補的是面膜棒來的(自pia)不過其實應該是圓柱形,盡頭有個小凹坑來的第136章羽林猶宿殿前霜或許是意識到凌玉城對小十一的維護,此后連續五六天,元紹時不時地把這個最小的兒子叫到跟前。不是一起共進午餐,就是手把著手給他校正射箭的姿勢,或是親筆為他批改習字。以至于這一天,清河公主入宮請安的時候,元紹留女兒一起吃飯,作陪的居然就是小十一。第一次和幼弟一起吃午飯的清河公主很是多看了小家伙幾眼。之前一半是年紀小,一半是不受寵,除非是中秋、除夕這樣合家團圓的宮宴,十一皇子從來沒有和兄姐出現在一張飯桌上過。今天不年不節的,他居然能夠上桌,可見之前聽說的,小十一越發受寵不是謠傳。雖說因為駙馬重傷,清河公主已經好幾個月沒踏進宮門,可這位元紹膝下唯一的公主是什么人?十二三歲就跟著母妃管理宮務,可以說宮里有頭有臉的女官、太監,就沒有她不認識的。哪怕是現在,職司供應皇室用度的少府令也是她的門下,后宮又是基本無主的狀態,她想知道些消息還不容易?仔細打量,這個還沒滿六歲的小弟弟穿著件寶藍色的錦衣,緊身窄袖,收拾得十分利落。小家伙還沒到戴冠的年紀,烏壓壓的頭發扎了一根小辮,辮梢用紅繩扎縛,末端綴了一顆指頂大的珍珠。這珍珠光潔無瑕,就是用來作她釵頭的大珠也足夠貴重,卻只是隨意拿來給小兒束發,讓人感嘆果然是天家富貴。因為年幼,小十一坐在特制的高椅上才能夠到桌面??赡且巫又皇峭雀吡艘唤?,其余和大人用的靠背椅一模一樣,小孩子坐在上面四邊不靠,空空落落的。小十一就能穩穩地坐在那里,脊背挺得筆直,半頓飯下來都沒有試圖去靠一下椅背、扶一下扶手。見她一眼接著一眼地打量對坐的幼弟,元紹心念一轉,嘴角已經掛上了笑意?!昂镁貌灰娔氵M宮了——駙馬可好些了?”“勞父皇牽掛,已經好得多了?!彪m然自家夫婿的傷勢是父皇特地指了太醫診治,隔三岔五的叫了太醫去回話,家里賞賜的藥材都堆了半間屋子,可該有的寒暄也得有。清河公主盈盈淺笑:“到元宵的時候,差不多就能陪父皇一起看燈了?!?/br>“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阿夜這次傷得實在是重?!痹B輕輕點頭:“缺什么東西就來和父皇說。聽說你今兒進宮路上還給兩撥人讓了路,何必?不要說阿夜只是在養傷,就是他再也上不了馬、開不了弓,你也還是父皇的女兒,是我大涼堂堂的公主!”清河公主微微垂著臉龐,只是溫柔輕笑。權貴之間車馬爭道再正常不過,阿夜重傷,就不免有人蹬鼻子上臉。她不過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那不代表就怕了誰。駙馬禁足半年又如何?革職罰俸、羽林將軍換了人做又如何?當日父皇音信不知,駙馬跟著失蹤,她也敢在昭信殿說出那句“羽林衛奉詔”!若僅僅駙馬養傷就讓羽林衛大權旁落,她枉做了大涼的公主!元紹臉上的笑容越發深了。他這個女兒,在父皇面前、在夫君面前溫溫柔柔的,一副小鳥依人模樣,心中可自有丘壑。上下打量,寶貝女兒衣飾華貴,瓔珞矜嚴,可臉色卻總是少了那么一分容光煥發的嬌艷,眉宇間甚至有些隱隱的疲憊,想來這些天照顧駙馬傷情也是勞心勞力——“可惜阿夜傷得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