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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女子撕心裂肺的哭號隱隱傳來,只響得半聲就被人捂住了嘴。“這是怎么回事?”馬蹄聲密如急雨,李忠成從后面飛速趕了上來,一靠近就被凌玉城從未有過的陰沉眼神逼得打了個冷戰?!皔in辱婦女,和友軍動刀動槍,——莫非我先前沒有傳過軍令?”這句話以鐵勒語朗朗送出,兩邊持刀拿槍的將士都起了一陣輕微的sao動,半數人悄悄放低了手里的武器,另外半數焦急地低聲詢問,然后模仿著身邊同袍的動作。凌玉城用眼角余光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一瞬不瞬地逼視著李忠成,目光里全是居高臨下的凌厲質問:大勝之后,黑水衛仍然服從他的軍令嗎?怎么敢說不!李忠成背后的冷汗止不住地滲將出來。搖搖欲墜的世子位子還捏在別人手里不說,凌玉城的身份……他敢說一個不字,往好聽里說是仗打完了過河拆橋,往難聽里直接打成叛逆也喊不出冤枉!“大人息怒!”惶急中,他在馬背上深深一躬,立刻轉向自家軍士,橫眉豎目:“都在干什么!把家伙放下來!”縱馬上前,一連幾鞭劈頭蓋臉地抽了下去。“放下武器!”見到對面黑水衛的將士畏懼閃縮著都放低了刀槍,凌玉城揚聲喝令。錚的一聲響,前排騎兵還刀入鞘,后排卸下箭羽,把□□背了回去,動作整齊劃一得如同一人。一下子,場中氣氛緩和了大半,就連遠遠看著的戰俘們也悄悄放松了緊握的拳頭。“剛才誰碰了這個女人?自己站出來!”嚴厲的掃視中,玄甲衛士兵神色坦然,毫不退縮地回視著自己的主將;剛才拿刀動槍的黑水衛卻是嘩的一下散了開去,只剩下兩三個衣著分外凌亂、身上還帶著新鮮血腥味的家伙站在當地,看上去越發的戰戰兢兢。“大人,您看……打了勝仗,下面人弄幾個女人樂一樂什么的……”李忠成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圈轉馬頭過來陪笑,“反正這些野人都是該死的戰俘……”“行軍之時,yin辱婦女,該當何罪?”“稟大人——所到之地,凌虐其民,逼yin婦女,此謂jian軍,犯者斬!”立刻有高亢的聲音朗朗接上,緊跟著,有通譯用鐵勒語流利地重復了一遍,再用渤海話磕磕絆絆地再次喊了一遍。“這幾個人,是世子親自處置,還是我來處置?”“大人,這個——都是有功將士,饒了他們一條性命吧!末將回頭狠狠教訓一頓讓他們戴罪立功——”“世子不處置么?”“大人……”聽得凌玉城語氣越發嚴峻,李忠成咬了咬牙,一狠心拔出彎刀:“來人!這幾個家伙違反軍令強jian婦女,按律當斬——給我統統砍了!”身邊護衛應聲沖上前去,兩三個服侍一個,把闖禍的幾個黑水衛士兵按倒在地,刀光一閃,噴涌的血光瞬間映紅了所有人的眼睛。“……哼?!绷栌癯悄樕⑽⒕徍土艘幌?,扭頭朝著自己這邊,“剛才誰吹的警哨?——出來!”“稟大人,是小人報的警?!奔兒诘年嚵凶笥曳珠_,一個小隊長模樣的騎兵越眾而出,滾鞍下馬,“小人見他們違令yin辱婦女,上去喝斥阻止,卻被他們仗著人多動手毆打,一時情急,這才吹哨集人……大人恕罪!”“所以你就率眾和他們對峙?”面對自己下屬,這一問一答自然而然用的都是夏文,黑水衛自李忠成以下全都一個字也聽不懂,只在一邊眼巴巴地看著兩人神氣,看凌玉城聲音一句比一句嚴厲,那個小隊長跪倒在地,臉色灰白,“為什么不離開現場立刻上報?要是你們混戰起來,這兒這么多海西戰俘,萬一有人登高一呼,你想沒想過后果?——重責四十軍棍,官職降一級!”“是!”沉重的槍桿掛著風聲重重砸下來,三五棍后,每一棍都帶起飛濺的血花和碎裂的衣衫皮rou。和方才斬殺黑水衛士兵的sao動不同,這一回真正是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息看著那個小隊長十指深深摳在地面,甚至不敢呻吟呼號。四十棍打完,凌玉城騎馬慢慢繞著場中的空地踱了一圈,驀地提氣揚聲,聲音如冰玉相擊,遠遠傳了開去:“我再說一遍,不聽號令者斬!私相斗毆者斬!yin辱婦女者斬!”他說一句,軍中的通譯用鐵勒話和渤海話大聲重復一句,“誰再敢違犯軍令,這幾顆人頭就是你們的下場!”“至于你們,”他兜轉馬頭,離得最近的海西俘虜迅速跪倒在地,額頭緊緊貼住地面,一圈繞下來,已經沒有還敢站立的俘虜,“膽敢起兵謀反,按照國法,全家都該拉去砍頭。陛下仁慈,允許你們當奴隸贖罪——誰要是還敢逃跑反抗,老子今天已經殺了幾千人,不介意再殺幾千!”一聲喝令,集結起來的玄甲衛士兵趕羊一般將戰俘們男女分開,老幼分開,轟進不同的營圈?;鸸庀?,瑟瑟發抖的海西野人很順服地跟著走,在靠近黑水衛士兵的時候甚至格外貼近了引著他們的玄甲衛一些。作者有話要說: 呼……第46章喜看紅旗報捷先“大捷!大捷!”五名黑衣騎兵首尾相接,一邊揮舞紅旗一邊大聲呼喊。即使聽不懂夏文,單看騎兵臉上不容置疑的喜色,也足以讓衛兵一路上報一路開關放行,讓玄甲衛的使者毫無阻礙地沖進營盤。“陛下,我軍大捷!”整齊劃一地在元紹面前勒住馬韁,五名騎兵滾鞍下馬,蕭然當先跪倒,聲音已經激動到沙啞,“斬首三千余級,俘獲八千!”一邊說,一邊從懷里掏出油布密密裹緊的小包,雙手捧起舉過頭頂:“這是大人的親筆戰報!”說著手里一輕,戰報已經被人接過,奉到御前。蕭然眼角向周圍飛速一掃,只見營地里懸燈結彩,華宴正酣,一眾貴胄無不穿著鑲金嵌銀的華服,喜笑顏開。蕭然心里暗暗一驚,戰事結束之后他們已經晝夜兼程,莫非還有人搶在前面回來報信?或是那個黑水衛將軍在戰局未定的時候就偷偷派出了使者?剛想到這里,頭頂上已經轟轟然亂了起來。捷報一出,所有臣子齊刷刷地從座位上站起,爭相舉杯:“恭喜陛下!”“我軍大捷,真乃陛下洪福!”“一千兵馬輕取兩萬海西野人,真乃用兵如神!”蕭然畢恭畢敬地低頭跪著,豎起耳朵在這一片嘈雜里分辨所有人說話的內容。作為一個調入凌玉城親衛才大半年的新兵來說,這個任務著實有點兒困難——他也不過從那時候才開始學鐵勒語。饒是如此,蕭然還是從亂七八糟的恭賀里分辨出了一個蒼老的男聲:“皇孫果然有福,降生的喜報剛到陛下這里,就來了這么一場大捷!”話音未落,周圍的賀喜聲頓時高了一調,內容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