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狠狠地，報復也似的，主動與他進行了一番「唇槍舌戰」。

他仍然火氣未消，但預備用來吵架的精力，卻是已經移轉到別件事情上頭。

親吻、探索、攪弄、挽留、嘆息。

舌尖與舌尖的交纏，唇齒之間甜蜜的對抗，倔強與不著痕跡的安撫。

彼此濕潤的雙唇間，全是曖昧的味道。

「谷……」

鬼仆輕呼一聲，人已經被壓到了下方，清涼的溪水，讓他清醒了一瞬，但男人隨即而來更猛烈的攻勢，又讓他再一次落入情欲的氛圍中。

「嗯、嗯、唔……」

霸氣的深吻不容拒絕，有力的舌尖直抵脆弱的喉間，壓迫著喉壁上的嫩rou，惹得鬼仆眼眸含霧，難受得雙手直往他背上捶，總算才引起他的注意。

「乖點?！构群讓⑺г趹阎?，隨意往他頭上拍了兩拍。

乖個屁！

鬼仆用力抹去嘴角淌下的銀澤，恨恨刨了他一眼。

若非他根本不需要呼吸，早給他搞得窒息了！這笨蛋到底知不知道該怎么親吻？

最該死的是他居然還問：「你不喜歡？」

然后得到一個相當不給情面的答案：「不喜歡?！构砥瓦€連帶嘖他一聲。

谷寒易問：「你喜歡怎樣？」

喜歡怎樣還要一一教你？那要不要我畫張圖把所有的敏感處跟你講解一次？順便也把喜歡的體位全部說明清楚？哼。

鬼仆突然想起了什么，邪氣一笑，建議道：「今天換我做你一次，你以后就知道我喜歡怎么樣了?！?/br>
谷寒易淡淡道：「那樣換我不喜歡?！?/br>
「嘖！」好一個不懂禮尚往來的古代人！從前就算惡劣如潘維，也知道要跟他輪流的。

「鬼兒?！故种冈谒彳浀难g一捏，立刻帶回了少年又一記兇狠的瞪視?！柑焱砹??！顾f。

「晚了又如何？」他下面都還挺著，這不懂看人臉色的任性殺手最好不要妄想將他一個人丟在這邊打道回府。

谷寒易看看天邊的夕陽，然后轉頭再一次將他推倒在溪床上，面不改色地道：「快點做完，我餓了，想進城去吃頓好的?！?/br>
長指挑開了少年的衣襟，單薄的胸膛上是蒼白到帶點透明的肌膚，點綴著兩朵淡粉色的乳蕊，天幕之下，染著晚霞，宛如玉脂般的美麗。

男人一掌扶著他的后背，將他上身挺起，低頭便將右胸一朵幼嫩的蕾苞吮入口中，以唇、以舌，仔細地描繪。

「谷寒易！」小手抓著男人的肩膀，他無助地輕喊：「啊……別用咬的……」象征冷情的薄唇，此時此刻是如此的熾熱，教人難以忍受。

褲頭上的系繩，不知何時被挑開了，帶著粗繭的手掌，潛入水里，撥開白皙纖細的雙腿，包裹住中央柔嫩的青芽。

那粗糙的掌心讓鬼仆感到有一點疼痛，但戰栗的酥麻，仍然沿著神經一點一點爬上了腦杓。他的眼神已然迷濛，秀雅的臉龐浮著兩團紅暈，動情的姿態，有種怯弱的，惹人憐愛的美麗。

男人不住撫慰分身的大手很熱，但流經的溪水卻是冰涼的，冷熱交替之下，令人瘋狂的快感，逐漸地在身體中緩慢地蔓延開來。

「唔……谷寒易……」他的身軀繃成了彎月狀，雙手向上，情不自禁摟緊了男人的脖子，重新將自己的雙唇，送了上去，索吻。

「啊嗯、嗯……」

仰著頭承接男人熾熱的氣息，下身一波波襲來的快感讓他目眩神迷，經過這陣子來的「練習」，這人的手上功夫早已不同以往，鬼仆輕扯著他的頭發，少年特有清脆的嗓音婉轉呻吟出愉悅的曲調，直到渾身一陣痙攣，在水面下泄出一道白濁……

輕飄飄的，很舒服。

他乖順地被扶起，趴在溪床上頭一處大石上，不知何時也脫光了的男人，輕輕覆了上來，撥開他白膩的臀瓣，往那中心揉弄幾下，順著溪水的潤滑，便迫不及待地闖入那處緊致的甬道——

「真好，鬼兒……」男人嘆息。

可我的感覺卻是真不好，你這家伙……鬼仆咬牙。

少年的軀體太過稚嫩，雖然有溪水的潤滑，要這么一下子突然接納他，仍是相當勉強。

他試著小口吸氣，然后用力呼氣，盡量放松心情，也放松一下后面相當辛苦的那處小地方，只是這樣宛如一縮一松的動作，卻是激起了侵入者更強烈的反應。

感受到體內的熱物居然又脹大了一圈，鬼仆臉一紅，總算明白自己干了件蠢事，但后悔已經來不及。

緊接而來反復激烈的撞擊，蠻橫又兇猛地將他的理智與意識，一并卷到了天邊去。

超累，簡直就像死了一回……

懶洋洋地將下巴掛在男人肩膀上，渾身無力的鬼仆一雙透著酥茫的銀眸淺闔著，整個人還沉浸在方才極致美妙的余韻中，久久無法回神。

「疼嗎，那里？」

「不會，只是腿軟了……先這樣，陪我一會兒……」

下面還含著男人的分身，那教人又愛又恨的兇器，絲毫沒因高潮而稍減其存在感，只是不再那么具有侵略性，靜靜地蟄伏在他濕軟的體內，享受那份親昵的包覆。

晚風微涼，帶著一點水氣，吹在臉上相當舒適，溪旁的大石上，谷寒易拉過一旁的外衣，覆上了懷中少年單薄的肩膀。

他們彼此相擁著，有一種說不出親昵的氛圍，令人陶醉。

或許，是方才歡愛的過程消弱了男人的警戒心，在少年忽然神色驚變，將他用力推開，他也只當對方又頑皮了，甚至還露出一抹無奈的表情……只是當抬頭一瞧，卻見方才還在懷里喊著腿軟的少年，在他面前，為他擋下了極速飛來的銀光。

銀箭的速度相當快，乍看一眼，只覺半空中閃動著一抹銀光，待飛得近了，又只能看見那箭后斑斕的羽尾……他如何也來不及飛身阻擋，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尖銳的箭尖，瞬間沒入少年單薄的胸瞠里，然后從背上穿透而出，連箭帶羽地離開了他……

一溜鮮血在半空中劃出圓弧的曲線。

少年的身軀倒在他懷里。

終章

谷寒易從來沒想過，這個讓他劃入保護范圍的少年，竟然會為了救自己而犧牲了生命……忽然間，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疼痛，鋪天蓋地的襲來，他無法抗拒，只能讓自己深深陷入其中。

他為什么要這樣？

谷寒易想，自己才是那個保護者，他怎么能這樣任性，做出如此失格的事情？

懷中的少年仍未著衣，冰冷的胸膛上沒有任何起伏，纖細的手腳無力地垂放著，毫無生氣的臉龐，不再像是往昔那般，蒼白里卻帶著一分生動的神情。

伸出手，緊緊地將少年擁入懷里，用力地，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都壓入自己的身體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