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能，你安靜就行?！?/br>
張姐已經開始任由他亂來了，擺擺手就同意。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某人拿到書坐下后，笑著輕哼了一聲，像是在張揚的示意著什么，其中滿是勝利者驕傲的喜悅。

謝眈：……

他開門見山，主動問張姐：“您找——”

“這本書我看過啊，姐最近的品味變好了嘛，不看毒雞湯假雞湯了？”

旁邊坐著翻書的葉某人出聲插話，打斷了謝眈。

謝眈：……

張姐回頭看了葉堂一眼，目光幽幽，是無言的警告，葉堂識趣笑笑，又低下了頭，很認真看書的樣子。

“身體好些了嗎？聽說你前兩天發燒了，課也沒來上?！?/br>
張姐第一句也是先這樣問。

“好多——”

“唉，這男主也太慘了吧，不過大師就是大師，描寫真有感染力?！?/br>
葉堂翹著二郎腿看著書，再次打斷他的話，嘖嘖稱贊。

謝眈：……

“葉堂同學……”張姐皮笑rou不笑的回頭看向他：“剛才怎么答應我的？抽煙的事兒咱們還沒說完呢?！?/br>
“不不不，”葉堂連忙搖搖頭，看他模樣宛若真的剛從書中世界脫離出來一般：

“張姐你也知道，我愛看書，一不小心陷進去了，就開始說話，如果真的打擾到您和這位同學了，實在對不住了?！?/br>
嗯，很真誠且委屈。

要不是謝眈認識對方且與對方交往過一段時間，怕是真的會覺得，這是一個多么懂禮貌，多么愛看書，多么惹長輩喜愛的孩子啊。

“身體好些了就行?！?/br>
張姐在沒人打擾后，又繼續說：“今天叫你來辦公室，主要是前幾天班里老師聊天，都說你上課很認真，也很勤奮，但給自己施加的壓力很大，是不是？”

這次葉堂沒插話了，夾著書頁的手指一頓，聽見謝眈很平和的答：“還好?！?/br>
“學校為了減少你們的學習壓力，在教輔書這方面其實少了很多。前天上課，我看了一下你桌子上的書，這么多作業，你平時是怎么做完的？”

氣氛一下沉寂，伴隨著葉堂漫不經心翻頁的聲音，謝眈答：“不多，選有價值的題目做，稍微抽點時間就可以?！?/br>
葉堂忽地想起，他們倆剛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去逛教輔書的時候，他說那一區他都買了。

當時自己問他做的完嗎，他也是這么答的。

可是后來才知道，自己占用了他多少時間。

為了掩飾情緒，他又往后翻了一頁。

“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了?！睆埥阄⑽⒁活D，又開口：“其實呢，我能理解你這種心理，夏子平也有和我在提到過，你們都在沖擊第一?！?/br>
她輕咳了一聲，對著謝眈波瀾不驚的臉道：“這次的第一是我們班許秉邑，但不代表他可以一直保持下去，因為考試嘛，畢竟三分運氣，七分實力?！?/br>
謝眈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聆聽。

連帶著翻頁聲都沒有了，拿著書的人依舊低頭。

“我讀書的時候，也是這樣。誰不想考第一呢？不是說有多在乎這個名次，而是為了給自己的努力一個期望中的交代?！?/br>
張姐手中的筆敲了敲桌子，回聲清響。

謝眈終于開口了。

他說：“我想考第一，剛開始是因為給自己一個交代，后來是因為覺得自己可以?！?/br>
他覺得自己有那個資本。

張姐愣了愣。

二十來歲的年輕教師，當即又笑靨如花：

“這才是男生該有的自信?！?/br>
“姐啊，其實覺得我也可以?！?/br>
葉堂再度開口，還沒等張姐回答，末了又補上一句，語氣里滿是笑意：“但是我肯定沒有一班的這位謝眈同學這么優秀，最多就是單科第一?！?/br>
謝眈：……

張姐的話突然被他打斷，這次居然沒有說他，而是仔細的想了想，最后得出結論，一本正經的說：“葉堂同學，你現在就是語文年級第一?！?/br>
“這都被你發現了啊?！比~堂擺擺手：“低調低調，原本我還準備收斂一段時間的，但是——”

“好了好了，你繼續看書?！睆埥愫退f著說著，就不自覺偏離了主題。

好在她能及時掰回來，重新看向謝眈：“但是再努力也不是這個道理?！?/br>
謝眈目光表面上應下，目光卻不自覺掠過張姐，停留在某人身上。

他記得某人以前說過，翹椅子這種行為，他從小玩到大，這輩子都不可能改了。

方才坐的椅子翹不了，便翹著二郎腿，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坐在光下看著書。

即使抽煙剛被抓，還碰巧遇到前任，神色依舊輕松而閑適。

不知怎的，他忽然側過頭來，目光與謝眈撞了個滿懷。

兩人都心知肚明，對視之下，謝眈只見他嘴角浮起點意味深長的笑意。

而后謝眈先行悠悠然移開目光。

“姐啊，我有個不懂的問題想問你?！?/br>
張姐原本在找資料，聞言很是好脾氣的回過頭來，問：“什么？”

葉堂向前靠了靠，托腮到張姐的辦公桌上，也不看謝眈，眼中光華流轉，道：

“若是一人偷看他人，被發現后還泰然自若，您說，泰然自若這個詞，此時算不算得是不要臉的意思？”

張姐思考了片刻，倒是當真了，很快回答：“說是算得，倒也算得?？茨闳绾卫斫?，以及那人與你關系如何等等，要考慮多重因素，你描述的不夠詳細?！?/br>
她說著，伸手抽出了一沓紙，遞給謝眈，一邊開口：“針對你的情況，專門給你做的習題，只是語文單科的，放假再練習啊?！?/br>
謝眈接過習題，道了一聲謝。

誰想葉堂醉翁之意不在酒，哪管謝眈依舊不為所動，繼續笑著問：“因人而異嗎？倘若那人喜歡我，是不是就不算不要臉了？”

“你又在勾搭哪個小姑娘？”張姐選擇直接皺眉問。

“我不是，我沒有?！比~堂極其無辜，無比委屈，痛心疾首道：“我又沒有偷看別人，只是突然勤學好問想請教一下您而已，您居然這么想，太傷我的心了?！?/br>
“等等?！睆埥銓嵲谑鞘懿涣肆耍骸澳阏酒饋?，咱們繼續說說你在教室里吸煙的事兒?！?/br>
“張姐，還有什么其他的事嗎？”謝眈拿著習題，站起身來，主動問。

“沒了，你好好學習，愛惜身體，注意勞逸結合?！睆埥阊院喴赓W，又再度叮囑：“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br>
忽然，她帶著好奇意味，又問：“四中的那個謝雪丹，聽其他的老師說，好像是你的jiejie？”

“嗯?！敝x眈答應，問：“怎么了？”

張姐略微笑了笑，說：“以前兩校聯動的時候，我聽四中的老師說，那孩子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