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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著腦袋,懵了好久,直到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深秋,醒了?” 五條悟扣開開關,開了個盞光線最弱的燈。 他穿著深色的長袖長褲,在昏暗的光線里,高高瘦瘦的,身體輪廓格外清晰。 九月深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昨晚酒喝得太多,嗓子發干,下意識做出一個吞咽的動作,轉身要去找水喝。 然后被陌生房間的布置驚到了。 “……我、我在哪???” 五條悟從來不知道什么叫默默無聞做好事,二話不說包攬下全部的功勞——當然,這里的一切也全部都出自他手。 九月深秋坐下沙發上,花了十分鐘的時間,勉強消化掉這個事實。 她的衣服是真希換掉的,五條悟說她換衣服時吵著要洗澡,真希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把她收拾干凈。 九月深秋捂著臉,簡直不敢想象當時的場景,明明她才是老師,卻總是麻煩真希,實在太對不起那孩子了。 在浴室重新洗了把臉,走出去,五條悟正坐在床邊的地毯上看書。 九月深秋過去看了一眼,發現他竟然正在看一篇少女漫畫,頓時失語。 下一瞬,她光///裸的腳腕被他握住。 五條悟合上漫畫書,遠遠扔出去,地毯鋪滿整間房,書落聲很輕,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他仰起頭,后背倚靠著米色的床沿,另一只手倚在床沿,黑色長袖牽出一條很漂亮的弧線輪廓。 他很高,只是這樣坐著,也比床沿高出一大截。 九月深秋可能酒還沒醒,稍微恍惚了一下,整個人就被扣住腳腕,拽進他懷里。 鋪天蓋地的甜味淹沒下來。 他什么也沒說,抬手兜著她后腦勺,低頭吻了下來,呼吸有點燙。 被扣住的腳腕蜷縮著被他壓住,露出來的部分時冷時熱,褲腿卷上一大截,小腿碰到他線條凌厲的腳腕骨。 底下是柔軟到即使是磕到也不會疼的毛毯,上面是他緊實的腳腕,一只腳身處兩極,燒的她心慌。 只是無聲地停頓了那么兩秒鐘,他稍稍動了動,不容置喙將她按倒在白色毛毯上,腰際的衣服被推上去一大截,皮膚比下面的毛毯還要亮眼。 五條悟依舊沒有說話,似乎從下午開始,他就開始反常了,也不太喜歡講廢話,應該是聽說了她對冥冥她們坦白的那些話。 修長的右手順著她脆弱的脊骨一寸寸來回地捏,呼吸聲略重,伏在她耳邊,燒著她的理智神經。 這個房間布置得太過溫柔了,一點也不像他的風格,警惕心被外界環境消磨,加上酒精的后遺癥,她的視線所及之處,皆是模糊一片。 他碰到她心臟外面的“圍墻”。 不算特別陌生,那一晚的記憶席卷而來。 九月深秋陡然睜開眼:“五條……” 他抬頭,從喉間哼出一個單音節:“嗯?” “如果說……” 他稍稍起身,沉默地注視著她。 這很難得,安靜不作妖的五條悟,實在是不常見。 她喉間一窒,到口的坦白遲滯地徘徊在呼吸間。 該不該坦白。 告訴他,在這個世界之外還存在另一個完全真實的世界?告訴他,再過不久,她又會無聲無息地消失? “如果,我帶你去……” 九月深秋緩慢地伸出手,攥住他的黑色長袖,長發散在白色毛毯上。 她的眼底充滿掙扎,漆黑的情緒不斷翻滾,像黑夜里的雪崩,須臾間傾塌。 最終歸于莫可奈何的妥協。 “……你是最強?!彼嬷劬︵哉Z,難過地嘆息,“最強總是身不由己的吧?!?/br> 他在這個世界的羈絆太深,無法像她這般輕易脫身離開,更何況,因為有他的存在,咒靈和詛咒師們才不敢輕舉妄動,一旦他消失,咒靈和詛咒師們會搞出怎樣的暴動,實在難以預料。 不能那么自私。 撇開這一切難以抗爭的外部因素不論,單就一個開門的“代價”,她就不敢讓他冒險過門。 “沒有什么身不由己,深秋?!蔽鍡l悟摸了摸她潮濕的鬢角,頓了頓,嚴謹地排除了一種可能性,“除了現在這種?!?/br> …… …… 半夢半醒間,她熱得推開地上的毛毯,探出去貼到地板或者床頭柜上試圖汲取涼快的手臂,不知道第幾次被他輕而易舉地拽回來。 來來回回崩潰好幾次,她從沒有哪一次像這樣討厭冬天的暖氣。 明天就讓人拆了職工宿舍里的暖氣。她充滿怨念地想著。 想著想著,累得實在撐不住,眼皮一打盹睡了過去,睡過去的最后一個念頭,竟然是“暖氣還是不能拆,因為很自私”。 …… …… 2月17日,清晨九點。 五條悟看著面前這個滿臉冰霜的九月深秋,可憐兮兮地抱著被她暴躁扔過來的抱枕,百年難得一見地陷入了人生的反思中。 因為,九月深秋她,她記憶上的老毛病,提前發作了。 最可怕的不是這個,如果只是普通的失憶,他早已習慣了,輕輕松松就能給她順完毛,問題是…… 她的記憶回到了高專一年級。 偏偏是高專一年級。 偏偏是,她和他針鋒相對的那一年。 第60章 歡迎回來02 九月深秋無論如何也想不到, 一覺睡醒,她從高專一年級來到了十年后。 當然,這個想法是她所堅持的, 她完全不相信五條悟那家伙的解釋:她只是記憶上的老毛病發作,以至于一夜之間夢回高專。 開什么玩笑?相信五條悟那個家伙的嘴?還不如相信她會穿越。 可即使是這樣努力地試圖說服自己既來之則安之,但是,但是—— 一睜眼卻發現她居然和五條悟那個混蛋的乖張前輩睡了, 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更讓人崩潰的事情嗎? 九月深秋簡直要抓狂, 明明前一天下午她才被五條悟提著領子,惡趣味地扔進咒靈堆里打滾,美名其曰是訓練。 而現在一睜眼,她卻窩在五條悟懷里打滾。 最重要的是,身體上陌生的觸感清清楚楚地告訴她, 昨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瘋了, 瘋了。 …… 在經歷了半個小時的兵荒馬亂之后, 九月深秋勉強冷靜下來, 死死抱著被子,怒瞪著被她攆去沙發一角反省的五條悟,眼神恨不得化為刀子, 一刀一刀剮了他。 五條悟也非??鄲?,今天才17號, 她的記憶問題來得猝不及防,明明昨晚好不容易水到渠成的,原本以為以后就可以快樂度過每一個不再單身的夜晚—— 事實變化太大, 讓身為最強的他都感到些許的棘手。 “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