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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立著的一個黑色的高挑身影。 幾乎是在她注意到他的同時,那個男人倏地轉過了身,手里拿著一罐剛從飲料柜拿出來的咖啡。 九月深秋看見了他的臉,極為細微地吸了口氣。 這男人也太好看了,白毛藍瞳,即使鼻梁上架著一副黑色小太陽鏡,也能看得出來,他真的超級好看。 ……等等,他是不是在看她? 九月深秋茫然四顧,發現周圍除了她,沒有其他人了。 他真的在看她嗎? 九月深秋遲疑地往左走兩步,白發男人的目光隨之而至,往右,他的目光也跟著往右。 嗯……好像真的在看她誒。 “深秋?” 她聽見白發男人叫了聲她的名字。 九月深秋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因此對名字異常敏/感,他聲音剛落,她就習慣性應了:“嗯?” 一臉的迷惑與不解,眼神坦蕩,漆黑的眼睛晃著淺淺的燈光,天真到像是再次忘記了他。 五條悟懵了片刻,對她這副一點也不設防的模樣完全沒有抵抗力,才向她邁出兩步,陡然之間發現這種場景十分熟悉。 兩個月前,他在仙臺的喜久福店里碰見她時,她也是這副一無所知的表情。 如果他沒記錯,那天是11月20日。 今天是1月20日。 20日?巧合嗎? 五條悟瞇起眼,停下腳步,若有所思地注視著她。 大概是昨天反思得過于深刻,路上設想過無數種見到她之后第一時間該如何道歉,或是其他什么……但那些設想中,絕對不包括現在這種有點莫名其妙的情況。 真的,超級莫名其妙啊。 她又不記得他了。 …… 九月深秋覺得這個人不像壞人,因為他望著她的眼睛里沒有一絲敵意……說起來,藍色的眼睛好好看啊,他的眼鏡都滑下來了。 手癢。 想幫他把眼鏡推上去。 好奇怪的想法。 她蜷起手指背到身后,一邊唾棄自己“見色起意”,一邊又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卻見他慢慢斂起長睫,宛如蠟像般立在那里不動了。 他知道她的名字,他認識她,之所以站著不動,是因為她表現出的不認識他的模樣嗎? 雖然現在的她確實不認識他……但是,失憶前的她是認識的吧? 九月深秋不知道該如何向這位“陌生人”解釋“失憶”的事情,躊躇片刻,為了不招惹麻煩,決定暫時裝作一無所知,就當他認錯人了吧。 如果他追上來的話,到了不得不解釋的時候,她再實話實說也不遲。 可是好奇怪,有一點舍不得誒。 她戀戀不舍地回頭看了好幾次。 五條悟的目光緊隨著她的背影,他沒有直接上前詢問她,腦子開始飛速轉動。 假如她的失憶有固定的時間,應該會像上次那樣,21日就恢復的吧? 而有記憶的深秋,現在是不是還在生著他的氣? 哪種程度的生氣呢?如果只是十一杯苦咖啡的那種程度,他完全可以承受。 可萬一不是呢? 五條悟猶豫了,假如他向失憶的深秋搭話或者道歉,深秋會不會特別單純地就原諒了他?那么等她恢復記憶之后,想起他的趁人之危,也許會更加生氣吧? 只是這么想,他就感到棘手,倘若是三天前的他,絕對想也不想就選擇第一種道歉方式,趁人之危的機會不好好利用的話,簡直浪費。 可今天的他,一點也不想趁人之危。 五條悟屈指揉了揉額角,單手插兜,腳尖點了點地面,最終還是邁開步子跟上了她。 她大概曉得他在跟著她,返程中途回頭張望了一下,發現他綴在距離她不到十步遠的地方,稍微踟躕,隨后停在一架自動販賣機前,點了幾下,再次回頭朝他看,指了指自動販賣機。 五條悟沉默地看著她,歪了下頭,不太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她從販賣機下面拿出一罐剛買的咖啡,兩只手捧著沖他晃了晃,確定他看清之后,她重新將咖啡放回去,胳膊里夾著一瓶醬油,心情極好地繼續向前走。 五條悟走到自動販賣機前,俯身拿起那罐咖啡,是溫的,足以暖手的程度。 他抬頭看向她逐漸變小的背影,意外地眨眨眼。 她的意思是,讓他拿著熱咖啡暖手? 失憶的深秋怎么會這么可愛? 他沒忍住,翹起嘴角。 然而他的愉悅只持續了不到十分鐘。 當他目送她走進一棟和他早上蹲點的地方迥然不同的公寓時,神經末梢神奇地冒出一絲絲危機感,像蛛網,一點點攀附上他的思維,無形之中覆下一層難以察覺的陰霾。 九月深秋敲敲門,開門的是岸谷新羅,他圍著黑色的圍裙,個子比她高,看她時需要低著頭,從某種角度看過去,竟顯出幾分居家的溫柔。 他笑嘻嘻地從她手中接過那瓶醬油,側身讓開,讓她進了門。 五條悟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淡去,沉默地看著她頭也不回地進門,靜寂幾秒。 一瞬的氣息不穩,霎時捏爆手中捧了一路的熱咖啡。 大概從天堂墜入地獄,也不過如此。 第27章 深秋的雪05 九月深秋告訴塞爾提, 她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借用她的錢在路上買了一罐熱咖啡,為此深感抱歉。 塞爾提說沒關系。 九月深秋還是有些拘謹:“等我恢復記憶, 會把買咖啡的費用、檢查和食宿費用一并結清的?!?/br> 塞爾提:[真的不用!臨也那家伙給的委托費很多, 他造成的麻煩就用他的錢彌補好了!] “臨也?” [折原臨也, 新宿那邊的情報販子,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又來池袋搗亂了, 他也是新羅的朋友,不過那家伙非常不正常,要是你以后遇見他,千萬不要搭理他。] [如果他發現你失憶, 很有可能會對你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他那個人就是那么惡趣味。] 折原臨也,記住了, 這個人不可以接近。 九月深秋鄭重點頭。 塞爾提:[路上沒有遇到什么麻煩吧?有沒有遇到壞人?] 麻煩沒有, 壞人也沒有。 “好像遇到一個……認識我的男人?!?/br> 九月深秋不由自主回憶起那張臉, 當時還沒感覺, 此時平靜下來,竟然隱隱約約的有種特別的熟悉感。 [是熟人嗎?有對你做什么嗎?] 九月深秋搖搖頭:“他什么都沒說,只叫了一聲我的名字,還有就是,跟著我走了一段路, 但是什么都沒有對我做過?!?/br> 說到這個, 塞爾提想起什么:[你買的咖啡呢?] “送、送他了?!本旁律钋锟目慕O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