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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娘的,不管旁人如何待你,娘不求別的,只求你能守住自己這顆心,好好照顧自己,凡事以自己為重知道嗎?這么久以來,是爹和娘一直對不住你,你在宮里,不論做什么事情,都不需要考慮我們,多想想自己知道嗎?” 說著話,秦夫人松開了懷抱,抬手便幫棠寧擦了擦眼淚。 “嗯?!?/br> 棠寧點了點頭,低應了一聲。 幾乎與秦夫人一說完話,司徒鄞就準備帶棠寧走了。 在馬車里一坐定,棠寧便立刻注意到司徒鄞一個低頭,就與她低垂的眼對視到了一起,頓時就把棠寧嚇了往后退了退。 “你……” “你哭了?” 司徒鄞絲毫不懂何為婉轉。 棠寧下意識偏了偏頭,嘴硬道,“沒有……” “朕是皇帝,跟朕撒謊可是欺君?!?/br> 他這么說,棠寧就沒話說了。 “不過哭了就哭了吧,聽聞姑娘家嫁人時都會哭的,雖說你是第二次嫁人,但哭一哭也是應該的?!?/br> 司徒鄞一副沒有比我更懂嫁人的模樣,對此,棠寧直接就閉上了雙眼,表現出一副不愿再與他多話的架勢來。 誰知她閉上眼靠在了身后的馬車車壁上,緊接著司徒鄞就格外自來熟地也在她的身旁靠了下來,棠寧不說話,他也不覺得無聊,反而拿起棠寧的手,就開始玩了起來,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 感受到手上的異樣,棠寧強逼著自己不去在意,這般在心里不住地說著說著,說到后來連她都有些信了,再加上昨晚因為大火,折騰了一夜,靠在這柔軟得好似人都能陷進去的馬車里,一股睡意漸漸襲上了棠寧的心頭。 只不過她還未來得及睡去,原先還在勻速前行的馬車,突然就停了下來。 棠寧也跟著立馬睜開了眼,“是到了嗎?” 她微微有些迷茫地問道。 對于她的問題,司徒鄞并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跳下了馬車,隨即便站在馬車之下,沖著棠寧伸出了手。 見狀,以為是到了的棠寧,也下意識從馬車里走了出來。 待她扶著司徒鄞的手掌,從馬車上一躍而下的時候,看了看周圍這陌生的并不像進了宮的環境,棠寧頓時訝異地睜大了眼。 “這里是……” 聞言,司徒鄞卻轉身便對著棠寧噓了聲,神神秘秘道,“回宮之前,帶你看點有趣的東西?!?/br> 有趣的,東西? 棠寧的眉頭一下就皺緊了,隨后便任由司徒鄞牽著她的手大搖大擺地推開了一棟空蕩蕩的華麗府邸的大門。 一時半會兒有些想不通這樣一看就經常有人打理的府邸,為什么會一個人也沒有的棠寧,隨即就看著司徒鄞領著她往府邸的西邊走去。 只見那里正立著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這棵樹…… 棠寧似是想起了什么,還沒來得及說話,腰身便被司徒鄞一把攬住,隨著玄衣男子的縱身一躍,兩人竟從原地就上了好幾米高的大樹的樹干上頭。 坐在樹干上,棠寧可以清楚地看到隔壁虢國公府的一部分風景,特別是那棟原本屬于她和賀蘭箬新房的,那棟已成一片廢墟的屋子。 一看到這樣的情形,棠寧整個人都怔在了當場。 與此同時,另一頭,已經在京中大牢里待了足足十一日的賀蘭箬終于等來了司徒鄞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以后貶為庶人的口諭,被人放了出來,被放出來的時候,看著牢房外那刺目的陽光之時,他真的有種重見天日之感。 只是他還沒感受一會兒陽光的溫暖,賀蘭箬就看到昏迷不醒,瘦了一大圈的紀慕清被人用擔架抬了進來,然后隨意地丟到了他的身邊。 一看到這樣的紀慕清,賀蘭箬整個人都慌了,他趕忙蹲下來,試了試她的鼻息,已經十分微弱了。 知道此時的紀慕清再不醫治,恐怕真要命不久矣了的賀蘭箬,也顧不上譴責那幫粗魯的獄卒們,毫不猶豫地背起紀慕清,就跌跌撞撞地往國公府的方向跑去。 現在找什么御醫,回春堂的大夫都是假的,他記得他娘有一株千年人參,如今的紀慕清怕真是需要這樣吊命的東西,以后才能繼續慢慢治療。 即便他自己也已經因為饑餓與疲憊,渾身都沒什么力氣,可因著昨日棠寧送來的那頓飯,賀蘭箬硬是撐著這一口氣敲響了國公府的大門。 并不知道一路將紀慕清從京中大牢背回了國公府里,已經吸引到了京中幾乎所有人注目的賀蘭箬,此時早已代替衛璟,成為京中第一渣。 他的妻子因為擔憂他,心神不寧,葬身火海,尸骨未寒,賀蘭箬就能這般招搖撞市地背著曾經的宸妃娘娘紀慕清回了國公府。 無數曾經艷羨過嫉妒過棠寧的閨閣女子都在家中對著賀蘭箬破口大罵了起來。 代入紀慕清她們確實有可能會感受到賀蘭箬的情深一片來,可只要一代入秦家棠寧,那真是比被人逼著吃屎還要來得惡心。 若換做她們是那秦棠寧,怕是連死都不會瞑目,死了都要從地府里爬上來,找他們。 并不清楚外頭的人對他種種看法的賀蘭箬才剛出現在下人的引領下踏進了國公府的大門,很快就看到蒼白著一張臉的青平長公主在駙馬的攙扶下緩緩朝他們走來。 青平長公主的臉色主要是因為昨日跪了一天,最后還是因為知曉棠寧遭遇不測,才匆匆趕回來,卻已然晚了。 為此青平長公主不止一次地哭得暈倒了過去,要知道棠寧在回國公府之前,還特意去宮中尋了她一趟。 跟她說了什么她已經想辦法進了那京中大牢里一趟了,還給賀蘭箬帶了家中的飯菜,他過得還不錯,讓她不用太過擔心。 然后又絮絮叨叨地在他耳邊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只不過那時候的青平長公主已經跪了許久,早已頭暈眼花,除了聽見幾句棠寧慚愧地說著,是他們這些小輩不孝,才使得她在這個本應該享福的年紀受罪、傷心,并語氣篤定地讓她放心,賀蘭箬一定會沒事的,之類的話。 先前青平長公主聽了,還以為是棠寧在寬慰她,可如今細想起來,怎么這般不對勁呢? 只不過,此時的青平長公主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深究起已經死去的棠寧的不對勁來了,因為她看到她這個兒子竟然又將紀慕清背進了他們國公府的大門。 白著臉,面無表情的青平長公主幾乎一走到眼中剛剛漫出一點驚喜的賀蘭箬面前,就立刻毫不猶豫地將他背在背上的紀慕清一把扯了下來,賀蘭箬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她抬手就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了賀蘭箬的臉上,反手又是一巴掌。 一巴掌一巴掌的,跪了一天,又傷心過度,青平長公主的手上也沒什么力氣了,可即便如此,她仍抬起自己的手往賀蘭箬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