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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在樹叢之后,葉梟轉頭看了眼身后如同被渡了一層熒光的墓碑,還沒看一會兒,他便一把撈起一旁的一柄長劍,在棠寧的墳前就開始舞了起來。 因為那荊棘之毒沒有徹底拔凈的緣故,只要葉梟一動用起丹田的內力,渾身上下便密密麻麻地疼了起來,他喜歡這種疼,這會讓他覺得自己還活著,而不只是一具沒有感覺的行尸走rou。 越是疼,葉梟舞劍的動作就越是迅疾,很快就帶起一道道殘影來。 直到他終于疼得臉色發白,滿頭冷汗之時,葉梟才終于撐劍在地,單膝跪了下來。 看著墓碑上那幾個熟悉的大字,葉譽之妻棠寧之墓八個大字。 眼中突然生起一片片委屈來,那委屈太過厚重,竟直接壓紅了他的雙眸。 騙子,晏大哥是個騙子。 明明他跟自己說過,只要他過來幫他解決掉晏無涯,他就有千百種辦法將棠棠留下來。 可最后…… 看著這墓碑,葉梟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回想起三年前中秋的那一天來。 棠棠死了,就在他的面前被晏無涯一掌拍死了。 死之前,他甚至都沒能觸摸到她帶著溫度的手掌。 晏大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開始還情緒激動了一會兒,可等他哼完了那首不知名的小調之后,整個人就徹底平靜乃至于冷靜下來。 那模樣,就像棠棠的死不過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罷了。他還能笑出來,笑著邀請在場的武林正道來參加他晏行之妻子棠寧的葬禮。 為此,葉梟氣得直接與他打了一架,因為一個內力全失,一個毒素未清,他們也沒動用內力與武功,只是一拳一拳地打著,最后兩人打了個半斤八兩,晏行之由于拼命護住了臉,導致他身上的傷勢很重,而葉梟的臉卻完全腫成了個豬頭。 之后的葉梟就覺得更氣了,因為晏行之真的在認真地給棠寧準備她的葬禮,不僅沒有掉一滴眼淚不說,還在仰月山莊足足辦了三天的白事流水席,就連山下的村民們都全邀請了上來,讓他們吃著。 整整三天,他注意到晏行之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仿佛他辦得并不是什么白事,而是成親這樣的大喜事一樣。 這讓葉梟對他越來越心冷起來。 同時也在心里為棠寧不值起來,她是為了他才死的,他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些也就算了,晏行之還不允許他與方云揚靠近棠寧的尸體一步,一步也不行,他鬧過,方云揚也鬧過。 可這時的晏行之就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樣,再加上他修煉的那門武功的緣故,內力正在逐漸恢復,他還有毒手藥圣給的無數毒藥護身,整整三日,他與方云揚竟真的就沒能再看到棠寧一眼。 三日之后,棠寧的尸首就要下葬了。 但因為棺材被一百零八根上好的玄鐵釘釘得密密實實的,他們根本打不開棺材蓋,真的是連棠寧的最后一眼都沒見到。 前三天還一直特別活躍的晏行之,今日可能是因為棠寧的下葬,他終于開始傷心了,所以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 現在再來傷心有用嗎?之前干什么去了? 這是葉梟看著那一鍬又一鍬的土灑在棺木上的第一反應。 也是這時,從來不懂正常人的愛恨情仇的葉梟,平生第一次對晏行之產生了怨恨之情來。 直到棺木被徹底掩埋,墓碑豎起。 他與方云揚便在墳塋前守了起來,足足守了三天三夜,才終于因為體力不支倒了下去。 而這三日,晏行之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 盛怒之下的葉梟,在睡醒之后,毫不猶豫地便直奔晏行之的房間找他興師問罪去了。 可是沒有,房間里沒有人,不僅房間里,書房、琴房、廚房、兵器房、煉丹房……甚至是云霧山頂的藥泉,葉梟都找遍了,始終都沒有找到晏行之的身影。 而那時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還有一大半沒有離去,所以也幫著他到處找了找,沒有一個人看到過晏行之的身影。 他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整個仰月山莊都沒了他的痕跡。 便是這時,葉梟整個人渾身顫抖個不停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瘋了一般地往棠寧墳塋的方向跑去。 邊跑,棠寧下葬那日幾個空山派的小弟子的討論聲在他的腦中邊不斷回響著。 “這里頭是陪葬了多少東西???怎會這般重?” “可不是,不過晏行之向來生財有道,他的妻子又因他而死,多陪葬一些東西,讓她在下面過得好一些也是應該的?!?/br> “可這也太重了,就像是……就像是抬著兩個人似的……” 已經來到棠寧墓前的葉梟,當即就毫不猶豫地一掌拍在了那小小的土堆上,瞬間濺起塵土一片。 “你干什么?葉梟……” 緊隨而來的方云揚立刻制止住了他,推搡的過程中,甚至露出了他后背上的金鎖片痕跡。 可葉梟對他的阻止,完全充耳不聞,依舊用內力不停地擊打著棠寧的墳塋。 一下又一下,眼淚也一滴一滴地從他赤紅的眼眶之中掉了下來。 便是他這樣絕望的模樣,讓方云揚阻止的動作慢慢、慢慢停了下來。 六大派的人就這么站在墳前看著葉梟的動作,看著他因為內力耗盡,臉色刷的一白,看著他沒了內力,就用佩劍,用雙手不停地挖著面前的泥土,看著他挖到了棺材的位置,看著他用沾滿了泥土的佩劍,一根一根撬開了棺材上的玄鐵釘,看著他哆嗦著手,緩緩掀開了手中的棺材蓋…… 看著,棺材里的棠寧尸身不知道涂了什么東西,那張臉仍像是剛剛死去一般,除了白的有些透明,再無任何瑕疵之處。 看著她身穿一身鮮紅的嫁衣,頭上戴著精致的鳳冠,正安安靜靜地躺在身旁同樣身穿一身紅衣的,眼下似是有淚痕的晏行之的懷中。 “??!” 周圍圍著的有幾個女子一看清棺材里的情形,便立馬控制不住地掩住了嘴,驚呼聲卻還是從她們的嗓子眼里發了出來。 而泥坑里的葉梟一看到這樣的晏行之,腦中便控制不住地嗡了一聲,他顫抖著抬起手,放在了晏行之的鼻下,沒有感受到一絲氣流的波動,整個人頓時就抖得更厲害了起來。 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到了棺材里棠寧與晏行之的身上,很快坑中瘦弱的少年就克制不住地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嗚咽起來,如同林中被母親主動拋棄了的小獸一般,聲音悲切而無助。 回憶結束,葉梟看著面前的墓碑,隨后抬起手來用力擦掉了眼中的淚,舉起劍又再次舞了起來。 迄今為止,他也弄不懂棠棠死去之后的那三日,晏大哥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能看出他之所以辦上三日的流水席,算是給他與棠棠補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