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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竟然只是偽圣境嗎?這真的只是偽圣境嗎?”他覺得自己像是個假圣階。而遠處的趙逢清也有同樣的感慨。當初趙閥執意叛出帝國,趙逢清本不同意,奈何抵不過趙閥大多數人的意見。趙逢清其實并不在乎誰做皇帝,但是趙閥千年傳承,不能斷在他這一代手中。在他心里,家大于國,于是也就默許了趙閥家主做的這一切。當初樂清輝上門來殺晉王,趙逢清估測了一下兩方實力,最后選擇龜縮不出。而趙閥在那一天底蘊盡出,樂清輝以一己之力,活活打塌了趙閥七座高峰!而每一座峰主最低也是偽圣境。樂清輝那天大概是真的很憤怒,對趙閥的恨意甚至超過了對異族的仇恨。一直殺到了脫力才離去。若不是他脫力,也許趙閥的九座山峰從此后就從歷史上除名。其實樂清輝的憤怒也能理解,每個李氏皇族的帝王身上都流著趙閥的血,李清舟甚至要稱趙逢清一聲舅公……趙閥就是帝國最大的外戚,享受了遠高于其余門閥的殊榮,有一天卻背叛了帝國。但,聯邦終歸也沒能回歸帝國。現在孱弱的帝國,也再也沒能力支配趙閥。趙逢清凝視著域外戰場上的劍光,蒼老的臉上滿是嘆息。他和林永樂是同一代人,在六年前,林永樂已經逝世。林閥從此一蹶不振,如今已經被踢出帝國九閥之外,如今當家的還是當初嫁過去的邱家邱瑜。周閥站在了趙閥的船上,肖閥跟隨陳閥一起叛出了帝國。帝國內部只剩帝閥和其余三閥苦苦支撐。帝國九閥至此分崩離析,就如同這個殘破的帝國。“不知該說后生可畏,還是說帝國真的氣數將近……”趙逢清的背影顯得更加岣嶁了一些,“可惜了?!?/br>可惜了,就算樂清輝贏了這一場,帝國也完了。趙逢清在這一刻,心里升起的,竟然是無窮的悔意。除了后悔外,更多的卻是堅決。他想,今天到此的所有人族強者,都是同樣的心情。他們受樂清輝的囑托而來。立志把這里所有蟲族,一網打盡。雖然最后結果必定兩敗俱傷,但是他們這些老東西,早就脫離了權力中心,死了也無甚影響,倒是蟲族這邊還正當壯年;如果計劃能成功,國家陷入半崩潰狀態都不是不可能…………戰場內的樂清輝,同樣道了一聲可惜。樂清輝說:“好可惜,你竟然只有一把劍?!?/br>他的臉上濺上了幾滴金色的血,這卻不是他的血。樂清輝的臉上揚起了一個笑容,他的背后,一道虛影緩緩升起,這道虛影越來越清晰,纖毫畢現,分明是一條真龍,在半空中游弋。這是李氏皇族不傳之秘,以太皇劍為引決,一向只有歷代帝王能學,沒想到李清舟竟然放棄了這個機會,直接把它讓給了樂清輝。帝王之氣入體,樂清輝才是整個帝國真正的無冕之王。巨龍睜開了眼,域外戰場龍吟九天!樂清輝可惜的是,加文手里那把劍對著他,那哪來其他的精力,去分神對付他背后那條龍?加文卻在此時輕笑了起來,“誰說我只有一把劍?”半個月前,他去圣山頂上見了康斯坦丁,第一是為了告別,第二,卻是為了要一點東西。明月別枝驚鵲。一道紅光自天而來,手里的別枝劍發出了幾聲雀躍的輕顫。那是趙明月的常思劍!紅色的劍,對上了紅色的龍。兩兩相碰,宛如東升的旭日一樣光彩動人。樂清輝的臉上多了一絲凝重,眉頭緊皺。如果僅僅是一把常思劍,倒也還能應付;但既然做出了完全的準備,怎么可能只拿了一把常思劍?戰場鏗鏘之聲不絕于耳,然而此時卻響起了兩聲鳥啼。啁啾婉轉又動人,明明最是輕微尋常不過的聲音,在這里卻變成了最大的不尋常。因為連龍吟也壓不下這兩聲鳥啼。樂清輝的面色在這一瞬蒼白無比。多赤色者鳳,多青色者鸞。青鸞和朱雀張開了羽翼,流光溢彩。是已經碎掉的九霄劍,和同樣破碎的朱雀槍!宋少羽的劍,和趙容成的槍。槍尖燃著烈火,劍尾帶著寒霜。這是倚艷笙和康斯坦丁一戰,留下的東西。雖然碎的不成樣子,但是畢竟都是被蘊養過不知多少年的圣兵,對付樂清輝,已經綽綽有余。一青一紅兩只雀鳥身形不斷增大,小小的鳥兒浴火重生,最后成了兩頭鳳凰,一前一后銜住巨龍的首尾。紅色的巨龍發出一聲哀嚎。樂清輝力有不逮,白皙的臉被劃出了長長一道血痕,眼里全是不可置信,發出了近乎尖銳的詢問:“宋少羽也就罷了!你為什么還能用趙容成的東西???”趙容成此生最恨的就是蟲族,他的圣兵怎么會人認可加文?加文目光銳利,疾聲道:“趙容成未必認可孤的血脈,但認可孤的理念!樂清輝,現在投降,孤還能留你一命!”樂清輝狂笑不止:“你的理念?——把帝國的領土都變成殖民地的理念嗎?!”加文并不惱,下手越來越狠,說話卻還是那個慢條斯理的調調:“如果當真是殖民地,趙容華豈會對我投誠?其他人豈會源源不斷趕赴綠洲?遠的不說,近一點的,聯盟又有什么人對蟲族生出異議?你守衛的也是人類的帝國嗎?你分明想守衛的是李氏皇族的帝國?!?/br>“學弟啊,”樂清輝盯著他的臉,突然笑了笑,語氣里全是無奈,“我們也不用互相打嘴炮了,都到了這一步,我又怎么能投降?”都只不過是,造化弄人罷了。……域外戰場邊緣的姚重華微微睜開眼,銀色的眼眸里倒映出金色的紋路,額間的第三只眼裂開,蜿蜒流下了鮮紅的血。他是帝國的教皇,自然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竟然……”姚重華有些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真的修煉出了王氣?”這是帝國開國皇帝李應天開創的功法。作為人類歷史上第一個能修煉的人,李應天比后來的任何人都驚才絕艷,冠蓋古今。但姚重華卻清楚,樂清輝修煉出一身王氣,卻不是為了迎敵。樂清輝,樂清輝!我把你從秦王府里接了過來,從小養到大。也許目的不純,但總歸有幾分真心。你要是按照我給你的道路走,又何苦落到這一步?!但是現在說什么都來不及了。在他的視線里,金色的帝王之氣四海八荒奔涌而來,最后匯聚到了同一人身上。這是帝國千年的國祚,也是帝國最后的國運。姚重華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