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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哭聲聽著挺傷心的,指不定出了什么事。春桃你想想,若是有日你不在邊上,我遇著什么事傷心哭了,你會不會盼著有好心人能幫上我一把呢?” 許念見一時開解不了春桃,索性換個思路問她。 果不其然,春桃毫不猶豫回答:“奴婢自是希望的?!?/br> “那你看,眼下的情況是不是和我方才舉的例子很相似?當然,你若還不放心,我們先遠遠地看上一眼,然后再做打算,如何?” 許念自始至終沒拿公主的架子,一點點同春桃講清楚,即使春桃心中尚有猶疑,許念已把話說到這種地步,她也無法不答應。 于是,主仆二人提著桂花,循著哭聲而去。直到走至飲梅園的深處,方看見不遠處一個錦衣男童,邊哭邊拿著一個小鏟子在填土埋些什么。 不等許念吩咐,春桃機警地左右望了望,除了那個手執鏟子痛哭的小人兒外,邊上再沒旁的人。 許念瞧見她的動作,低聲詢問:“春桃,看見其他人了嗎?” 春桃搖頭,回道:“公主,沒看見旁人?!?/br> “那我去看看他怎么著了,哭得這般傷心?!?/br> 許念遠瞧著那個男童的背影動作,心想,這莫不是一個男黛玉,小小年紀就學會了葬花流淚? 不過,距離遠又是背對著,只瞧得見動作,埋的什么是看不清的,許念因而并未輕易下定論,決定走到近前瞧瞧。 她要到近前去,春桃不好攔。畢竟,先前說好了的,周圍沒人,只一個男童哭哭啼啼,指不定遇見什么事。 但是,春桃遠看著他的衣裳華麗,非尋常人可穿,況且能出現在宮里的男童,個個都是有身份的,怎么可能沒有隨身跟著的下人? 春桃想了想,謹慎開口:“公主,奴婢還是不太放心,瞧遠處那位身份可能不一般,只不知是哪位小主子。若是如此,不該沒人跟著,奴婢去兩邊看看有沒有人。您若想走近了,走路時仔細小心著點路。您的病剛剛好,不可太受累。若是有什么情況,您喚一聲奴婢,奴婢馬上就來?!?/br> “好,那你也小心點兒?!?/br> 許念知曉春桃說得有道理,就沒攔著她。 身邊的宮女謹慎機警點兒,沒什么壞處,說不定特殊情況還能保一命。 得了吩咐的春桃快步走向一邊,而許念則邁著小步子晃悠悠走向那個男童。她倒是想走快些,奈何身短腿短,差點急得她出了一身汗。 哎,還是沒完全適應成了小孩子。 她抬手擦了擦額頭,沒有汗,卻也比先前熱上許多。 未等她完全走近,那個男童似乎察覺到身后有人,頭也不回,不耐煩斥道:“不是告訴你們了嗎?今天都離我遠點兒,不要打擾我給翠花送行!難道你們現在連本世子的話都不聽了嗎?” 翠花???? 是她想的那個翠花嗎? “撲哧!” 許念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聽見身后有笑聲,男童氣憤地轉過身,正想訓斥,低頭才發現身后站著的是一個粉嫩的糯米團子,眼睛晶亮如漫天星辰般璀璨,臉頰紅撲撲的,有點可愛。 即將出口的惡言惡語登時被咽了回去,可一想到方才被眼前的小糯米團嘲笑,心氣兒又十分不順。 他出生到現在,何曾受過這個委屈? 就沒有,好嗎! 是以,他臭著臉,冷聲問:“你是何人?剛剛,你是在嘲笑本世子嗎?” 許念在他轉身的剎那,已然愣住了。 我天! 這是怎樣的一張臉?! 此時此刻此地,許念覺得,所有華麗的詞藻用在這張臉上,一點都不為過不說,反而連它十分之一的精髓都描述不出來。上了那么多年學,許念無論如何未曾想到,有一天她竟會找不到詞兒來形容美人。 要知道,前世活了二十四年,她唯有兩個愛好,一是美食,二是美人。 作為一個深度顏控,美人無論男女,她皆是可欣賞的。而且,無論什么樣的美人,她看上幾眼,總能找到恰當的形容詞。 沒想到,翻車翻到了異時空。 眼下,許念絲毫不在意遭遇的翻車事件,她只想好好欣賞這張盛世美顏!即使年歲小,臉未完全長開,卻有一種小男孩特有的魅力,完全是另一種美,特別是眼角還掛著未干的眼淚,陽光一照,閃閃發亮,別有感覺。 她可以! 賞美完全沒障礙! 然而,對面的人面對她的不作聲,已經不樂意到了極點,臉色更臭,冷著聲又問了一遍:“你是何人?你剛才在嘲笑本世子?” 聲音也好聽! 許念雙眼發亮,好嗓配好臉,真是上天賞飯吃。 只是,她又是找不到適合的詞來形容。她不在意那么多,今日收獲極致的視覺享受,學識儲備受的那點兒挑戰,算不得什么了。 不過,她這會子業已反應過來,方才發現對方臉色不對,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未答話。 漂亮弟弟還有幾分脾氣。 算了,不計較了,多看兩眼就當討了利息了。 于是,許念又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眼前人,在對方即將發怒之前開了口:“剛才是被你的舉動感動笑了,完全沒有嘲笑你的意思。讓你誤會了,對不起?!?/br> 許念態度誠懇,聲音細細軟軟,挑不出任何錯,好像剛才不小心笑出聲真的是有被感動到。 當然,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在聽到“翠花”一名時才笑的,更不會將“漂亮弟弟”四個字叫出口。很顯然,就目前情況看,對方比她年齡大,身份也不低。 原主的記憶中有個模糊不清的印象,她的失足落水好像是人為的。 可惜,到底記不清了。 是以,她一個不受寵的公主,小心點兒不與人交惡為好。 林璟面上狐疑,露出一副“你看我信不信你的鬼話”的表情。 然而,許念的眼神澄澈干凈,神色誠懇有度,林璟沒辦法,悻悻甩了句:“行吧,勉強信了你。你快點走吧,別打擾本世子給翠花送行?!?/br> 許念沒聽他的話離開,而是走到坑的旁邊,左看右看都看不出里面埋的什么,只好開口問:“請問,這里頭埋的是什么?” 林璟沒好氣看了她一眼,狠狠鏟了一鏟子土送進坑里,悶聲說:“翠花啊,剛剛不是說了,本、世、子、在、給、翠、花、送、行!” 林璟一字一頓吐出這句話,同時很想跟著問一句“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可一看她這個粉嫩糯米團的樣子,到嘴邊的話硬是說不出口了。而且,許念在邊上站著,他也不好意思再哭,只能冷著張臉。 于是,冷臉·郁悶的林璟一鏟子接一鏟子埋土,沒多時坑就平了。待坑平了,他看向旁邊站著的許念,肅著臉問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