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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想吃酒茶,皆可入幕?!?/br>“但若是……”封如故輕咳一聲,面露無辜之色,“諸位要做些不合規矩的事情,那封二也不吝切磋。生死有命,各安緣法罷?!?/br>不遠處,羅浮春攥緊了手中的劍身,指尖簌簌發抖。這便是……師父將歸墟劍法贈給自己的原因嗎?因為他用不到了嗎?那么……羅浮春的聲音,輕到幾近氣音:“那……我們算什么?”我們也是師父用不到的人了嗎?所以就被拋棄了嗎?他身旁的桑落久聲線微顫:“……棋子?!?/br>這二字,如在羅浮春心里掀翻了一盤棋子,唯余滿地空跳的余音。他伸手想去抓桑落久的手,想要在無措中尋得一絲安慰。誰想,羅浮春抓了個空。靜止的眾人之間,突然走出一人,著實顯眼無比。片刻之間,那人吸引了全場所有的目光。就連封如故也稍稍斂起了眉,靜看著桑落久一步一步,向他靠近。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小徒弟想要做什么。很快,桑落久給了他答案。桑落久行至無師臺下,單手撩袍,雙膝下拜,眼中的崇慕與敬悅,再難隱藏,傾瀉而出:“師父是世上最好的棋手?!絻荷B渚?,堪隨驅使!”羅浮春眨眨眼。他不明白發生了什么。這是什么意思?落久為何去了那邊?他為何要說出這樣一番話?他不是答應過,要與自己在一起嗎?他……不要自己了嗎?周遭煙花般驟然炸開的議論,完全入不了他的耳了。有那么一刻,他真想跟過去,就像以往的無數次那樣,他去哪里,自己便去哪里。但千鈞力量,將他墜在原地,動彈不得。正與邪,道與魔,在羅浮春看來,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天塹。而桑落久竟是一步跨了過去,絲毫不曾猶豫,毅然決然地把他留在了對岸。羅浮春迷茫地喚他的名字,發出的聲音卻只有他的心可以聽見:“……落……久?”封如故也愣住了:“落……”然而,他很快收整了心思。桑落久做出此等驚世駭俗之舉,自己就算趕他離開,他回去之后,又該如何自處?他閉目側身,隨意地一擺手:“……隨你罷?!?/br>只這一側身的時機,他瞥見了身后的一點身影。紅紗之下的面容,封如故看不分明,他只露出一雙與他一樣的藍瞳,只是瞳中含著千古不化的清冷寒冰。這雙眼睛,正一瞬不瞬地望著自己,像在凝望一個夢境。封如故與他目光接觸,稍凝了些許時間,便又轉回眾道門之中。道門來犯之人經過這一番連消帶打,戰意全消,本以為已經丟臉到了盡頭,未想到居然還有了臨時倒戈的,更覺顏面全失,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了。退意迅速彌漫開來。眼看情勢無可挽回,柳瑜咬了咬牙,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那便端看封門主如何與我等交代了。長右門徒,撤吧!”封如故:“且慢?!?/br>柳瑜:“……”你還想干什么?!“我既然入魔,自是要有帳要算的?!狈馊绻事掏痰溃骸斑@第一筆賬么……諸位是否忘了?封二曾說過一句話?”柳瑜悚然一凜,宛如一把劍懸在了頭頂。在場曾逼得封如故自盡之人,皆如冰水澆頂,臉色個個鐵青。封如故頓了許久,才將目光投向了一直避而不視的如一。他注視著如一,重復了自己當日在浩然亭中的言語:“我若是修得正果,煉就魔軀,絕不會自困山中,當做天下第一魔頭,練天下第一劍法,納天下第一美人……”話未說全,他掌中的“昨日”、“今朝”一齊出手。雙劍于空中虛化為柔軟紅綾。千丈紅綾,翻卷如海,遙遙纏住了立在常伯寧身側的如一的腰身。……就像如一曾用佛珠牽住封如故,就像二人在沉水中執手。封如故曾反復確認過如一對他的心意,是否是當真喜歡他。如今,自己自由了。如果如一沒有喜歡上他,二人相行陌路就好。如果他有的話……封如故指尖往下一壓一抖,紅綾翻卷而回。如一不及抗爭,或者說,全然不曾抗爭,便被他凌空拉至身側,一把攬入懷中。封如故壓了聲音,對被他強行劫來的如一微微彎腰,貼在他發紅的耳尖側旁,低聲笑道:“……如果你喜歡上我的話,你也只好認命罷?!?/br>眾道門:“???”“各位慢行?!狈馊绻蕿t灑地一斂袖,“我搶個鎮門夫人而已?!?/br>第132章唯求余生因著不甘不愿,道門眾人撤得稀稀落落,速度極慢。荊一雁并不著急。他站在原地,面帶微笑地寫下一封信。他細述了今日朝歌山前,無師臺下發生的種種,重點把自己為風陵所說的話表述一番。末了,荊一雁輕描淡寫地提出要求:“小弟,莫忘了過年回家?!?/br>釋出一陣牡丹花香后,荊一雁掌中靈信化作螢光流逝。他轉身,發現風陵居然還遲遲未動。常伯寧雖然最早說了退,卻只是返身背對了無師臺,靜靜而立。他不動,其他弟子便也陪他站著,沒人去打擾他的迷思。……只是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他這樣站著,未免可憐。荊一雁走近了些,溫和提示:“咳?!?/br>常伯寧仍是不動。荊一雁從腰間取出一方青銅八卦盤,托于左手,閉上雙目。指針碰撞,齒輪互嚙,細微的咯咯聲響起。常伯寧站在一棵梨樹下方,身心正在巨大的歡喜與無端的悲愴間撕裂時,忽覺一片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