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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輕輕在封如故唇角落下一吻。封如故:“……”你太監啊。如一看向別處,呼吸略有不暢,需得捏著拳頭,才能把話一句句說全:“義父,我很快回來,你別急?!?/br>待重門掩上,封如故睜開眼,直起身。封如故撫著唇畔,失笑道:“這樣的機會,也不好好珍惜?!?/br>“說不定……再也親不到了呢?!?/br>……立在不世門山門前,如一唇畔現在還殘留著酥麻的觸感。然而他頭腦異常清醒。四周有不少熟面孔,都是那日倒逼風陵的參與者,如今又汲汲營營,如逐臭之蠅,來尋下一個他們要吞噬的對象。與他們呼吸同一處的空氣,已叫如一倍感惡心。叫他不大爽快的是,他現在還未來得及從寒山寺還俗,身穿僧袍,公然毆打道門之人,怕是會造成佛道兩家的長久矛盾。所以他只能選擇不去看,并念經平復胸中翻涌的風云。我佛慈悲,我佛寬容。然,若事有萬一,請佛寬容我的不寬容。常伯寧的目光被擋在薄透的眼紗之下,難辨心思。這圍山的陣仗,就連羅浮春也瞧出了異常:“師伯,這樣……似乎不大對吧?”說罷,他拉了拉桑落久。桑落久對他搖了搖頭:師伯一意孤行,憑我們兩人是勸不回來的。果然,常伯寧道:“……我要一個說法?!?/br>桑落久微嘆一聲,看向了如一。如一也自知沒有那個能勸動常伯寧的分量。二人因封如故結緣,若無封如故,從未謀面的常伯寧與深山中等待祭祀的游紅塵,不過是天涯陌路人。但因為那聲“師兄”,他對羅浮春與桑落久,都懷有一點別樣的感情。于是,他出言發聲了:“端容君,這不是討要說法,這是要圍剿不世門?!?/br>“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背2畬幘髲姷?,“我只是要一個說法?!?/br>空溟細雨間,卅四撐著一把傘,踏上前出一方名喚“無師臺”的青石。他俯視四周,表面高深莫測,心中唉聲嘆氣。卅四有限的智慧,讓他實在不擅動腦。而眼下,有限的智慧至少告訴他,絕不可動武。然而,時間拖得越久,被圍的魔眾便會越焦躁,而這正中這些圍山之人的下懷。……小兔崽子啊。你們一個兩個的,是真會給我出難題。卅四現面后,底下頓現sao動。“哈,龜縮這許久,總算出來一個主事的了?”“魔道不愧是魔道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魔頭,快給一個解釋!”“陰謀者,為死難的道友償命來!”遭了這一通沒來由的痛罵,守山的魔眾難免上火。好在,卅四臉皮極厚,心態極好。底下的人沒做好萬全準備,他卻是打了傘來的。霏霏yin雨,將各色道袍的顏色統一淋作了深色。卅四面帶微笑,想,淋死你們這群王八養的。同時,他背在身后的手也攥緊了些許。徐平生……應該不會出事吧?……與此相隔百里開外的徐平生連打了三個噴嚏。他憤憤地抓緊巖石,想:卅四又罵我,回去就打死他。緩過這口氣,他一挺身,再次向上攀去。他腳下是百丈深淵,他方才落腳的一塊巖石,在日久的風化下質地已然變粉,一腳踏下去,立刻落了個四分五裂的下場。徐平生往下一滑,雙腳懸了空。所幸他剛打過噴嚏,腦袋清醒,也有用匕首在巖壁上做固定。他低頭望著足下滾落的碎石,墜入深谷,連個響動也聽不見。他繼續想:……回去要用棉被包起來,摁著打。徐平生作為醒尸,早死了二十來年,死出了經驗,所以絲毫不懼死,重新踏上一塊較為穩固的巖石,往上竄了一大截。摸到頂峰,徐平生雙臂一撐,跳了上去,謹慎觀察四周,確認四周無人后,方走到頂峰東南側的一處冰氣彌漫、霜花凝結的洞xue前。“卅四讓我轉告你……”徐平生并不進洞,只面對洞口,展開一張紙,一字字硬邦邦地念道,“你歇了這么多年,該歇夠了。再不現身,不世門就要完啦?!?/br>話音剛落,原本只亮著四盞昏暗琉璃燈的洞中,燈盞齊滅。少頃,金光大盛,不消多時,萬千細小碎片于天外云間直飛而入,匯于洞間,在一片黑暗中,凝聚成一個燦爛輝煌的人形。……不世門前。混在人群中的青陽山副門主關不知被四下驟然而起的討伐聲驚了一跳,環顧四周,心中茫然。……難道就他一個是為了封如故的死、想要明確那唐刀客的身份而來的嗎?下一刻,他聽到有人在提封如故了。“云中君的死,也是那唐刀客算計好的吧?!”關不知欣喜找到了同道之人,正欲附和,便有數道聲音徑直蓋過了他:“是??!不世門窩藏唐刀客,居心簡直叵測!有一個算一個,為云中君償命來!”關不知反應了一下,臉騰地陰了下來。……他們搬出云中君,分明是在推端容君出來說話!常伯寧聞言,站起身來,人如其名,端容萬方。在場諸人精神一振。“封如故”這桿旗,對端容君來說,實在太好用……不等那些喜滋滋的人慶幸完畢,端容君就先轉向了他們:“人來得太多了?!?/br>眾門主:“???”常伯寧:“我可發了這么多張天下帖嗎?”方才義正辭嚴的人群,被常伯寧先打自己人臉的一句話給懟得懵了頭。半晌后,才有一個比方才氣勢弱了數分的聲音辯解道:“端容君發得多了,許是自己記不得了?!?/br>常伯寧心性純真,卻獨有一股認死理的勁頭:“天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