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6
言辭,文潤津心中憋悶,甚是不甘,余光一轉,覷見一個身影,嘴角微勾,將禍水向那人引去:“百世門蕭門主,不知你可有此決心嗎?”百世門門主蕭思汝聞言反問:“文門主是何用意?”“字面之意?!蔽臐櫧驌P眉吐氣,“汝家二公子,在那封如故門下效勞六年,現在打算如何?難道要站在封如故那邊嗎?”“吾兒蕭然,承封道君青眼,收為徒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不可替師門掩過飾非,同樣,文門主也不可杜撰揣測從未發生之事?!笔捤既贽D向羅浮春,隔著一層法陣,高聲詢問,“然兒,你可知曉云中君入魔一事?”羅浮春執住桑落久的手,呆愣難言,連眾多劍刃似的目光刺在他身上,仍不自知。眾多迷思,大大削減了他的知覺。蕭思汝略略抬高聲音:“然兒?”羅浮春從木然中霍然轉醒:“孩兒不知……”“文門主可聽見了嗎?他說不知,便是不知?!笔捤既贽D向文潤津,客氣地一拱手,“請文門主自重?!?/br>文潤津倒也沒怎么刁難,討了些口上便宜,便住了口。誰人不知,封如故待他這兩個徒兒,是如何的刻薄寡恩?這兩名徒兒近些年來走南闖北,變著法子賺取銀錢,便是供封如故揮霍的。到現在為止,沒人見他們用過歸墟劍法,沒人見他們從封如故那里學得一絲半點的本事,名字倒是被封如故連名帶姓、隨口改作了酒名,簡直是把這兩名大好青年當做雜役驅使。在文潤津看來,這幾乎等同于羞辱了。文潤津自問,若是自己遭此對待,抓到封如故的把柄,絕不會替封如故掩飾。若說他這兩徒弟有多真心實意地愛他、敬他,以至于敢替他瞞下這滔天大罪,文潤津自是不信。因此,他只需將眾人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引走便罷。話說多了,反倒顯得他文潤津刁難人。羅浮春回答完畢后,眼前一陣陣發著黑,一時間覺得這世界上,只有落久是真實的了。因此他更用力地捏緊桑落久發冷的手掌,輕聲喚身邊人的名字:“落久……”桑落久攥緊手,背脊繃緊,一時也忘了要裝柔弱的事情。所幸,他的師兄如今神思混亂,未曾注意到他此刻的異常。桑落久在極力思考,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以及有無應對之策。但桑落久愈想,身體抖得愈厲害。起初,桑落久認為,師父不肯授他們劍法,只是單純因為他看不上他們的資質。桑落久沒覺得受辱,相反,他喜歡這樣傲然的師父。如師父這般的人,就該狂傲一生。若是有此本領,性格卻是謙遜溫和,反倒失了魅力,會叫桑落久覺得索然無趣。可是,師父……桑落久細理著與師父共處的日日夜夜,才恍然意識到,他自以為亦步亦趨追隨著的師父,實則是一個幻影。真正的師父,他從未認識過。羅浮春在他耳邊低聲呢喃,聲如夢囈:“落久,這定然是假的?!@是噩夢?!?/br>桑落久同樣執緊羅浮春的手,目睹著眼前亂象,卻激動得一陣陣泛著雞皮疙瘩,崇慕之情伴著心潮而生,驚濤拍石似的拍擊著他的,難以抑制。他費盡千辛萬苦,才勉強忍下嘴角的笑意。師父……你究竟還有多少秘密呢?落久真想知道啊……見文潤津那邊偃旗息鼓了,他的長子文忱默默走上前來。在文始門中再見封如故之后,他被勾起昔日恐懼,這數月來茶飯不思,形容愈發消瘦下去,如今看起來,幾乎狼狽得有了鳩形鵠面之相了。文忱的聲音輕如蚊鳴,期期艾艾:“父親……云中君入魔,應該不是他有意。在‘遺世’之中……”彼時,封如故為救他們逃獄的六人,右目被那丁酉重創。或許,便是那時……文潤津懶得聽他這樣黏黏糊糊的腔調,呵斥一聲:“閉嘴!”從“遺世”出來,文忱便落下了嚴重的心病,根本聽不得高聲,聽父親一聲斥罵,他立時后背一寒,冷汗禁不住滔滔而出。他掏出手帕,印一印額角,當真閉嘴了。身旁,曾因家妹文慎兒之死而遷怒封如故的二弟文憫猶豫片刻,拉過大哥,低聲耳語:“大哥,你說,‘遺世’中,封如故如何了?”在大哥出“遺世”之后,便對“遺世”二字諱莫如深。他從未聽大哥說過那淪陷的三月間發生的事情。文憫與封如故短暫的會面,絕算不上愉快。但文憫尚記得,在父親為自己的失禮之舉向封如故頻頻賠罪時,封如故竟替自己說了話。他想知道,“遺世”中究竟發生了何事,會將意氣風發的大哥變成這副模樣,會叫封如故選擇入魔?文忱卻是如以往一樣,聽到“遺世”二字,便閉口不語了,作出一副死樣活氣的衰相。文憫見他又是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老樣子,未免氣苦。文忱正極力裝著他的死人,忽然聽得耳邊幽幽傳來一句鬼魅似的低語:“真是好笑。封如故是如何沾染上魔氣的,旁人不知,你文忱也能推說不知么?”文忱宛如受驚的老母雞,尖聲驚叫一聲,回首望去,只見來人頭戴三支銀釵,左耳上的秘銀耳墜在朝霞下反射著有些刺眼的明光,一副書生模樣。文忱的叫聲,引來一片矚目。在看清來者何人后,四下里靜了一瞬。“哈,我道是誰,原來是早已脫離應天川、自立門戶的荊道君?!蔽臐櫧蛑S道,“荊道君不與魔道之徒做生意,來此地做什么?”有人撫掌應和道:“是了,怪不得荊道君與姓封的關系如此之好,原來是同道中人,惺惺相惜呀?!?/br>看似斯斯文文的荊三釵張口便罵:“何方野鬼,在此放屁?”那人勃然變色:“你——”“文忱,你說說看啊?!鼻G三釵不再理會那人厥詞,伸手把住文忱胳膊,目光冷厲如刀,“他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