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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庚金靈力覆在手上,以氣為刀割發,只是靈力運用并不熟練,如果不是事先修習了護體真氣,手上的庚金氣芒早就在他頭上、脖頸上開幾個口子了。魯蒙留給他的幾本法訣中有一本是,在深山老林最后幾天他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上,五行之中,木為本源,土為守護,金水火均為攻擊手段,是其中一小部分,五行相輔相成,同時修煉并不會拖進度,效果反而比單一修煉其中一種要好。只是運用靈力的手段非常不熟練,庚金氣芒理發還不如一把切水果的刀子,頭發被割得參差不齊,這幾天被噩耗打擊,也顧不上打理,頭發亂草一樣散著,胡子也長出老長,活脫脫一個從山林里出來的野人。山里人家的房子間隔都遠,很少像云隱村那樣聚堆的,畢竟平坦的地坪極少,大多是這一家,那一家,掩藏在高大的樹木下竹林里。遠方公路有夜行摩托行駛,發動機聲打破寂靜,漸遠漸消。手機早就電量耗盡自動關機,到隔壁鎮后天已經蒙蒙亮,在鎮外一條小溪旁洗臉刮胡子換衣服,做完這些他開始發呆,天色灰暗,一如他的心境。十一此刻在鎮子邊緣一株香樟樹下,一陣風吹過,卷著幾張紙錢送到他身邊,不知道是哪家又死了人。從來沒有此刻這樣深地想念燕昶年,想念他的聲音想念他的溫度?;叵雰扇酥胤?,到很自然地在一起,一年的時間里發生了許多事情,他的人生從來沒有那么充實?;蛘呤且驗樘鋵?,燕昶年太過出色,他總覺得有些不真實。害怕兩人不能走到最后。他的人生里,許多人來來去去,總沒有長留的,也沒有人能夠真正走進他心底,燕昶年是第一個也是惟一一個。太在意,就害怕失去;期望越高,跌得也越慘。自身的經歷給了他深刻的教訓,一世難忘。說到底,他也只是個智力平平的普通人而已。人疲倦的時候,受到打擊的時候,很容易情緒低迷,十一已經走進死胡同,但他不知道,只是突然對未來不再抱有期望,他更害怕的是連累到燕昶年,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樣的異變?不能回家,也沒有地方可以去,他將臟衣服收入背包里,戴了手套,口罩,連帽衫的帽子也翻過來戴著,背著背包進入小鎮。到自動取款機取錢,在偏僻角落的電話亭給燕昶年打電話。沒人接電話,第二次撥的時候被接起,接電話的卻不是燕昶年,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說句“他不在”便利落掛了電話。十一疑惑,掛了電話。另外有人要用電話,是個外鄉人,跟他妻子兒子輪流通話,歲月在他臉上留下深刻的痕跡,愁苦的臉容在聽到妻兒的聲音時不自覺展開,露出笑容。遠在S市的燕昶年從洗手間走出,辦公室內他那個初次見面的男人正拿著他的手機,看見他進來,露出無辜的笑容:“有人打電話,我怕是很著急的事,先替你接了……”“你的長輩沒教你不能隨便動別人的東西嗎?”燕昶年翻看來電,一看區號是棲龍市,迅速回撥,卻聽到占線的提示音,連續好幾分鐘都沒有打通,用力一拳砸在桌子上,對大喇喇地倚在沙發扶手上的男子說:“你走吧,以后別來了?!?/br>男子聳肩攤手:“我也不想來的?!笔种腹粗馓状钤诩绨蛏?,關門的時候力度大了點,透露出他不太愉快的情緒。外鄉人打電話的時間有點長,十一本來一定要聽到燕昶年聲音才安心,但此刻改了主意,轉身離開電話亭。他不能沖動,活了這些年,不能連這點耐性都沒有。十一走出鎮子,順著公路一直往前走,雖然并沒有目的地,但不知不覺離云隱村越來越近,他進入山中,沿著山間若隱若現的小徑行走。他一向不相信命運之說,但這幾天他終于明白一個道理,許多事情根本不是他能夠左右的,如果說他曾經希望父母對他多一些關愛,能夠得到與兩個弟弟一樣的待遇,這只是夢想?,F實是時光不能倒流,父母根深蒂固的觀念無法改變,如果要讓自己過得開心一些,就不要再有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渴望肯定,尤其是來自家人朋友的肯定,這曾經成為他的執念。執念是一個很文雅的詞,認真、堅持、較真、認死理、鉆牛角尖,從行為病態上來說叫做強迫癥。在某些場合和事情上執念就是認真、堅持,而在其他場合上則變成了認死理、鉆牛角尖。燕昶年曾用開玩笑的語氣對他說,景明,有時候你就是太鉆牛角尖,要知道現實與理想總是有很大差距的。景明景明,你怎么一點都不精明呢,笨死了。恐怕那是燕昶年對他最溫柔的責備與埋怨了。燕昶年很少對他說重話,兩人在一起,也多是他包容著他。認識到這一點,十一覺得羞愧,枉他還長了燕昶年兩歲,為人處事卻仍然是天真幼稚卻不自知。對陶遠航的話十一并沒有全然信任,也不愿意多深究他的話背后的意思,事到如今,他更該多想想以后,想想與燕昶年的未來。那些在一起的日子他們的感情不是假的,當全身心交纏在一起,只有投入了感情才會產生的愉悅,再遲鈍的人也能感覺到。燕昶年說:“景明,失去應宗我已經崩潰了一次,你不要再離開我,我不覺得我能再承受第二次?!蹦撬坪跏悄炒巫鰫壑笱嚓颇暝谒悦院龝r說的,事后不記得,如今卻清晰地回憶起。如果想長久地走下去,只有一個人努力是不夠的,兩個人都需要共同付出,為此努力,燕昶年一直在拉著他,假若他不跟上他的步伐,總有一天燕昶年會累的,不是他不想堅持,而是當他盡了最大努力,就如一根彈簧,拉到盡頭即使一直繃著,也會因為時間長了失去彈性,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得不放棄。路旁灌木越來越高,草也越來越密,暮色深沉,隔了半個山頭外的水田里已經有了野鳥歸巢發出的鳴叫,他在岔路口止步,準備掉頭,去鎮上給燕昶年打電話,他真的想通了,和先前去鎮上的心情截然不同。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一個字都碼不出來,就這樣揭過吧,下章第三卷開始。第39章亡命歹徒【倒V開始】林暗草深,蟲豸窸窣,有人說話的聲音,距離有些遠,說話的人也似乎在刻意壓抑嗓音,不是他們當地人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