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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實在是謝謝你了,總是吃江先生家的糕點,我都不好意思了。對了……寄汝今年也有十九了吧?”后腰被女兒狠狠捏了一把,江則還想著怎么開口呢,沒想到這李無慮吃著糕點就把話題帶了回來,高興的應著,“是啊……早就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了……”李無慮一聽這話,看了眼站在他身后的李無憂,將手中最后一小塊兒塞進口中,興奮地自矮桌前探出半個身子和對面的江則道,“江先生,你覺得……無憂和寄汝怎么樣?雖然無憂年歲小些,怕是沒得擔當,但有我在,定不會讓他辜負……”“哥!”“李大哥!”可惜,這話還未說完,就立刻被兩個聲音喊了停,嚇得李無慮一臉呆蒙的坐回了座位上。那口剛咽下去的桂花酥卡在喉頭,差點嗆到他?!翱瓤取瓤取煤?,我不說了……”江則趕緊將手邊的茶水遞給李無慮,想著接著機會把話題帶回來,“誒,無憂這還小呢,不急不急。倒是你呀,無慮,老大不小了,一直單著的,怕是也不好?!?/br>咽下茶水,李無慮想著自己年歲的確不小了,這村中而立之年的人怕是早已兒女環膝了。就是面前這位江則先生,也不過比自己大得九年,女兒都與無憂年齡相仿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也不知道應該怎么開口。“無慮呀,你若是不好意思,不如由我幫你cao持一番好了。你看看你隔壁那阿鐵娘,還有那村頭王姑娘,村里多少姑娘惦記著你……”“爹!”“先生!”這回,被吼的是江則了。江則想自己詩書是裝了不少,可惜沒用,這說媒時候啊,容易跑偏!回頭一看,這閨女被他氣得干脆回了屋。還沒開口說什么呢,那廂李無憂也作揖告辭了,面色雖與往日無差,但江則也是知道自己怕是也惹得這小子不開心了。“誒?無憂?無憂!你做什么去?等等我!無憂!額……不好意思啊,江先生,我先去追那臭小子了,改日再來啊,謝謝您家的糕點了,不好意思,我先走了??!”見無憂走得快,李無慮也顧不得多想,趕緊和江則道了別,追了上去。也不知無憂在氣什么,自打從江先生哪兒回來,接連兩天不給他好臉看。將碗筷擺好,喚著李無憂的名字讓他吃飯,這屋子還沒搭上呢,他倒是先不愿進屋了。李無慮想著,難道真的是孩子大了,不好管了,該找個媳婦了?李無憂跨進門內,抬眼就見到李無慮的愁容滿面。未理他,撩了衣袍坐在了他對面,白皙纖長的手捏著漆黑的筷子,將食物夾到口中。抬眼看了自家弟弟,李無慮心中又是一嘆。無憂面帶女相,眉黛星目,瓊鼻高挺,加上那飽滿的櫻色唇瓣,若是披散著頭發,恐得有人會認錯。這副面向若是擱在他原來的身份上,怕是不少姑娘們爭著入宮以求見得一面??上?,在這無名山村中,長得像個大姑娘,性子又冷,說話又硬,還不給人好臉兒看。不被唾棄都算得好了的,想說個媳婦?怕是和登天一樣難喲。那日見他對江家女兒的態度,估計倆人是不成了。李無慮這一口夾進嘴里,就忘了再拿出來,含著筷子滿腦子都是給無憂說媳婦的事情。這景象被李無憂見得,見那淡色唇瓣含著筷子,口中咀嚼時,微微露出些潔白牙齒的模樣,這場面會不會與那一夜一樣?腦間這樣想著,身子自然做出了誠實的回答。感覺到自己下身的狀況,李無憂皺了眉,隨意將飯扒入口中,便放下筷子躺回床上去了。這一舉動倒是讓李無慮愣了一下,平日里無憂最愛干凈的,每次吃完一定會自己洗好自己的碗筷,今日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心中這樣擔心,也不管李無憂是不是在跟他冷戰,忙坐到床邊,將手伸向了背對著他的李無憂的額頭。感覺有些熱,不過應該不是生病了,但心里還是惦記著,轉身拿過一旁的蒲扇給他扇了扇,“無憂,哪里不舒服嗎?”等了半晌,沒聽到回復,李無慮又想著給無憂找媳婦的事情,便又小心開口問了句,“無憂,你不想找媳婦嗎?”感到無憂的身子似乎是動了一下,李無慮也不知道他是怎樣想的,再次試探著開口?!耙灰绺缃o你找個媳婦?”這一次,無憂回過身來,看了他一眼。這一眼沒什么冷意,只是有些許疑問,遲疑了一會兒,無憂終于開口了,“你是想娶妻嗎?”這倒是把李無慮給問住了,常人的娶妻生子,似乎距離他遠了一些。他身負數百人命,心又早隨著那個人消逝,如果真的娶妻,恐怕會耽誤了人家。本想開口說不想的,但又想到李無憂這樣問,是不是因為擔心自己孤苦無人照顧,所以不想先成親?不如說個謊,讓他放心?這樣想著,李無慮點了點頭,希望無憂能夠自由一點,他不想這個孩子的人生被束縛住,不論是被仇恨還是皇位。聽得答案,李無憂的眼神反而冷了下來,明明還是和剛才一般,臉上沒有表情,但不知為何,李無慮就是知道,無憂又生氣了。見他又背過身去,估計是在生悶氣了。“無憂?無憂?你怎么了?怎么又生氣了?”李無慮開始懷疑,這孩子會不會把自己氣死啊,打小就愛生悶氣,從來不說理由,如果沒解氣,就會一直氣著,固執得他不知道怎么管教好。反正他本來就不會管孩子,只得慣著他。不過無憂這算是不錯了,被李無慮這樣慣著,除了愛生生悶氣以外,倒是從未做過些過火的事情,為人處世也都很有教養,這實在是讓李無慮覺得欣慰。“唉……怎么又生氣了呢?氣壞了身子怎么好?你生氣的原因不能告訴我嗎?我猜不到的?!睋崃藫釤o憂的頭發,順滑漆黑的,似無暇的錦緞。又嘆了口氣,李無慮實在不知如何是好,便打算先起身將碗筷洗了去。卻哪想手臂被一把攥住,那力氣大的,都讓他有些疑惑這是不是他的弟弟李無憂?!霸趺戳??無憂……你?”李無慮話音剛落,人便被拉回了床上,沒枕到枕頭上,磕在了床板上,疼的他瞇起了眼睛。再睜開眼的時候,整個視線中都是撐在他身上的無憂的臉龐,那張白皙細膩的彷如個女子的面龐。床邊燭燈昏黃,卻剛好能映在無憂的臉側,一面明亮,一面陰影。那黑漆漆亮晶晶的眸子,就那樣定定的看著自己,好似在同他訴說一件深埋心底的事。只可惜,李無慮看不懂李無憂眼底的故事?!盁o憂……你怎么……”想問出口的話,梗在了喉頭,腿間感覺到的炙熱,似乎已經明白的向他說明了一切。一想起前幾日的那個夜晚,李無慮覺得老臉都沒地方擱,別說再來一次,就是再想一次,他恐怕都得交代在這兒。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