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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大事做陪。此時悠然不知道是該感動還是該惶然。陸先生看悠然半晌不語,才道:“悠然,你今年也有十八了,這些年一直沒敢告訴你要扮成女子的原因,看來是時候告訴你了?!?/br>悠然突然心跳加快,這些年一直沒有問過義父,但不代表他不想知道,他并不是對自己的事默然,相反,他有一種從心而升的恐懼感。義父突然要告訴他,雖然已經準備了是好久,可是還是忍不住有些恐慌。陸先生自己看著悠然的反應,回憶起當年的事來:“當年我和你師源伯伯一同前往河陽城清河縣拜見我們的一位故友。當時年關剛過,我們拜訪會家的路上經過一處破敗的土地廟,遇到了受傷的你和一個老婆婆。你雖然有外傷,但看上去卻不那么危險,可是婆婆傷的很重,除了肩甲一處刺傷,身上多處燒傷,還斷了手指,師源馬上診治,可卻只能吊住她的一口氣。那婆婆彌留之際交給我一塊玉,還有一句話:千萬別讓人知道他是男孩,千萬,千萬。這是她清醒后用最后一口氣反復強調的話。我們將老婆婆安葬,你卻一直沒有清醒。我們不得不帶著你回到這里。本想等你醒了問問你到底發生什么,誰知你醒了后不但不記得以前的事,還不會說話,甚至有一段時間是處于恐懼中的,我們花了好一段時間才讓你恢復平靜。因為你當年的反應那樣激烈,我們猜測定是經歷了極度恐怖的事。那婆婆是拼了最后一口氣說的話,一定是至關重要的,應是為了保你安全的。我們不敢大意,從哪天起一直對外稱你是女兒家。好在你的樣貌即便不說也容易認錯??墒悄惝吘故悄袃?,如今遇到這樣的窘境,要作何打算,全由你自己做主了?!?/br>悠然的心狂跳著,努力回想小時候的事,卻一絲都想不起來,漸漸有種頭疼惡心的感覺。陸老見悠然臉色越來越蒼白,忙過來幫他順氣,自責道:“快快深吸口氣,看來還是不該告訴你,你放心,有義父在,拼了老命也不會讓你有事的?!?/br>過了好一會,悠然的才漸漸平靜下來,這種沒來由的恐懼感其實一直在他的心底,偶爾午夜夢中還會驚醒。但卻一直看不清,想不起,有種無根無底的感覺。平靜后的悠然看著義父自責的臉有些勉強笑了笑,他搖搖頭,在紙上寫道:“遲早要經受,請勿掛懷?!?/br>陸老見他起色漸漸平和了,才放下心來,忙轉移話題道:“對祁風信中所提你有何打算?”悠然寫道:“萍水相逢,救命之恩,感激不盡,怎可牽連他?”陸老道:“不錯,且不說他是七王爺的獨子,即便是普通人家,終身大事都是不能兒戲的。如此,我便回了他?!?/br>悠然道:“可否我寫?”陸老想了想道:“也好?!?/br>悠然鋪好信紙,提筆蘸墨,略微思索了片刻便動筆寫了起來。當晚祁風收到了回信,他仔細看了良久,把信小心收好。得到如此回應,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但他還是提出那個假公濟私的建議。寫信的時候他有一個小小的企盼,如果悠然被嚇到了,同意假成親,自己就有機會和他朝夕相處,到時候日久生情也未可知。再見到悠然之后,他的心就開始不安分起來,當年他是個孩子,如今已經是偏偏少年,怎不讓他心動。他常想如果此生能有如悠然般的心愛之人,就毫無遺憾了。當他看到悠然男扮女裝的時候,他就冒出了一個荒唐的念頭,是不是可以讓悠然做自己的世子妃,反正他是要扮女裝的,這樣對外是一對恩愛夫妻,關上門可以面對自己真正喜歡的人,不至于壓抑情感。但他的理智告訴他,天下如他一般的男人還是少數的,悠然雖然容貌如女子般柔美,卻并不一定是如他一般好男風。雖然平日里也聽到那些同僚,好友私下談起過男寵一說,他卻不已為然,要么將自己的與眾不同公之于眾,要么就死心塌地娶妻生子??伤冀K沒有勇氣選擇第一種,可是又不甘心屈就去娶來個不愛的女人,草草一生。因此一直拖延到現在也沒有成親。祁風收了收心思,將目光落到眼前的一堆卷宗上,長出了口氣,他打開別宮的構造圖,開始仔細查看了每一處細節,這樣忙碌或許就能掩蓋自己的失望和彷徨吧。祁風幾乎一夜沒睡,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別宮,查看現場,用了兩天的時間制定了方案,一刻不停地開始投入改建,好在別宮的基本框架還很齊全,只是久置不用,很多地方都破敗了。工部缺少工匠,他命人貼出告示征用臨時工匠,工錢雖然不高,但承諾到工程結束之日擇優留用。不到三日,工匠就已經找齊了。、物料不足,祁風就向京師中的一些商家發函,為了篩選皇宮用品,用別宮做樣,看看哪家的材料夠上等,就選用哪家。很多商家爭先拿出自己的囤貨,價格要比市面上便宜很多。經過篩選優選出了很多比宮內用的還好的材料來。這樣人力物資很快到位,開工就快了很多。即使如此,整個修繕的工作也是用了兩個月,才將別宮面貌煥然一新。可是這樣的大刀闊斧一番下來,卻得罪了朝中和宮中的一些人,他們靠著工程斂財,靠著采辦撈油水,現在祁風這么一折騰,他們的財路就斷了。弄不好皇上怪罪下來,可能飯碗甚至小命都不保。可祁風有皇上的旨意在手,有世子的頭銜在身,那些人卻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在私下里各個睜大了眼睛,盯著祁風,看他有沒有把柄落在手中,好反將一軍。怎奈祁風做事清明如水,竟然一點由頭都撈不到。這兩個月祁風雖然一直在別宮吃住,卻每日都會派人打探謝丞相府的動靜。原本擔憂的心情,卻因為一個消息放松了下來,那謝邦從山上回去后竟然大病一場,足足躺了一個多月,差點性命不保?;侍笈闪撕脦酌t共同診治,這才保住了性命。那日與他同行的仆役全部被遣散了出去,然后憑空就消失了。盡管府中亂作一團,但那謝相爺處理朝中事物沒有絲毫懈怠,博了個盡忠職守,鞠躬盡瘁,百官楷模的美名。祁風卻是知道,那人最是好臉面,自己兒子當眾尿了褲子,還是為了爭搶民女,如果說了出去兒子以后還有何臉面出來見人,更何況兒子將來也是要為官的,這樣的名聲傳了出去對仕途是個障礙。如果爭搶的對手是平民,估計此刻已經死了好幾回了,可是偏偏那個人是七王爺的世子,動不得,他此刻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