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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出,毫發無傷,只是頭發上沾了些木屑。 她面無表情。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到了棠鵲面前,不給美麗的少女反應時間,一拳砸在對方肚子上! “咕——” 棠鵲嗆出口口水,睜大了眼睛,身子痛得弓起。 她壓根來不及思考,本能地要用靈力停下自己飛速升空的速度,她知道自己離開擂臺便完了。 可她痛得完全使不上力,更別提壓住那股沖擊的力道,身子越飛越遠。 眾人瞠目結舌地看著那貌美如花的少女,被一拳打飛。 被一拳打飛…… 被打飛…… 外形稚嫩的小姑娘,一拳把那個看起來比她高比她強的少女打飛了! 觀眾們齊刷刷看回來,目瞪口呆,臉色又青又白。 啾啾:??? 她比他們更愣。 眼瞧著棠鵲撞到了她自己召喚出來的、沒被轟碎的那幾棵巨木,被樹枝掛在了那里,隨風搖擺。 啾啾低頭看了看自己拳頭——她剛才想,棠鵲一年能升上金丹期,能用出上三品法術,而她,必須拿出十二分的認真和她打! 因為她還沒適應小鐘師兄的靈脈,不敢用劍,生怕一不小心催動了那個大殺器。她只能用拳頭。她必須打贏她。 “噢噢噢噢!” 羅雀峰上一群弟子率先怪叫起來! 其他人這才遲來一步的轟動,比之前任何一場都要轟動,仿佛球賽場里的球迷,喊聲遠遠超過了之前的擂鼓! 呼聲大作。 還有人揪著賭坊男人的衣襟:“我能不能改押?我能不能改注?!” 有離得近的迷雀峰弟子大聲問:“你們師妹怎么回事??!” 問世堂弟子一副少見多怪的表情,微笑:“什么怎么回事,我們師妹前兩場也是這樣打飛對手的?!?/br> 第67章 我不是小哭包。 如果問起太初宗今年度大較場誰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選手, 那一定非鐘啾啾莫屬。 她那一拳,實在是太讓人震撼了。 美人,大家的確是喜歡的。愛美之心人之皆有, 可看過也就過了, 這修真界里最不缺的便是美人。 但充滿力量感的美人可不常見。 鐘啾啾——姑且也算是好看的吧,主要還是年紀太小了, 跟沒發育似的, 只能算個美人胚子。但這也讓她的一拳變得格外有反差感。 場上一片沸騰, 經久不息。 “你們看到沒有?就那樣一下。我也想有這樣的力量!” “說實話, 我甚至沒看清楚她動作, 回過神來時,那個誰已經掛樹上去了。 “我一開始還想, 一個外門弟子能有多大能耐?現在發現是我小看她了。嘖?!?/br> 那些聲音仿佛一鍋煮沸的湯, 咕嚕嚕地冒著騰騰熱氣, 覆蓋住整個山頭, 也傳到了樹下幾人的耳朵里。 棠氏夫婦的表情都有些莫測。 棠家三個孩子里, 啾啾走到了最后。 按理說, 他們應該為這個孩子驕傲, 可他們卻很難做到, 因為那種驕傲似乎離他們很遠, 又或者與他們無關。甚至——為棠鵲心疼,都現實一些。 仔細想想,他們對這個女兒的印象似乎還停留在“打破一家天倫之樂的不速之客”上。 那日在陵應城與兩個女兒訣別后,棠夫人回到府上哭了好幾天。 那扇象征完美的鏡子被打碎,拾起的碎片上映出了一幅又一幅場景,全是關于棠鵲的。 棠鵲抱著她的手搖晃。棠鵲在書院講鬼故事,結果被書院先生找上門來。棠鵲在啾啾回家后故作堅強得讓人心碎。 高興的, 不高興的。點點滴滴,從小到大。 全是棠鵲。 沒有啾啾。 可現在,看著臺上的少女,棠夫人才發現,這個女兒外形還是那么稚嫩,跟沒有長大過似的。但她確實成長了,所以才讓人驚疑,因為自己根本不記得她是怎樣成長的。 他們似乎根本沒有參與過她的成長。 棠折之低聲道:“啾啾同我說,她很感激你們的養育之恩,給了她容身之所,給了她進太初宗的機會?!?/br> “就是因為她懂得感激,所以我才覺得愧疚,我們給她的只有這些?!?/br> “我一個哥哥,甚至沒有在她被欺負之后,幫她尋個公道?!?/br> 棠折之抿抿唇,又想到水鏡里的畫面,他親meimei在玉塔里被打得奄奄一息,又在討刑峽里性命垂危。 他差點親手送她上了死路。 棠氏夫婦沒吭聲,他們知道,若是換作他們,當時也會做出和棠折之一樣的判斷。相信棠鵲,否認啾啾。 “我們給她的只有那么一丁點,她能走到今日全靠她自己?!?/br> “我有時候在想,若是我當初沒有接她回家,她會不會過得更好?” 少年手心虛虛一握,沉默了許久許久,才低聲問:“爹娘,你們可曾覺得虧欠過啾啾?” 虧欠。 這個詞太虛太遠,太不真實。 正因為關于那個女兒的記憶過于不鮮明,才會不知所措。 虧欠嗎? 不知道。 但心底有難以言說的空洞。 許久后,棠夫人才慢慢的:“折之,若是可以,你同阿……啾啾說一聲,我想同她一起吃頓飯?!?/br> 不知道是不是虧欠,但她想認真看一看這個女兒,第一次,真正去關心了解一下她。 …… 某種意義上來說,棠鵲還沒有輸,因為她還沒有離開日月坪,現在掛在最邊緣的那棵樹上。她在看下面的人,下面的人也在看她,一張張臉上是明顯的笑意。 主要因為太滑稽了。 可棠鵲覺得,那些笑充滿了惡意。 太丟人了。 她如同風中一枚破敗的布娃娃,搖來擺去,瑟瑟發抖。 啾啾那一拳,像是在她向著太陽翱翔,最絢爛亮眼的時候打斷了她的翅膀,將她的美夢全部粉碎,讓她趴在泥濘中潰不成軍。 棠鵲腦袋里早就變成了一鍋漿糊,朦朦朧朧間似乎聽見有人問她:“還能打嗎?” 她心里的防線已經崩潰了。 她茫然搖頭。 然后又好像朦朦朧朧的聽見,有人宣布鐘啾啾勝利。 少女已經被救了下來,臉色慘白,肚子還在痛,遲遲回不過神。直到醫修師姐過來搭了下她的脈,平平淡淡:“沒什么大礙?!?/br> 棠鵲這才下意識揚聲反駁:“怎么會!” 她很痛,真的很痛。 醫修師姐搖頭:“鐘師妹打到你身上后,應該察覺到你吃不了她這一招,所以收斂了靈氣,沒把你打出問題,頂多有些皮rou傷,擦擦藥便行?!?/br> “怎么可能!”棠鵲還是驚疑。 那醫修師姐仿佛也有些錯愕,瞧了她好幾眼,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