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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閑適地站著,手中拿著一張兔子臉的面具,指尖輕輕在面具表面敲打著,沒有因玩偶們的覆滅而有絲毫的憤怒或緊張。他的聲音帶著寵溺:“我知道你愛玩,但玩夠了總要回家。先回家吧,以后有時間,我帶你出去玩?!?/br>郁謹搖搖頭,聲音堅定而透露著悲傷:“你永遠不會放我出去?!?/br>“丁鶴”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但他很快放緩了語調,用更溫柔的聲音說:“怎么會呢,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我知道我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夠好……”他說到一半,就聽到一聲槍響,莫鴻鵠雙目赤紅:“快殺了他,游戲就結束了!”原本瞄準著“丁鶴”頭部的子彈,擦著他的鬢角射入后方的墻壁。“丁鶴”的語調沒有大的起伏:“你可以說出來,我會去改。這個機會,你總應該給我吧?!?/br>他的聲音真誠懇切,眼神深情繾綣,讓人不由自主地去信任。郁謹不為所動。莫鴻鵠和廖安平在旁邊使出渾身解數,卻連他一根頭發絲都碰不到,只能干著急。“丁鶴”看向在一邊努力的玩家們,像在看一群無力掙扎的螻蟻:“如果你想讓這些人走,我可以放過他們。如果你厭倦了現在的生活,我們也可以換個生活方式。甚至你想重新開始,我也可以陪著你?!?/br>但郁謹的反應告訴他,他沒有機會了。郁謹的指尖已經冒起火花,似乎只要他再阻攔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除掉他。“既然你一定要走,那就……”他看郁謹打定主意要離開,眼神詭異地亮起來,“親手殺了我吧?!?/br>原本安分地躺在地上的玩偶們又緩慢站了起來,把莫鴻鵠等人團團圍住。幾個人身上爬滿了破爛的玩偶,又甩不掉,只能無力地掙扎。“只有你能殺掉我。如果你真的要離開,就先殺了我吧?!?/br>“丁鶴”張開雙臂,眼神迷戀,語調痛苦中透露著愉悅:“殺了我,你就解脫了,我就永遠沒辦法糾纏你了?!?/br>郁謹面色緊繃:“你不需要這么做?!?/br>“那就回到我的身邊?;氐轿业纳磉?,你就什么都不用做了,這些人我會處理?!彼普T,“只要你回來了,我們的關系就和以前一樣,這一切我都可以當作沒發生過?!?/br>郁謹雙拳緊握,牙關緊咬,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他燒死。但他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卻怎么也下不了手。他不斷地去想,如果站在他面前的真的是丁鶴該怎么辦。“丁鶴”似乎知道他狠不下心,笑容越發燦爛。他的周身突然燃起火焰,整個人被旺盛的火勢所包圍。郁謹瞳孔驟然緊縮,痛苦的回憶又涌上腦海。但他卻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控制著火勢越來越強,腦中一個聲音在不斷重復“殺了他,我就自由了”“他只是個變態,死不足惜”“快點殺了他,時間來不及了”。但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想這么做。“你果然想離開我……”“丁鶴”喃喃自語。火焰幾乎將他整個人所吞沒。他定定地看著郁謹,問:“你真的想殺了我嗎?”郁謹身體顫抖,拼命想要搖頭,但是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火焰越燃越高。記憶中的畫面不斷在他腦中重演,他面色慘白,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只能低聲喃喃:“你別這么做,我不想殺你?!?/br>“丁鶴”搖搖頭,自嘲地笑笑:“你果然想殺了我。那……”他抬手戴上兔子面具,聲音有些發悶:“那你最后再叫我一聲兔子哥哥吧?!?/br>郁謹看著那張被刻意畫出笑臉的兔子臉,呼吸一窒,仿佛置身火海的就是自己。杜汀蒙住他的眼睛,從莫鴻鵠手里奪過槍,干脆利落地一槍開向火中的人。兔子被一槍擊中,跪倒在地,整個人被火焰吞噬。隨著兔子的死亡,整個孤兒院開始震動,墻壁位移重組,回歸到幾年后的狀態。原本扒在莫鴻鵠等人身上的玩偶也紛紛落地,融化消失。他們又回到了晚會的大廳,四面墻壁上都寫滿血字,現在血液已經干涸,空氣里飄蕩著濃烈的鐵銹味。小推車和損壞的鬧鐘被隨意地扔在地上,企鵝和其他的大型玩偶都不知所終。唯一的不同是,原本封鎖的大門已經打開了。杜汀終于放下蒙著郁謹眼睛的手,溫柔地幫他擦著眼淚:“沒事,都結束了,我們可以走了?!?/br>郁謹的眼淚止不住地向外流,他扒著杜汀的肩,身子不停顫抖,第一次真正顯露出恐懼。“你什么都沒做,這些都跟你沒關系。睡一覺起來,就把這些事忘了吧?!倍磐≥p輕拍著他的背,低聲安慰,“別哭了,再哭眼睛要難受了?!?/br>郁謹無助地抓著他的衣服,喉嚨泄出壓抑的嗚咽聲,像只無家可歸的可憐小鳥。杜汀揉了揉他的頭發,耐心地安撫著。他默默哭了一會,身體逐漸放松,深呼吸了幾次,竭力抑制住聲音里的顫抖:“你不要做傻事,我不會這么想?!?/br>他一連說了好幾遍,明顯是真的被嚇到了。杜汀只能哭笑不得地道:“我怎么會做傻事。我舍不得讓你傷心?!?/br>郁謹悶悶地應了一聲,又靠著他的肩閉了會眼,才完全冷靜下來。莫鴻鵠等人因為倒計時的原因,已經先行離開了游戲現場,空蕩蕩的孤兒院只剩他們兩個人。“哭完了?”杜汀看他平靜下來,調侃道,“真的是個小哭包啊?!?/br>郁謹瞪了他一眼。他說話的聲音還帶著鼻音,但語氣總歸恢復了正常:“好了。我們走吧?!?/br>順便囑咐了一句:“不許笑?!?/br>似乎想和之前痛哭的自己劃清界限。杜汀自覺地不再提這個話題,牽起他的手:“那走吧。別揉眼睛?!?/br>習慣性去揉眼睛的郁謹:“……你管的太多了?!?/br>“一會眼睛要腫了,等下出去敷一敷?!倍磐叩酵\噲?,幫他打開車門,做了個紳士的手勢,“累了吧,先休息一會?!?/br>郁謹坐進車里,疲憊地靠著椅背。杜汀遞給他抱枕,讓他墊著后腰。車內響起了舒緩的鋼琴曲。夜色已經降臨,車向著山下駛去。公路兩側郁謹疲倦地閉上眼,開始回憶剛剛發生過的事。他不知道自己最后為什么會有那么強的情緒波動。也許因為這具身體格外多愁善感,也許是那段劇情恰巧和他最不愿意回憶起的事情所重疊。他其實很不愿意這樣露怯。理想中的他,應該毫不猶豫地把兔子擊殺,傲慢地從對方身體上踏過去。但他一看到那張臉,就忍不住心軟。“吃糖嗎?”杜汀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