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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歇的雨。 天文歷法,四時輪轉,一切皆順應自然規律而行。異象接二連三地發生,往往意味著將有變故。 別是有什么曠世妖魔出世罷。 想著想著,覺得耳朵有些癢,她看到身邊的人形輪廓,朝身側之人靠了靠,問道:“你有沒有聽到奇怪的呼吸聲?” 唐谷雨的聲音傳來:“沒?!?/br> 雖然他的語氣很冷漠,但她分明地感覺到,在她靠近唐谷雨后,唐谷雨亦主動靠近她許多,不僅靠近她,還在用自己的手若有若無地輕輕撥弄她的手。 他這是,在安慰她? 白露很意外,主動地握住了他的手。 這還是她頭一回仔細比量他的手,本來還以為他的手會很大呢,沒想到比她想象的小了許多。手背似乎還有些粗糙,莫非是平時練劍練多了? 接著,唐谷雨不僅反過來也牽住她的手,感到腰間一緊,他居然摟住了她的腰! 白露的身子僵了僵,腦子頓時糊成一團糨糊。 唐谷雨想干嘛??? 腦子里下意識生出一個十分荒yin的念頭,唐谷雨為什么要在這種危險的環境下驟然投懷送抱?難道他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成? 不過,唐谷雨不是這種人罷…… 白露反應過來,又作出很合理的猜想,他是不是害怕了? 連她都不至于害怕成這樣,他一個能力不曉得比她高出多少的道士,居然會怕到這種地步嗎? 她實在是想扭過頭去看看唐谷雨害怕時候的表情,不過想了想,她應該給唐谷雨留點面子。畢竟人人都有害怕的東西,她不應該因此嘲弄他。何況,既然他在遇到危險時第一反應是求助自己,那么,她當然要好好表現一下以撫慰心上人的情緒??! 于是挺直腰背,由他摟著,繼續走。 唐谷雨好像害怕得過了頭,他的步子緩慢且沉重,在耳邊的呼吸聲也非常響。白露很想說一句“谷雨,你的呼吸聲吵到我了”。 但思量一下,人在害怕的情況下使勁呼吸,也是情有可原的事。于是硬生生地把這話咽了回去。 但是,很快,她聞到唐谷雨身上有些難聞的氣味。她心說是不是唐谷雨連夜想藥方想太入神了,好幾天沒洗澡。終于忍不住了,道:“你是不是好多天沒沐浴了?” 唐谷雨沉默了一下,好像有些不能理解她話中含義,道:“不是?!?/br> 白露:“……” 她心想:胡說!我都聞到了! 等一下,唐谷雨的聲音為何好像是從她前方傳來的……? 他不是正抱著自己嗎?理應在身后??! 白露懷疑自己聽錯了,“谷雨,你說句話我聽聽?!?/br> 唐谷雨又沉默了一下,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句話?!?/br> 白露:“……” 唐谷雨聲音就是從她前面傳來的?。?! 那抱著她的是個什么東西??? 頭皮發麻。 強忍惡寒扭過頭,一顆青白的頭顱與她大眼瞪小眼,對方滿頭白發,額上皺紋密布,兩個眼窩深深凹陷,額角生了一顆帶毛的大痣,死死抱住她整個人。 驀地,他張開嘴,朝白露脖頸咬下去。 白露迅速反應過來,召出兩曜劍,凌厲劍鋒正要劈下,白露頓時想起,尸類是不會呼吸的! 她臉色發青,想起數日前的夜晚許清明對唐谷雨說的話——這瘟疫來得兇猛,一旦染上了,人便會變得毫無神志,如同走尸一般。 她發青的面色頓時黑如鍋底,這是感染了瘟疫的人? 既是活人,她當然不能動他。 情急之下,白露只得忍痛把啃剩下的半個蔥油餅塞進對方張開的嘴里。堵上嘴后使勁推他,這干尸人卻像是狗皮膏藥一樣黏在她身上。 她硬著頭皮,想把他推開,奈何對方死死纏住她。正躊躇著,忽聽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咯啦一聲,纏著自己的兩只手驀地松開。 白露驚訝地對唐谷雨道:“你們道士也能隨便傷人的嗎?” 唐谷雨冷靜道:“他只是雙臂脫臼,松開你后接回去即可?!?/br> 白露猶豫道:“是不是有些殘忍?” 唐谷雨道:“若不如此,你也會被傳染?!?/br> 白露“啊”了一聲,感覺身上一些部位有些僵硬。 抬起自己被人握過的手仔細看了看,整只手都變得毫無血色,與死透的尸體無甚兩樣。 碰一下就會如此,如若剛剛他真的咬了她一口,那只怕她當場就尸變了。 但是,話說回來,方才與這尸體親密接觸如此之久,實在是……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嘔。 她道:“我們得快些回去?!?/br> 說罷,趁著唐谷雨把干尸人雙臂接回去的時候,她又仔細端詳干尸人一陣。道:“世上竟有此等疫病么?要不是它會呼吸,倒真的跟尸體沒有差別了?!?/br> 尸體分死尸和活尸和干尸三大類,死尸是真的身死神滅,日漸腐爛?;钍瑓柡σ稽c,思想單一,攻擊性強。 干尸沒有活尸厲害,但它最難搞。因為它兼具死尸和活尸所有討人厭的特點。不僅日漸腐爛渾身發臭,沒腦子,還見誰就招惹誰。 試想,倘若有一日,一具尸體攔住你去路,它百般激怒你。你打它一下它雖然受傷,但同時你也被濺了一臉尸水爛rou,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實乃尸界流氓翹楚。 如今這瘟疫是真奇特,竟又使得人間新增了一種干尸一樣的人。 白露只能由它惡心自己,卻不能傷害它,真是翹楚中的翹楚。 眼下整座鬧市大霧彌漫,估計御劍望下去就是白茫茫一片,天上也未必有地下安全。他們只能一路步行。 摸索著剛轉進一條小巷,小巷中砰砰砰拍門聲響得厲害。白露循聲走去,站定在一處高宅大院門口。 “里面的人拍門這么狠,是不是遇到危險了?”她滿腹狐疑,轉頭對唐谷雨道,“我看看情況?” 唐谷雨點點頭,本想攜她上墻,一抬睫毛,她已不見蹤影。 發現右手邊的白墻上蹬過一雙細腿,依稀可辨一串銀鈴綁在腳脖子上,她竟已自己先一步爬上去了。 即便是隔著nongnong霧氣,他也能分辨出是她。 她還是和從前一樣,一點沒變。 等了片刻,白露輕松躍下墻頭道:“看不真切?!?/br> 唐谷雨看著她。 她道:“不過我看到很多身影在濃霧里穿梭,里面好像很擁擠,且腐臭沖天,應當全部都是干尸人。剛剛的拍門聲,應該是他們拍的,想把我們吸引進去?!?/br> 她前行兩步道:“走罷,我們先趕緊回家?!?/br> 到許宅門口的時候,白露正要開門,一只干枯的手驟然闖入她的視野。 剎那間一只溫暖的手將她往后一帶,恰好避開了迎面而來的攻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