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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皮,活動一下筋骨,一路朝碧霄間奔去。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可以開始甜甜的戀愛啦~ 第37章 小暑·二 等白露奔到碧霄間的時候,已入了夜。抬頭看了看一片星天,四條小細腿邁著貓步,蹬蹬蹬一路甩著尾巴跑上了山。 熟門熟路地借月色摸到房門口,白露剛剛抬起小爪子,正要敲門,吱呀一聲,門自己開了。 一團陰影籠在頭頂,白色的衣裾掃到面前。白露抬首,看見月光下一張俊美且熟悉的面孔。心中頓時欣喜,剛要變回原身,猛地一顫。 唐谷雨已先一步將她抱在懷中,手輕輕撫摸她的毛發,“你怎么又跑出去了?倒叫我好找?!?/br> 黃黑相間的一身貓毛下,白露的臉立即紅如豬血。因為睡前的唐谷雨,穿得實在是……太少了。 顯然,唐谷雨是剛剛洗好澡準備就寢,小貓崽子恰好溜出去了,他想出來找貓,卻撞上了前來搗糨糊的白露。 唐谷雨身上僅有一身薄衫,衣襟也沒怎么封,把白露抱在懷里的時候,她剛好貼著了他裸露的肌膚上。清淡的皂角香混著藥草香在鼻息間縈繞,白露覺得,自己鼻血都要流出來了。 被熏得暈了一暈?;剡^神來的時候,唐谷雨已坐在榻邊,雖坐得周正,薄衫卻敞得更開了。白露被他擱在自己大腿上,一只手一直從她的腦袋撫到她的背,有時又會在她下巴上臉上輕輕撓一撓。 她抬著個貓頭吞了口口水,覺得自己很倒霉,非常倒霉,極其倒霉。 她懷疑老天是不是在整她。每一次,她都無心輕薄唐谷雨,可為什么,每一次,老天都要安排她揩他一把油水? 從前看的話本里,向來都是嬌羞脈脈的少女與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不期而遇,或墻頭馬上,或游園一夢,亦或是晚寺巧見,總是充滿詩意,自此兩情久長。為什么到了她身上,就是棺中相見、床上相見、溫泉相見?自此yin賊頭銜再難擺脫? 今夜,按照這個yin賊本來的想法,應該是盈盈月色下,年輕的仙子敲開少年的房門,靦腆一訴相思衷腸。結果陰差陽錯,她又莫名其妙爬上了穿得十分風涼的唐谷雨的床榻。 想到這里,白露就覺得很委屈。老天就不能善待她一下嗎?就不能讓她和心上人正常培養一回感情嗎? 委屈的白露靜了一靜,待臉不那么紅了,朝地上一躍,正要再次變回原身,突然一個白影撞過來,把她掀翻在地上。 白露伸出小爪子撓了撓頭,看著眼前這只正在朝自己搖狗尾巴的小白狗,兇了它一兇。 小白狗嗚哩嗚哩,居然更興奮了。一下沖過來,再次把她掀翻,兩個小爪子按著她好奇地嗅來嗅去。顯然,小白狗已發現她不是自己熟悉的小貓崽子了。 白露一個翻身把小白狗推開,剛要變回原身,突然后頸皮一暖,又被人提了起來。 唐谷雨居然又把她抱回了腿上,一邊撫了撫小白狗的頭,一邊道:“別鬧?!?/br> 小白狗嗚哩嗚哩地坐在地上,搖著尾巴打量白露。 白露喵嗚喵嗚地趴在唐谷雨腿上很憋屈。 痛定思痛,她看著地板正要跳下去第三次變成人形,腦子里咒語想到一半,聽到一陣敲門聲。 唐谷雨整了整衣襟,披了件外袍,抱著她起身去開門。 白露拿小爪子撩開阻擋自己視線的外袍,只見許清明端著一盞荷花燈,穿了身金銀絲線相交的繡花長袍,站在月光下渾身熠熠生輝耀眼得過分,儼然一只花蝴蝶。 花蝴蝶朝唐谷雨朗朗一笑道:“不知青儀兄方不方便……” 唐谷雨不近人情地打斷他:“不方便?!闭f著就要將門關上。 花蝴蝶了解唐谷雨的性格,厚著臉皮一只腳卡在門縫處,伸出手強行掰開房門道:“哎,青儀兄你不要這么冷漠嘛,我此番深夜前來找你是有要事商議?!?/br> 要事?她這樣聽唐谷雨和花蝴蝶的談話,是不是不大合適?她試著掙扎了一下,唐谷雨大約是怕她又和小白狗打架,便將她抱得十分緊,掙脫不出去??伤糇兓卦憩F形,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變作個獸類,花蝴蝶一旦誤會他們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癖好……屆時再被一宣揚……那她這張厚厚的臉皮和唐谷雨的清譽可就沒處擱了。 白露迅速衡量了一下,還是乖乖待在了唐谷雨的臂彎中,暫時委屈一下繼續做只小貓崽子。 唐谷雨要關門的手果然送了一松,花蝴蝶泰然自若地走進房,心安理得地撿了個椅子坐在櫸木桌旁,笑著調侃道:“青儀兄你一上來就如此不近人情地要關門,我還以為屋中是藏了個美人?!?/br> 白露忍不住心虛了一下,嚴格來說,他的屋中確實藏了個美人…… 唐谷雨坐在另一邊,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何事?”說著把自己的手搭在了美人的一身毛皮上。 花蝴蝶道:“近來姑蘇城中鬧了瘟疫,青儀兄可聽說了?” 唐谷雨:“沒?!?/br> “聽說青儀兄先前挨了罰,一直在房中靜養,沒有聽說很此事也正常,”花蝴蝶頓了頓,將目光投向唐谷雨道,“這瘟疫來得兇猛,一旦染上了,人便會變得毫無神志,如同走尸一般。瘟疫誕生之初,尚有有志之士嘗試治過,只是非但沒治好,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如此一來,便無人再敢嘗試?!?/br> 白露伏在唐谷雨腿上,她雖然已很努力地不去理會他們談什么了,但畢竟,花蝴蝶就坐在離她一桌之距的地方,難免有幾個字鉆進她的耳朵。 白露心道,人間一旦鬧起疫病,死患必然是一批一批的,眼下人間本來六道雜亂,再一鬧不就亂成一鍋粥了嘛。近年來各大宗門在人間威望盛極,難道就沒有一個出來管管? 花蝴蝶的下一句話倒是解了她的疑惑,他直言道:“幾大宗門的處事原則向來是不付錢的事不辦、太危險的事不辦。這年月人人都求自保,只要瘟疫不降到自己頭上,便不會有人肯湊那高達千萬黃金的酬金,更不會有修士肯冒這個險。自然,幾大宗門也就不會派人入世?!?/br> “姑蘇本是我的家鄉,看著百姓成片成片地出事,我實在是于心不忍,”花蝴蝶無奈道,“只是我不善藥理,心有余而力不足。諸多宗門中最厲害的藥師,當屬青儀兄你了?!?/br> 花蝴蝶看唐谷雨的神情很是真誠,他道:“你若肯試試,酬金我來付?!?/br> 白露聽了花蝴蝶這一番話,心里有些感慨。她原以為花蝴蝶就是個不懂人間疾苦,做事全憑性情的富家公子,原來……他也有一顆救世之心啊。 也是,想來像花蝴蝶這樣的人,沒事就挑釁唐谷雨,還能做到不被厭惡的,應該也是身上有值得唐谷雨欣賞的品質罷。 唐谷雨沉默了一下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