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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具一會奴婢就安排人送至椒房殿,殿下若還有其他需要,盡管吩咐奴婢?!?/br>宗啟顥悠悠問道:“梓童還有什么問題嗎?”“沒有問題?!?/br>祝斯寧答應得爽快,非常理解宗啟顥作為皇帝的矜持。不就是擔心太晚路不好走,想要借宿嘛,繞那么大一圈。他們又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了,又不是處對象,有什么好害羞的呢?不論是同性戀還是異性戀,他都抱有寬廣的胸懷去容納,秉持著不拋棄不歧視不恐懼的原則,以平等寬和的態度面對。第3章第3章宗啟顥要和祝斯寧一同用膳,還安排了大太監姜偉向來椒房殿這邊做好恭迎圣駕的準備。椒房殿上下就喜得跟過年似的。祝斯寧空著手轉了一圈,所有看到他的人都是一副“殿下怎么可以在這里,快躺著好好休息”的表情。宗啟顥直到掌燈時分才到。晚飯早已備好,二人落座后,宮人依次擺上桌。彈舌爽滑的鮮蝦粉絲,餡香皮脆的酥皮蟹,再加上清甜的梨藕汁解膩,祝斯寧吃得十分滿足。穿越后跟著父兄在邊境,難見海河鮮味,更別說這種費時費工的酥皮蟹,他是見都沒見過。御膳房上了八個酥皮蟹,宗啟顥吃了兩個就覺得膩味沒再吃。祝斯寧接連吃了四個,見宗啟顥沒有再動筷的意思,沒好意思再吃下去,留兩個在盤底。“陛下不吃嗎?”宗啟顥搖頭:“你吃吧?!?/br>“謝謝陛下?!弊K箤幟奸_眼笑,手上筷子迅速夾起一個酥皮蟹,放入宗啟顥碗里,“我們還是一人一個吧,這個吃太多也不好?!?/br>好東西要分享,也不能一下子吃太多,要不然下次就沒那么好吃了。宗啟顥沒有立即動作,另一邊的祝斯寧已經迅速將面粉做的蟹腿啃完,只留下滿是裹著酥皮的蟹殼,揭開酥皮就是粉嫩肥甘的蟹粉。最好吃的要留到最后吃才香。祝斯寧小心地咬下一口酥皮,上面還帶著一點蟹粉,鮮味在口中炸開,舌頭都能掉下來。宗啟顥盯著自己碗里的酥皮蟹,筷子在酥皮上點了點,金黃的酥皮發出清脆的爆裂聲,些許碎片粘在筷尖。一旁伺候的姜偉注意到剛才皇后是用自己的筷子夾菜給皇帝,俯身上前,剛想趁祝斯寧不注意撤下宗啟顥的碗,就見宗啟顥夾起一點一點吃了起來。姜偉悄無聲息退下,就當沒看到。飯畢,宗啟顥占了書桌批奏折去了,祝斯寧不敢打擾對方,裝模作樣找了本大部頭,靠在貴妃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沒多久,宗啟顥就聽到一聲沉重的重物落地聲,循聲望去,祝斯寧還保持著翻書的姿勢,眼皮卻已牢牢粘合在一起。默然給宗啟顥磨墨的宮人也沒想到皇后連個樣子都裝不下去,嘴巴抿得緊緊的,肩膀卻輕微聳動。宗啟顥淡淡瞥了她一眼,對方立即低眉順眼躬身告退。一轉眼,殿內就只剩宗啟顥和睡著的祝斯寧了。與祝斯寧大婚后,這是宗啟顥第二次踏足椒房殿。可以看出,椒房殿的宮人對祝斯寧這位皇后并不反感,甚至還很喜歡,犯了錯也不見慌張,從從容容行了一禮再走。——這和宗啟顥前世時很不一樣,蕭逸明對這些宮人談不上苛刻,卻不喜歡他們隨意亂來,而更遙遠些的關于祝斯寧的記憶,宗啟顥已經模糊記不清。更多的是記得這人憋氣憋到通紅的眼睛,看著隨時就要落淚卻死死睜大眼睛,上牙牢牢地咬著嘴唇,一個字也不說,就那么僵著脖子直直地看他,與他對峙。那會兒他們關系已經很糟了,秦王因為頻頻抵御外敵聲望極高,祝斯寧和他沒有共同話題可說,亦不滿他倚重蕭逸明,兩人坐在一塊視線都不會交集,連表面功夫都維持不住。殿內的擺設沒有變化太多,不少貴重飾品甚至都收起來沒有擺放,博古架上空的位置添了一些宗啟顥沒見過的小擺件,看著精巧,湊近一看就知道大多是木制品,不甚值錢。傳聞都說秦王二公子驕奢蠻橫,吃的用的有一點不順心就要大發雷霆,這回入宮當了皇后,只怕后宮再無一日安寧,整日斗法是少不了的。然而前世,直至祝斯寧反叛出京,后宮其他嬪妃都沒說過他半個不好。反而是蕭逸明當了皇后以后,整個后宮才開始爭斗不休。宗啟顥站在祝斯寧面前,遲疑地伸出手,點了點沉睡的人的臉頰。軟軟的,溫熱的,還很有彈性。看樣子平日絕對沒少吃。宗啟顥以往還真沒注意到,他這個皇后胃口不是一般的好,到哪里都能吃得歡實,吃飽了還有閑心關注別人。上一世他就是這樣默默注視自己的嗎?指尖停在祝斯寧的唇角,見對方睡得深沉遲遲沒有醒來的跡象,宗啟顥視線又轉向別的地方,頭發整齊地扎成一束自然垂落,露出光潔的額頭,祝斯寧私下的裝扮都是怎么簡單怎么來。憑心而論,他這個皇后是長得不差的,五官無一不精巧,只是和大眾喜好的端莊清麗截然相反,不過幸好對方從小跟著父兄在邊境那種粗獷的地方長大,從未想過要利用自己的相貌優勢,一舉一動都帶著一股莫名的直爽,反而弱化了他的相貌帶給人的沖擊。大婚當日,他喝多了酒,連合巹酒都是強撐著才咽下去。合巹禮畢,宮人將酒盞一仰一覆置于床下,悄聲退出,將空間留給帝后二人。喝多后宗啟顥意識便昏昏沉沉,入目皆是紅色,腦中又有無數記憶翻涌,陡然一抬眼發現有個人無聲走近,迅速一把將人推開。“陛下喝水不?”祝斯寧自己喝完水,看見宗啟顥一直坐著不動,便順手給他倒了一杯。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幸好及時護住水杯,才沒有摔掉引來宮人查探。周圍燭火搖曳,宗啟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中滿是驚疑。被他推開的少年就這么坐在地上委委屈屈地捏著衣擺茫然無措。瞥見被祝斯寧安穩放在地的杯子,宗啟顥才稍稍醒過神來。“祝斯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