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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毛臉上的青春痘大概能與月球表面相媲美,說話間坑坑洼洼的皮膚擠出褶子,話也簡潔明了:“滾你媽的蛋?!?/br>姜聿:“嘿嘿,我媽沒蛋,兄弟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紅毛態度很堅決:“考慮個鬼啊,趕緊逃命吧?!?/br>姜聿尋思著,我也想跑,但俺們老大給俺布置了任務,跑了以后就沒臉抱老大大腿了。問題是,不跑可能就沒命了。命重要還是大腿重要?正糾結呢,眼前忽然一花,天花上一條倒懸著的血尸瞄準了紅毛鮮紅的腦袋,從天而降懟了下來,四肢摟住紅毛就不放。“啊啊啊啊??!”紅毛瘋狂嚎叫。“啊啊啊啊??!”姜聿跟他對著嚎。“起開起開,你鬼叫什么你不是拿著槍嗎,快快快,沖它腦袋賞它一槍子兒?!奔t毛奮力掐著血尸的脖子,博弈中,血尸腥臭的嘴巴大張著,尖利的牙一寸寸朝他的頸動脈靠近。在力量上,這些血尸遠超常人,眼看要咬上了,紅毛背著血尸,往一邊車廂壁上用力撞去,哐哐哐幾下,絞纏在他身軀上的四肢仍紋絲不動。他心生絕望,感知到死神的鐮刀正架在他脖子上磨著他的rou。“哎呀瞎蹦跶什么?我頭一回開槍,萬一誤傷了你怎么辦!”姜聿也很急,手指跟痙攣了似的抖得很夸張,他不得不事先打預防針,“先說好了兄弟,萬一我瞄錯了你死了也別來找我。萬一我幫你搞死了這條血尸呢,你就跟我一起為人類安全做貢獻吧?!?/br>“?”紅毛簡直怒火攻心,“都這時候了你還在跟我講條件!”“好不好嘛!”姜聿捋直了手指頭。“好好好,你他娘的先干死丫的再說!我頂不住了!”紅毛崩潰大喊,“我還沒娶老婆呢我還是個處男呢我不想死!”姜聿:“……”好嘛,人之將死,果然什么真話都往外落抖。那邊姜聿五五開的幾率成功救下了紅毛,兩人外加幾個勇猛的志愿者暫時勉強守住了門。大批的通關者往六號過八號車廂逃竄,門剛開的時候,兩個車廂里的人還一頭霧水,一邊驚奇這門兒怎么這時候開了,一邊下意識往中間聚攏。這樣一來,兩頭剛好空出收留的空間,驚慌失措的人們潮水般涌進來,霎時間擠了個水泄不通。“怎么回事兒?這些兄弟打哪兒來???”“啊呀,是血尸!這不是屏幕里五號車廂的人嗎!”“艸,趕快關門,關門!”“門關不了!這門好像只能從那頭開關!”“別把血尸也放進來??!都滾出去!”兩邊車廂的“原住民”反應過來后,紛紛拿起東西堵門,跟“難民潮”爆發起激烈的沖突。五號車廂的人何曾想到,他們有朝一日也會被拒,之前都是他們在想怎么把別人拒之門外。人與人之間的矛盾,人與血尸之間的斗爭,在三節車廂內被徹底引燃。徐遲將軍匕橫著叼在嘴里,匍匐越過滿地的尸體,手腕上的創面已經擴散至上臂,病毒引發的神經痛在全身肆虐流竄,眼前一陣陣發黑,他吃力地朝那只繭型的漂浮物靠近。在這過程中,那東西外面裹著的黃色紗布脫落了,露出里面東西的廬山真面目——一顆蛋。一顆透明的,里面蜷縮著一個無皮小嬰兒的蛋。蛋里充溢著血紅色的液體,液體正在一點點消失,小嬰兒睜開了漆黑的眼睛。徐遲仰著頭,怔怔地與它對視了半分鐘。一股邪惡的力量令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那頭周岐百忙中抽出空來瞥了一眼,當下驚奇:“那是個什么鳥蛋?”“不知道?!毙爝t捂著嘴嗆咳一聲,“但我知道等這東西從蛋里孵出來,我們就全完了?!?/br>血尸的攻勢越發猛烈,有幾條戰斗力異常兇悍的直接突破姜聿他們組成的人墻,沖進了八號車廂,八號車廂的民眾花了好大力氣才將其制服。這些民眾里表現得尤為突出的,是個藍頭發,不對,綠頭發的少女。“小湫!”姜聿隔著大半個車廂跟少女打招呼。“在這兒呢!”冷湫被暴動的人群推來搡去,“我小叔怎么樣了?”“看樣子不大好!”姜聿吼了一聲,冷湫沒再回答,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因為又有血尸突圍了。眼看門是守不住了,為了防止戰況進一步擴大,周岐當機立斷:“關門!”命令一下,群情嘩然。現在關門,必定有一小部分人被留在六號車廂。誰都知道被留下意味著什么。姜聿不知何時生出一股莫須有的英雄氣概,把槍桿一橫,一把就把連同紅毛在內的幾個臨時戰友推進了八號車廂,推完后,握起把手就猛地把門給撂上了。“再見了兄弟?!彼詈鬀_紅毛眨眼,“順便,你那一頭殺馬特真他媽的丑爆了?!?/br>紅毛在隔在門后,整個人都木了,難以置信:“他,他剛說什么了?”被一起推進來的戰友之一喘著粗氣:“他說你的發型丑?!?/br>紅毛愣了愣,爆了句粗口。車廂內忽然間很安靜。罵完娘,紅毛抱頭蹲下來,毫無征兆地放聲大哭。戰友被他這一嗓子嚎得不知所措:“兄……兄弟你咋了?我們這不還沒死呢嗎?這會兒哭喪早了點吧?”“你懂個屁!我他媽是那個娘娘腔提前哭喪!cao,他怎么那么牛逼?”紅毛扒著門,哭得驚天動地,“他怎么就不怕死?嗚嗚嗚,這世上真的有舍己為人的活雷鋒啊嗚嗚嗚,我他娘的好感動啊嗚嗚嗚……”他這一哭,沉默下來的人們都窸窸窣窣地議論起來。那兩位大佬和他們的娘娘腔小弟,貌似,人都還不錯。姜聿關上門,胸中那口一直吊著的豪氣倏地散了。他抬槍,把最后一匣子彈掃光。血尸群被逼著往后倒退三寸,稍稍頓住,沒兩秒就又前赴后繼撲咬上來。“我這歐皇的好運氣可能真是到頭了?!苯泊瓜聵寳U,汗水打濕他亂成鳥窩的長發,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苦笑一聲,自言自語,“媽,這回我要是能活著回去,我就幫你把你恨了一輩子的幾個小賤人都收拾了好不好?我要讓所有人知道,賭王真正的繼承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老子,姜聿!奶奶的,來??!誰怕誰?”血尸尖利的爪子往面門襲來,姜聿倒轉槍,槍托往下狠狠一砸,直把那只爪子的腕子打折,而后抬腳就踹。但側面又沖上來一只,抱住了他的胳膊。一陣尖銳的刺痛,爪子彎成詭異角度的血尸一口咬在了姜聿的腰上。兩條血尸壓在身上,姜聿的膝蓋逐漸彎曲,精疲力盡地砸